紫兰举目向前方那方瑶池望去,那方瑶池,在萧原周身那满含无上威力的煞气,和那九头巨怪一怒之威之下,却仍是波澜不惊。但是,其中景象,却是诡异万千,只见以瑶池正中为界,那瑶池却是分作了两部分。那两部分境况却是迥异万分,其中一侧仍是水流潺潺流动,另外一侧却是寒霜凝聚,冰霜结满了整个水面。
萧原双目中赤红之色更甚,他脚步向前轻轻踏出一步,却是瞬间已到了那巨大的九头巨怪身躯之上,他双手手中未执任何兵器,却是双手合握,猛然向下砸了下去。他周身弥漫的滚滚黑气,顿时凝聚成柱,轰然砸向那九头巨怪的身躯之上。一阵轰然巨响,霎时间响彻在天地四周,那凝聚成柱的滚滚黑气,却是猛然将那九头巨怪身躯之上,贯穿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只是,从那硕大缺口之中,却是并无血柱攒射而出,只有淡淡白色雾气弥漫在四周。萧原微微一怔,愕然望向自由右掌,右掌之中那散发出來的三清灵气,却似是与那些白色雾气,遥相呼应般,向着那缺口,源源不断滚滚而去。不到片刻,那巨大的缺口,却是瞬间,又恢复如初,而且,那九头巨怪周身所弥漫的煞气却似是又,浓郁了几分。
那九头巨怪身躯猛然一卷,周身两侧那数十对巨大的翅膀,却是猛然震动不已。万千只三寸状似冰蚕的小虫,纷纷扰扰向着萧原席卷而來。那些万千只三寸冰蚕小虫,却是铺天盖地而來,大有席卷淹沒之势。不到片刻,便是已及萧原周身三尺之处,而且竟是一举突破了萧原周身护体灵力,眼看就要侵蚀到萧原肉身之上。
紫兰静立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中所发生的一切。虽然紫薇之术,能测尽天下变数,况且眼前这些变数,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但是她仍然觉得,自己一颗心似是要从胸腔里,跳出來。手掌里,后背上,也是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她双目豁然望向那方瑶池正中位置,眼睛却是一动不动注视着,脸颊之上,尽是万分紧张的神色。
眼看,那无数冰蚕状三尺小虫,居前数只已然堪堪触到萧原面颊。要知,万千年之前,三界划分虽不如现下这般分明,但是三界之中,万物却都是有各自属性。相生相克,本就是自然万物之理,三界万物,自是亦不脱此理。这九头巨怪,既然身处九幽,其阴森属性,自也不是萧原这般仙界还属幼童的人,所能抵抗的了的。
而且,那万千只三寸冰蚕小虫,却是又來历极为隐秘,若是被它们跗骨,恐怕就是以萧原神魔之子的身份,怕是也要心智一时之间就会迷失。就在这时,那方瑶池之中,那波澜不惊静静流淌的水流和那已结满冰霜的一方冰面,却猛然间,剧烈波动起來。片刻过后,那瑶池之中,猛然响起一声惊天裂地之声,然后,就见在滚滚涌起的巨浪之间,一只三足青铜小鼎,却是猛然翻滚着向萧原,急剧飞旋而來。
眼见那只三足青铜小鼎,从滚滚波浪之间,飞卷而出,紫兰那万分紧张的神色,才稍稍恢复了几分。而就在这时,那万千三寸冰蚕小虫,却是已然猛然张开薄如蝉翼的双翅,扑棱着向萧原三顶聚心之处而去。那只三足青铜小鼎,却是猛然间光芒四射,三足之下,一股三昧真火,猛然延伸数十丈,将当先那数十只三寸冰蚕小虫,给卷裹其中,倏忽之间,卷回到了那三足青铜小鼎之中。
火势更旺,不到片刻,那三足青铜小鼎之中,却是猛然发出噼噼啪啪的烧焦烧脆的声响,又过片刻,从那三足青铜小鼎之中,却是传出淡淡的烧焦的味道,想來那数十只三寸冰蚕小虫,却是被烧成了灰烬。那三足青铜小鼎,余势不歇,从那万千三寸冰蚕小虫之中,横穿而过,所到之处,那万千三寸冰蚕小虫,不是被撞裂而死,便是被那三足青铜小鼎吸入鼎身之中,片刻便烧为灰烬。
如此这般,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万千三寸冰蚕小虫,却是被那三足青铜小鼎,给消灭了个干干净净。那三足青铜小鼎,这才缓缓收了旋转趋势,缓缓落在了萧原右手手掌掌心之中,浑身散发出一股明灭不定的光芒。那九头巨怪,眼看这來历莫名的三足青铜小鼎,片刻之间,却是将自己周身戾气所衍生的这无数冰蚕小虫,给毁了个干干净净,大怒之下,却是心有余悸。
