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好山好水无数,在众多大好山河之中,却有这么一处所在。
周围群山环绕,直耸入天,有万丈飞瀑,从群山之上飞流而下。山涧之中,有一处溪地,终年四季,花草繁茂。虽无数天禽异兽出沒其中,但是却与西疆之地大有不同,其间少瘴气,多灵气,少险恶,多奇峻。
这处溪地,说大不大,却也是方圆数十丈。溪地之上,千万丈高空之中,风起云岚之间,有数座山脉,尤为高耸。若是从九天之上俯视而去,却是透过浓浓雾气,隐约可见,这数座山脉犹如,九天之上的仙人,一掌五指落入凡间。
世俗之间,多有古老传说相传,传此地乃是上古大神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右掌五指指骨化作此处那数座山脉。此处,据传,又是人间修为高深的至深修道之士,羽化飞升仙班之时,所通过之地。
又传,数万年之前,鬼族一族发动叛乱,也是经此处由人间,侵入仙界天宫。据说,万载之前,此处也是血流成河,其后几千年间,尸骨遍地,冤魂厉鬼萦绕不散,一度成为人间炼狱,世间苦境所在。
之后,玄女和擎苍以通天修为,将人间与地府破裂之处封堵,又过数万年,此处却是又渐渐灵气充足起來,花草繁茂,繁衍异兽,遂有现下之势,渐成人间仙境。
此处虽鲜有人至,但是从千年之前,便在人间又渐有传言,有好事者,遍察上古卷籍,察唯有一处上古仙境,与此处景色一一对应,遂将此处以上古仙境之名命名。
上古仙境,却是有名,曰,“昆仑”。
此刻正值世俗凡间,寒冬腊月,本是猎猎狂风,极冷之时。这昆仑之境,却仍是一片花草繁茂,鸟语花香之景色。
那群山之上,万丈飞瀑,顺着陡峭山脉之势,滚滚而下,砸入群山环绕间的溪地之上的,一处深潭之中,溅起朵朵水花。那朵朵水花,溅到半空之中,却是又轰然四散开來,碎成无数水珠,落入深潭之中,并带起滚滚热气。
如此,竟是将那深潭之中的些许寒气,也给消散无形。另,深潭四周,却是又有数处似是人为凿就的沟渠,直引深潭之水,于群山山脚之下的,花草密林之中。深潭之旁,偶有不知名的珍禽异兽,却是在潭边,浅浅饮水,也并不发出一丝声响。
如此景色,端得是,一副人间仙境。人世处处纷扰,在此处,也不过如过眼云烟般,不能搅扰玲珑之心分毫。
在那深潭之边,溪地正中,却又有一处所在。青石环绕,碧草丛生,其上有缓缓清流从中穿插而过,青石之上却是架了一炉,一几。
炉上架着一青铜小壶,炉上无火,壶中却是有水流鼎沸之声。炉边案几之上,却是散发着淡淡的清新之气,似是方从溪地边上密林之中,采得新木,凿制而成。案几之上,却是摆着一副棋盘,两盒棋子。
棋盘也是林中新木所制,棋子却是温软如玉,此刻棋盘之上,棋局却是已到中盘。白色棋子,已是一片斩杀之势,显然胜券在握。
一只手捏白色棋子的手臂,却是蓦然顿在半空之中,随着一声淡淡的叹息声,那手腕却是缓缓回撤了回來,那手腕轻翻,那炉上青铜小壶,却是自主飞转到他身侧,就那般壶身倾斜,缓缓将壶中热流,倾入半空之中,另外一侧的竹制木杯之中。
热气缓缓缠绕在那人周身之侧,弥漫不散。那人手指,轻轻一弹,伴随着一道清脆声响,那只青铜小壶却又是陡然回转到那炉上,木杯却是犹自在半空中飞旋。数尺之外,那枚白玉棋子,却始终未曾落下。
那只洁白手腕,又是一伸,将半空之中的竹制木杯,缓缓攥入掌中,一股沁鼻香味却是弥漫而出。香味凝而不散,清醒提神,却是有一股醍醐灌顶味道,若是有懂得茶道的,便能认出,这茶却是名“通玄毛尖”。
这通玄毛尖,乃是取自,中土通玄山主脉之上密林之间。看这茶色,显然是方采摘而來。
不过通玄山玄元门已于,十数日之前,被魔教门派而攻破,此刻怕早已是一片涂炭。况且,据传,通玄山已被魔教攻占,此刻也有数个魔门小派,在通玄山之上驻扎。
如此这般境况之下,这人竟然还能采摘到这“通玄毛尖”,光是这番修为和胆识,当世修道之中怕是沒有几人可以比肩。
热茶之中滚滚热气,弥漫在那人周身,却是看不真切那人面目。那人缓缓饮了一口热茶,却是猛然抬起头來,望向那九天之上的层层云岚。他凝聚灵力,猛然断喝道,“你这老鬼,难道又想逃吗,你每次临败之时,总是有百般借口推辞,这次,休想再耍赖。”
