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
无尽的黑暗中,突然闪过什么淡绿色的光,就如夏日的萤火虫一般那种淡淡的忽闪忽现的光亮。
一点一点从视界的一边闪去另一簇,摇啊摇,如梦境一般。
不知不觉就会让人有一种‘啊,好美’的感慨。
但是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再去独享那种美吗?答案是,没有。但是即使如此……此时如此,对于美有纯粹的追求**的我、一届人类……又不能阻止的想要伸手去触碰。
那萤火一样的光,清澈透亮,一点一点……。
将我、从那无尽的黑暗里再次唤醒,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让它消失。
于是我能选择的,就是、睁开双眼,用尽全力——。。
“唔嗯。。”
小小的唔咽声,喉咙如火烧,带着一点铁腥味的舌头一点点从麻痹中获得感知,然后那个人再次睁开双眼,但是眼前,一片黑暗。
‘克莱尔?’
不,这不是属于那孩子的色彩……而且那孩子也早早的踏上了自己的旅程,寻找着自己该前进的方向。
那么,这把自己唤醒的色彩,自己看不见却感知到的色彩——。。
‘啊,对了。’
下意识的觉得熟悉来着,这个和自己的双眼不同的宁静如湖水一般的蓝绿色,于是不顾脸颊的痛楚那个人还是笑了,然后这次他喊出声,那是颤抖着的不成器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爱……丽、丝。”
小小的孩子坐在病床边,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然后泪腺一下子就崩溃了,惊讶之后嘴角立马往下撇,就如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红了脸颊和鼻尖,然后张嘴、哇哇大哭起来,蓝绿色的双眼里豆大的泪水滚落。
感叹着没办法,再次苏醒的那个人从被服里伸出一只打了石膏的手,左右摸索着直到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放下手——轻轻的拍拍那孩子的头、宠爱的说:“别。。哭啊。”
但是孩子一边点头一边止不住的继续哭,最后干脆一下子扑到刚醒的人的身上扯着被子继续哭,当然孩子不知道自己扑上去那一下、某人肚子到底是有多痛……但那努力想要用被子堵住嘴巴不发出声音的样子还是很惹人怜爱……。
明明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不知怎么的,这黑暗里那一点一滴的光芒却始终存在,并且如此的让人安心,那个人只是觉得……有多久、多久,心灵没有这么轻松了呢,真是有一种,想去喝一杯的畅快感。
终于结束了——他的旅程,所以现在他也该停下脚步,然后他决定,这一次……这一次,留下来,然后不再离开。
全身都很痛,痛的受不了,痛的都不想醒来,痛的想哭……但是,即使痛的想哭也罢了,哭吧,哭吧,就当是疼的受不了哭了,不用再勉强的去笑了,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在这孩子面前装作严肃不近人情的样子。
想哭的话,这次就痛痛快快的哭吧,因为……已经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这漫长的数十年——
“别哭、啊。”一边抚摸着那可爱的头,告诉孩子别哭的大人,不知怎么的,从那空洞的双眼里渗出了什么打湿了盖在眼睛上的绷带,能说什么呢?明明安慰孩子来着自己还哭真是丢脸,但是,仅此一次也可以得到允许吧。
狄克霍格,这一天,久违的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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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一日的战役已经过去三天。
这三天克莱尔大多都在休息,身体的状况没有得到过多的好转,但是基本上还可以活动,就算只剩这几成力量克莱尔也不觉得自己比路卡斯弱。
所以这几日她总是提出要继续开始路卡斯的训练教导,意外的反而被那热血白痴给阻止了,硬是说什么大姐大要休息啊,大姐大身体第一啊乱七八糟的强硬的把克莱尔按回帐篷里。
但是大战后休息几日还是要前行的,也不知会不会有敌人再后来居上,明日就必须往前了——
而且克莱尔也明白,再前方就要进入极北三角形地带了,那时几个队伍就会久违的再次聚在一起,而她也终于可以见到狄克了——不过到那也要好多天,在那之前这数日都没有从罗伊那里听到狄克的消息,克莱尔感到很不安。
。。。。。。
。。。。
。。。
今日的路卡斯也一个人在外边挥刀练习中,贾斯汀薇薇安好像是出去对练了,朱利安被拉去当裁判,小鬼三人组则按照惯例出去玩,当然贴心的小艾米尔本想陪着克莱尔、还是被另外俩小鬼拉走了,霍尔韦恩失踪二人组也不知去了哪里。
有些空荡荡的帐篷。
外边很多人在自由活动,早晨的这段时间里没有那么吵闹但也不安静,各种谈论声大小声怒骂声声声入耳,克莱尔也很享受一个人的时候,靠在帐篷边一动不动。
身体摆脱不了那一种怠倦感……头晕乎乎的,视线模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渴求着什么……什么?带来这种影响,克莱尔能想到的只有用克劳斯的刀用多了、或者解锁也太多了。
这样下去。。。
想着,有什么人掀开了帐子,外边和煦有些泛白的光射进来,克莱尔眯上眼睛,来者倒不是什么稀奇的家伙……那是刚才还嚷嚷着要看贾斯汀薇薇安pk的新人兼战俘的尤利亚,当然战俘才是‘本职’。
这三日,尤利亚和众人的关系奇妙的搞的不错(除了路卡斯),克莱尔倒不怎么介意,说是要看住她但那本人完全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完全一副享受现状的样子。
对克莱尔来说还是少和她接触比较好,因为这家伙、某些地方和路卡斯极为相像,比如……黏人的地方。
“诶~?美女还在休息吗?那么累啊!”说着,那姑娘很自觉的跑过来,然后啪刷一下坐在离克莱尔不到一米的地方,很自然的从怀里掏出精致的小镜子自顾自的摆弄起自己粉白色的前发。
“啊啊~长头发就是麻烦,打结什么的最讨厌了,要不就干干的和杂草一样一点光泽的没有~~”抱怨着,尤利亚的视线呼~~的飘到身边的克莱尔身上,于是克莱尔明白大事不好。
于是立马尤利亚挪了挪凑近克莱尔紧紧盯着那披散在肩头上的黑色秀发:“真好啊克莱尔,虽说不喜欢打理头发总是乱糟糟的,但是这个光泽真是,啧啧。”
克莱尔暗自不满想‘乱糟糟的真是对不起啊!’表面还是面瘫状。
“平时都用什么护理头发的?这种自然的柔顺感,一根就是一根整齐的排列着,跟上等的丝绸一样。”说着开始对克莱尔的头发上下其手,克莱尔扯回自己在尤利亚手心的一缕发然后有些强硬的‘回答’:“没有怎么保养。”
“诶诶?真是浪费啊,难得生的这么漂亮,落落大方的美人不好好对自己不行哦!”尤利亚一副家长的嘴脸弄得克莱尔很不爽……。但是,说起来,克莱尔也少有的想到些什么,‘美人’。自己、美人?说起来狄克总是说自己很美,路卡斯也那样总是夸奖自己(虽然是在脸红状态憋屈般硬挤出来的夸奖),自己很美?