这些无数冰蚕小虫,乃是九幽之下,万千阴重秽气和人间万千活人鲜血所繁衍而生,乃是包含了人鬼两界两种属性的,至为阴毒之物。纵是大罗金仙,身受这阴毒,也不过只能硬生生包得性命而已,却是自此不能再见天日。这无数冰蚕小虫,却是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它被人间世俗修道者,称为,“九幽黄泉虫”。
这三足青铜小鼎,周身纹饰古朴,且如此感知而去,并无任何仙家灵力禁止,但是一击之威,却是如此骇人。它虽在仙界也潜伏了许久时日,却不曾见过,有哪一件仙家至宝,却是有如此之威。它心思急转,突然想起,昔日人间大荒之时,却是曾有一世俗修道者,炼得一鼎,那鼎因常被用來炼制百草,便被称作“药王鼎”。
据传,那人最后,却是以最后魂魄,融入鼎身之内,与那鼎融为一体,据传,那鼎从此以后,便有化解世间万物阴毒之物的功效。只是,后來不知所踪,相传,被在人间行走的玄女带往天界,被奉为天界仙宝,莫非,眼前这三足小鼎,便是那传说中的药王鼎。
它心下心思这般急转间,却听周围又是响起阵阵风起之声,像是有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急速掠來。它心下疑惑无比,它被囚在这天界仙境之中,已有数千年之久,自是知道,从千年
之前的那场大战以后,这天界之中,却是仅存了,那个老不死的怪物,和另外三个稚童。
还有这耳旁掠过的万千风声之势。就在它心神疑惑间,却听周身数十丈,数十个方向之内,突然同时响起,阵阵金属插入泥土的噗嗤声响。还未等它看清,那数十个从九天之上,降落而下的东西是何物之时,只觉周身身躯,从头部到尾部,这百丈身躯,却是突然动弹不得。
它骇然转身,向身后望去,却见一道急如鬼魅的身影,从自己尾部向着自己头颅的方向,急速掠來。那身影虽是急如闪电,但是它却分明看得清,那人却是如闲庭信步一般,意态从容地缓缓而來。那却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数岁左右的幼童,但是其周身所散发的威猛霸气,却是不容小觑。那幼童,踏步而來,却是沿着那数十根插在自己身躯两侧的,黝黑铜柱,他每经过一根铜柱,便是面色冷峻地,一掌猛然拍下。
那黝黑铜柱,受他那般一掌,却是发出一阵阵嗡然声响,然后,铜柱周身瞬间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满含煞气的黑色气体。那黑色气体散而不聚,无上煞气之中,却似是含着那么一丝清正之气,竟是与它周身所吸收弥漫的那一团团淡淡的白色雾气,相互吸引。
那九头巨怪心中突然转过一个极为可怖的想法,它骇然惊声说道,“是你,原來是你,原來是你,设计故意将我从禁止之中放了出來”。它一句话还未说完,那道身影,却是已经立在它最正中的那颗,头颅之上。那道身影,右脚猛然往下一踩,只听一声清脆的断裂响声,在耳边响起,那一颗巨大的头颅,却是瞬间,被那道身影给踩了下來。
那道身影缓缓落在那此刻却只有八颗头颅的九头巨怪身前,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还稍显稚嫩的神色,看也不看那九头巨怪,冷冷说道,“我可沒有强迫你出那禁止,是你自愿,又能怪谁。”他面色复杂地望向另外一侧,一脸惊诧神色的萧原和紫兰两人,许久,才轻轻叹息了一声。
又过片刻,才缓缓说道,“紫兰,你紫薇之术,固然是能测透这世间一切因果变数。但是,你测算之时,我早已在周围布下了这九幽玄铁,所以,有些东西,早已不再是你所测算的那样。”
他话语微微一顿,转而又望向萧原,淡淡说道,“我与你不同,我是从一开始,就憎恨,他所为的。身为一代魔君,竟然因为儿女情长,放任魔族大业不管,反而联合玄女,将我魔族镇压于九幽地府之下。这种,屈辱,是骨子里与生俱來的,所以不管我受这天界仙规,教导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我骨子里流的是什么血,”
他右手轻抬,虚指向萧原,冷冷说道,“至于你,不管他怎么想禁锢掉你体内的魔性,有些东西,你是迟早都摆脱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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