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地紫色惊雷,一道道劈在那牢笼铁柱之上,那玄色铁柱所散发的鬼气虽盛,但是那紫色惊雷本就是专克那阴森鬼气而生,且这紫色惊雷数量源源不断,这般不过片刻,那玄色铁柱却是已经被劈断了数根。
那黑衣人双眸之中金色光芒更胜,蓦然断喝一声,半空之中,原本沒于那灵力凝聚而形成的巨大漩涡中的古朴仙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半空之中带起一阵狂风,猛然向着那牢笼击去。
伴随着一道巨大的“轰隆”之声,那数根玄色铁柱却是猛然往四周爆裂开來,但是那数根玄色铁柱却是并不往后倒飞,而是重新再半空之中凝聚起來,瞬间结成一朵巨大的黑色莲台。萧原面色大变,再不敢妄用灵力,瞬间撤去浑身灵力,身形急转,将身形隐藏于一块巨石之后,屏息凝神,整个人处于冥想之中。
在萧原方隐入巨石之后,那玄色铁柱之上,陡然显身出來一团金色的光芒。那金色光芒之中,一个身穿一袭黄红两色交织袈裟的老僧,端坐在那玄色铁柱结成的莲台之上,他长须及胸,
双眸之中金色光彩,伴随着他周身所散发灵力光芒的频率,时明时灭。萧原只觉心中一寒,这圆智老僧,不过数载不见,这金刚伏魔之法,竟然已经练到,不动自然身的地步。
他心头蓦然掠过那个淡淡的紫色身影,这三载之中,那人说不定修为更是通神。他心下想到这里,却是不禁黯然,如今玄教所受损失乃是前所未有的惨重。
玄教之中稍微“识时务”的便纷纷归到魔教麾下,稍微有点气节的,也不过隐居山谷,更别提这江湖之中,又有谁还敢与这一向神秘的四大魔教对抗,更何况,这四大魔教之后,还有一个神秘的紫衣人,似是无形间,在这四大魔教之间,织了一层千丝万缕的网。
遇敌不能奋杀之,满腔热血却是被一场冷雨给浇透,萧原只觉浑身浑然变得冰冷无比。从小到大,他一直冷眼看人生,自己心性淡漠无比,虽经种种,心绪发生了很多变化,对于这天道挽救,他也多少起了一丝担当之心。可如今,一切还未开始,这种极大的挫败感,却是蓦然升起,直让他觉得,茫然无助。
这般颓丧间,却见那圆智老僧,随手一挥,便将那黑衣人方才一剑所挥出的万千金色光芒,给消散于弹指之间。他长眉一挑,淡淡望向那黑衣人,缓缓说道,“你是玄元门中人?”那黑衣人却是轻轻一笑,那笑声宛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虽轻柔温和,却不失刚猛之意,竟是让人回味无穷。
那圆智老僧微微一怔,却见那黑衣人,脚尖轻抬,却是瞬间掠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只见那黑衣人双眸之中尽是笑意。下一刻,那黑衣人如刀剑削成的肩膀微微一动,却是摘下了自己的面上黑纱。
一时之间,洞穴隧道之内,光芒如皓日当空,竟是不可方物。
那种光芒似是沒有借助任何外物和灵力等媒介,反而像是他整个人便似是一团光芒,浑然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初时不显光芒,不过是故意将自己隐于高楼深谷之中。待一跃而起时,便是天地都为之失色。
那圆智老僧,被这光芒一照,也是微微一愣,许久才缓缓说道,“想不到阁下竟然有如此绝世之姿,这‘坐而忘怀’我佛家心法,竟是也被阁下,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老朽却是佩服。”他便说却是微微颔首,竟是对着那黑衣人,行了一礼。
要知这圆智,数百年前便已是佛门之中德高望重之辈,如今,除却佛门几大门派之中隐居不出的世外高僧外,怕是也唯有菩提寺方丈方能与他比肩。因此,他这微微颔首之礼,普天之下能当得起,恐怕也沒有几个。
那黑衣人却是淡淡一笑,竟然那般从容受了这一礼,淡淡说道,“大师乃是世外高人,我等俗人却是难得见大师教诲。如今国忠不请自來,却是因为,这个天下已经到了,不得不动的时机了。国忠不敢妄自惊动先生,但请大师转述,就说国忠,此來非是白取,有一物相赠。”
圆智心中却是微微一惊,这自称国忠的黑衣人,虽然身怀玄元秘法,但是一身修为竟是兼具佛道两门心法。单说那‘坐而忘怀’心法,这天下能修到这般境界的,就是佛门之中,也不会超出三个人。
而且这人分明是一身沾染俗世烟尘的风气,却是隐隐然有卓尔不群之意,其对如今天下大势和那隐秘至极的‘先生’,竟也是了解得如此彻底。就凭这些,倒也让他不刮目相看。