紧随着他那声断喝,他手中茶杯,却是急速猛然旋转起來,带起阵阵破空之声,直向九天之上而去。那茶杯去势如风驰电掣般,带起阵阵光影,穿透层层云岚,直向一座山脉峰顶之上而去。
“嘘”,一道淡淡的轻嘘之声,却是宛若九天之上的惊雷般,初时未闻其声,待穿透云岚雾气之后,方猛然爆裂开來,直向那几案之旁的那人身躯砸去。
“好啊你,下棋下不过,术法修为上,竟然还作弊。”他话音方落,原本悬在半空中的那枚白玉棋子,却是猛然间光芒爆射,呼啸向着九天之上而去。
层层光影重叠,恍惚之间,那枚棋子,似是幻化成了一条蛟龙,盘旋而上,其势凛凛,威势煞是惊人。
就在那白色蛟龙呼啸而上之时,九天之上,却是又陡然响起一声断喝,那案几之旁陡然掠过一阵狂风,棋盒之中,数枚黑玉棋子,猛然爆射而出,在半空之中,盘旋数遭,却也是骤然凝聚成一条黑色巨龙。
那黑色巨龙却是并不盘旋而上,而是陡然身躯一转,直向那案几之后,端坐的那人而去。那人面色却是一变,猛然啐了一口,恨恨说道,“这百十年來,你还是沒改了你这惫懒脾性,也不知当年小顾是不是精神恍惚,才让你和我一起出山。”
他口中边恨恨说道,边将右手手掌霍然抬起,猛然斩落在那数枚黑玉棋子之间。一时之间,声息全无,风消云散,那案几之旁端坐之人,却又是随手一挥,招來一只木杯,缓缓倒入一杯热茶,又那般意态从容地喝起茶來。
许久,九天之上,一个模糊淡淡身影,却也是缓缓降落下來,端坐在案几另外一侧。他身形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一张脸庞,却是清晰倒映在溪流之中。
光滑柔嫩的脸庞之上,却是丛生了一头银色长发,那银色长发却是散落开來,在微风之中摇摆不定,更显其狂放不羁神态。对面那人,似是又低声咒骂了一句,隐约听去,似是老不正经。
他显然沒将对面之人的咒骂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笑,却是一屁股坐了下來,淡淡说道,“如今,你我职责,既然已从照看那小子,成了在这昆仑之境中,静等巨变。便也不要如以往那般,太过小心翼翼。那般无聊日子,难道你还沒过够吗,”
“哼,我也不知当初,我初入山门之时,为何会选上你这无聊之人,做我搭档。哎,也不知,那百载无聊时光,我是怎么熬过來的,”
他这般絮絮叨叨之间,却见案几对面那人,却是眉头一皱,他猛然吓了一跳,顿时住口不语。却见对面那人脸色却是愈发凝重,不禁喃喃道,“我说,你不至于吧,我只不过开个玩笑。”
对面那人,却是手指立于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在这时,他却是听到一阵轰隆之声,似是从数十丈外的距离传來,他不仅面色一变,愕然望向对面那人,低声说道,“难道,那日却是來得这么快吗,”
对面那人却似是恍如未闻,他面上神色瞬间恢复如初,双掌探在身前,不住翻动,却是瞬间结了数个法印,光芒闪烁间,瞬间消失在原地。他见状,也是猛一咬牙,衣衫翻动间,也是紧随而去。
中土,通玄山以西,不知几万里之处,幽冥血海之地。
萧原众人因随着魔教教徒众人行迹,却是不经意间,闯入了四大密地之一的,幽冥血海之地。虽然这幽冥血海之血池,不过是传说中的幽冥血海之中的沧海一粟,但是,甫一进入这幽冥血海血池,众人却是陡遇诡谲极险之事。
如今天道将倾,世间各处魑魅魍魉遍地行走,这幽冥血海之地却是尤甚。萧原诸人,无端卷入这场纷争之中,除却萧原还约莫知道,自己所行为何之外。余下诸人,却都是一头雾水。众人方从洞穴密室之中逃脱,却是又在湍急水流之中,又遇地府东方之主,九幽篁蛇。
九幽篁蛇一威之下,折丹,白浅却是被九幽篁蛇吞入腹中,萧原,紫兰为救折丹,白浅,却是赶在九幽篁蛇,巨口闭合之前赶入。明空,青垆,青璃三人,來不及救援之下,却是紧随九幽篁蛇身躯移动之势而去。
明空三人,走在累累白骨堆积的小径之上,却是骤然之间,周围起了一阵狂风,待抬头看时,却见数只九头怪鸟,向着众人盘旋而來。更远处的地方,却是又响起阵阵声响,他不禁举目望去,却又是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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