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两眼无神地看着远方发呆的柳真,依稀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还没等她抬起头,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已递到她的面前。
“EUGENE,喝杯咖啡暖暖身子。”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温和的声音。
“谢谢夏和前辈。”柳真小心翼翼地接过咖啡,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
朴夏和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目光,随即若无其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柳真身旁说道,“不要那么见外,我们也拍了那么多集戏了。彼此也算熟悉,你就叫我哥吧。”
柳真羞涩地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捧着咖啡轻轻抿了一小口。
看着柳真白皙娇美的侧脸,身上不时散发出淡淡地清香,更刺激得朴夏和心痒难搔。他不以为意地把手伸向柳真肩膀,说道,“刚才不好意思,一时入戏太深,你的脚没事吧?”
“前辈言重了,是我的经验不足。。。”柳真站起身,连连微躬道,似乎没有发觉朴夏和揩油的行为。
想法落空的朴夏和把手臂搭在椅背上,讪讪地笑了一声,心里却不禁有些恼怒,‘从来没有一部戏的女主演会那么油盐不进,不懂人情世故的。在剧中又不是没搭过,装什么清纯。’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朴夏和君,阿姨死铁路(我喜欢你)。。。”
‘自己的粉丝?’对称呼不陌生的朴夏和不由一愣,刚扭过头,一个人影已经扑了过来,紧紧抱着他,嘴里不停嚷嚷道,“朴夏和君,阿姨死铁路(我喜欢你)。。。”
‘这家伙到底吃了多少大蒜。’朴夏和屏住呼吸,努力把这热情到脸贴脸的粉丝推开,有些狼狈的说道,“请问你是。。。”他看着这两眼泛光,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年轻粉丝,暗暗嘀咕,‘这家伙看上去神经好像有点不正常,也不知道保安怎么会让他进拍摄场地的。’
这时,后头一个长着双桃花眼,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伸出手介绍道,“朴夏和XI,你好,我是这位木村社长的韩国翻译。社长一直都是你的忠实粉丝,希望能与你合影签名。”
“日本社长。”朴夏和眼睛一亮,这可是重要粉丝。他拂拂发丝,略微转了下头,抱歉地对柳真说道,“EUGENE,应付完这位粉丝再和你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柳真捂着柔唇,用一种惊喜交加的表情看着那位木村社长。
见朴夏和答应下来,木村社长马上很亲热地搂住朴夏和的肩膀,并且脸颊贴脸颊地露出笑脸,朝桃花眼翻译说道,“箱子桑,照相,照相。。。”
朴夏和这辈子从没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地亲近过,他忍受着对方那满嘴的大蒜味和不时喷到脸上的唾沫,强行挤出几分笑脸,做出个胜利手势。
随后的时间里,朴夏和觉得自己就宛如一个木偶般被这位木村社长摆弄来摆弄去。
“箱子桑,照相。。。”木村社长向苦笑的朴夏和做了个轻吻动作。
“箱子桑,照相。。。”木村社长向惊愕的朴夏和做了个嘴对嘴的动作。
“箱子桑,照相。。。”木村社长向躲避不及的朴夏和做了个猴子偷桃动作。
。。。。。。。。。。
良久,木村社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有气进,没气出的朴夏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郑重地双手递给朴夏和,神色肃然地说出一口华夏语,“去尼玛的,辣块妈妈,顶你个肺。。。。。。”
精明能干的箱子翻译见朴夏和一脸迷惑地接过纸张,走上来解释道,“木村社长说,这是他一个同样喜欢朴夏和XI的社员特意写的倾慕血书,希望你能签名留念。”
‘血书,这么重口味。’朴夏和十分惊讶地展开纸张,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血红色的韩文,‘我爱朴夏和君。’他龇了下牙,这字也太难看了,不过想到是外国粉丝,也就不以为然了。
朴夏和从殷勤的木村社长处接过签字笔,刷刷写上大名后,忽然发现右手拇指不知被什么东西弄了个小伤口,渗出的血丝与纸张上的红字混合在一起。他也不在意,把签字笔还给木村社长,接着向旁边的箱子翻译问道,“请问这位木村先生是日本什么公司的社长?”
箱子翻译微笑着摇摇头,“不是什么公司,是由一些社会志同人士组成的《同基社》的社长。”
一听到不是什么公司集团的社长,朴夏和不由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拿出条手帕抹抹手上的伤口,随口说道,“《同基社》,难道是一起坐飞机,这日本人还真是奇怪。。。”实际上,一起打飞机更是朴夏和想说出口的,不过碍于柳真在身后,不得不保持文质彬彬的君子形象。
“不是,是同志基友联合发展社,简称《同基社》。”箱子翻译淡淡地说道。
“同志,基友!!”虽是碧天万里无云,,但朴夏和仍觉得有两声惊雷在脑海里凭空响起,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木村社长,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是。。。同。。。性恋。。。”浑身上下似乎也变得痕痒起来。
木村社长一听,眼角挑了挑,旋即露出一副风淡云轻的表情,倒是柳真捂着嘴,俏脸通红,双肩耸动个不停,很想大笑却又不敢出声的样子。
箱子翻译连忙解释道,“木村社长只是一位同情人士,并不是同性恋者。。。”
“呼~~”朴夏和吐出一口大气,手脚无力地坐在休息椅上。
半晌,还没喘过气来的朴夏和见木村社长闭上眼睛,双手朝天,一脸虔诚地念了一大段听不懂的话,然后将刚签上名的血书点燃。
“这是什么古怪的宗教仪式?他在念叨什么?”朴夏和好奇地问道。
“木村社长在做法事,他说,希望几天前因为艾滋病去世的社员,在收到这封用其鲜血亲自书写的倾慕书后,灵魂得到安息。。。”箱子翻译说到一半,就有些奇怪地道,“朴夏和XI,你怎么了,脸上出这么多汗,生病了?”
朴夏和看着自己那抖个不停的右手,脸上一片苍白,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双目无神地站起身,推开挡在前面的木村社长和箱子翻译。跄跄踉踉,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休息区走去,依稀能听到他嘴里囔囔道,“不行,我要回首尔,要去医院,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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