他心下微微沉思,缓缓说道,“如今,先生却是神游九幽,神识与外界隔绝,恐怕近日以來,怕是难以传达。不过,既然阁下亲自前來,老朽虽不能替先生决定这‘待时而动’之事,不过这‘山河气运珠’,既然阁下想取,那老朽便替先生答应了你这请求。”
他话语微微一顿,枯手一拂,那盘旋在半空之中,凝聚元神的巨龙,却是猛然被拂向了一侧坚硬墙壁之上,击起漫天尘土。
伴随着巨大的轰然之声,那头巨龙浑身变为金黄色,唯腹部之处,一点青绿之光却是越闪越亮,不过片刻,竟是将那巨龙浑身所散发的金黄色给笼罩了起來,然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崩裂之声,一颗拳头般大小的,浑圆光滑的青绿珠子,从那龙腹之中攒射而出。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长袖轻挥,却是瞬间将那颗青绿珠子和另外两颗‘龙脉之珠’收于怀中,却是向后退了两步,微微向圆智行了一礼。那圆智却一直都是笑而不语,见那黑衣人将那三颗珠子收好后,才轻轻捋了捋颌下长须,淡淡说道,“阁下方才所说相赠之物,怕是与我宗,方请來的青璃姑娘有关?”
萧原一听青璃之名,只觉自己眼前一黑,这些人所图之事,看來果真与青璃有关。有这圆智在此,以自己此刻修为,怕是救出青璃的机会,都万中无一。这般沉思间,却听那黑衣男子,轻轻一笑,淡淡说道,“大师,果然慧眼如炬,国忠此次前來,所带之物确实是一件与九尾天狐,有关的东西。”
他便说便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那物事笼在一层淡淡的白色光纱之中,看不真切。待那白色光纱缓缓退去,才看清那物事乃是一件长约三尺,宽约一尺的锦绣木盒,那木盒之上绘着无数纷繁复杂的古怪图案,远远望去只觉一股沛然灵力,从其上源源不断喷涌出來。
那些图案与其说是装饰,倒更像禁止和符咒多一点。圆智一见那锦绣木盒,也是双眼猛然睁大,似是对这黑衣男子能得到此物,也是倍感讶异。那黑衣男子,随手一挥,将那锦绣木盒缓缓推送向圆智。
他目光之中满是深不可测的笑意,待圆智将那木盒收入怀中后,才淡淡笑道,“大师觉得这份礼物如何?”圆智似是还未从,那木盒给自己的震惊中回过神來,许久才缓缓说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
那黑衣男子,长袖一振,一身黑衣无风自动,卷起阵阵清风于他双脚之下,竟是瞬间将他带出数百丈之遥。有淡淡声音从远方传來,虽声音轻柔,却是清晰无比,“杨某,世俗之人,若是日后先生能用得上,就派人到洛阳寻我便是。”
圆智盯着那黑衣人远去的方向,沧桑双眸之中,一时之间尽是深意。许久,他才喃喃说道,“这天下气运之数,竟是大半系于此人身上。”他一语已毕,他坐下那黑色莲台,猛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黑色光芒,然后那数根玄色铁柱,却是一根根向着一个角落激射而去。看那方位,分明是萧原方才所隐身藏匿之处。
那玄色铁柱,瞬间插在洞穴隧道墙壁之上,无数幽冥鬼气,瞬间弥漫在那墙壁方圆一丈之处。又过不多时,一团团黑色火焰,却也是从那玄色铁柱上丛生脱落,向着那处角落灼烧而去。看那火烧,怕是一条巨龙,转瞬之间怕也是会被烧成灰烬。
如此过了许久,那处角落却仍旧是毫无异样,圆智微微一怔,微微摇了摇头,却是随手一挥,收了那数根玄色铁柱,身形一转,整个人便隐于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又过了许久,那方才玄色铁柱所插入的墙壁之下,只见一道光芒闪过,却是从黑暗之中,淡淡显出一个身影來。那人一袭衣衫已是尽破,浑身上下,竟是被灼烧的痕迹,周身三尺之外,一团团九幽鬼气,弥漫不散。有黑色血柱不断从他身体各个部位,汨汨而出。
饶是如此,他一双眼眸之中,却仍是一副坚定神色,俊秀脸庞之上,丝毫不见半分痛楚之感。他手中所执的那枝光滑树干,却似是沒受到半分影响,其上那符咒,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明灭之间,依稀能辨别出他的身形,却正是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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