克莱尔,本身就很美。
毫无杂质的黑色长发和眸子,精致的五官,狭长的美丽眼眸,微微上挑的眼角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冰美人的感觉,微挺的鼻子还有美丽白粉色的薄唇,特别是那透白的冰肌显得十分高贵,但此人却一直不管自己的底子基本不梳头。。基本不护理。。衣服也很少洗。
美?也许久远的那个时候和克劳斯一起自己还在乎过外表,喜欢纯洁无暇的白色所以喜欢白裙子白发饰打扮的漂亮的时候也想跟大家炫耀……也许有点可笑,但那就是普通的小女孩的心态,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美没有一丝的感想了呢?
对了……是当自己,这双手染上献血的时候。
已经满是罪孽的自己、又何来的美?当时有一种,全世界只有自己才是最丑陋的最不能得到原谅的最不该存在的感觉,但是却很怕死的自己仅仅为了活着、背负着罪恶感自我厌恶感走了下去。
想起那一切,克莱尔不觉得低下了头,心情忽的冷下来,然后静静的、冰冷的说:“——我,不美。”但是即使自己从未觉得自己美丽,那个少年还是愿意爱着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所以自己也放下了那种不释怀,不忘罪恶感的、这次笑着走下去。
“说什么呀,小克莱尔很美的,因为……雪白雪白的。”
“!!”
刚心情被自己自发的弄好来着,那个少女又突然地把自己拉回未知的深渊。
说起来的确,那个少女是bloody中的重要人物之一,作为古血之七族的后裔之一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这几天太累光顾着休息和担心狄克了,现在没有人在、正是询问的好时机。
先不顾对方会不会应答,克莱尔还是那样强势的先发制人:“尤利亚,我有问题。”
“嗯?~”
“——你、知道克劳斯凡兰斯吗?”
没有一丁点拐弯抹角的意思,克莱尔正坐着要求回答。尤利亚、一如既往毫无忌讳感的微笑着,然后很自然的回答道:“知道哟。”“!”
‘凡兰斯……’从一开始,尤利亚听克莱尔报上名来的时候就明白那个姓氏的意义。
“他也是古血之七族的后裔,是numbers中的一员,不过、那只是‘原’位置。”
“什么……?。。”原?那就好像是,早就不在那里坐着一样的说法——,而事实,正如此,尤利亚就像道着家常一样不忘梳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叙述:“——那个人,是no。3,然而在远古的时候却因为背叛了王而被革除numbers之位,而他的家族也因为丧失了象征家族地位的‘该隐剑之碎片’且出了大逆不道的反叛者而被灭族,那家伙还挺有名气的哟。”
‘背叛’‘王’‘反叛者’‘灭族’……对于克劳斯,是bloody,拥有碎片所以是古血之七族、是numbers这种程度的情报克莱尔也能推测到,但是……那种震惊一般的说辞、让克莱尔一时不能接受。背叛王?那个深爱着纯血一族的男人?灭族?既然家族被灭为什么他还会和自己在一起?他一个人逃走了吗?为什么家族被灭还可以很平和的和自己一起生活那么久?没有愤恨吗?不想报仇吗?
——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克莱尔迫不及待的寻求解释:“克劳斯凡兰斯,为什么、是由于什么背叛了王??”
但是这一次,尤利亚没有马上回答,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无奈似的摇摇头:“哈。。真是不好意思啊美女,真的,对于那方面的事我不太清楚,在新王推翻前任王的那个时候他背叛的,然后逃走了,貌似把新王给惹怒了~于是很悲催的就被灭族,现在的numbers之位是被他人替代,我知道的仅此而已,我也只是个新人哦,一般都在大陆晃荡那有那档子空闲去管上级人们的纷争。”
看起来关于克劳斯现在只能了解到这些,但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是纯血吗?”“诶~?那种事情问我也不知道啊~~因为生下来如此??”
“不,不是那个意思。。按理说纯血世界上现只剩一个,那就是伊甸之王,那么为什么、还会有我这样的存在?你有头绪吗?”
明明说的那么清楚,尤利亚就好像没有听进去一样擅自的开始沉默“。。。”,弄得克莱尔很是不爽,于是更是摊开了说,她想起来很久之前遭遇的一个吸血鬼吉恩死前嘴里频繁念叨的奇妙词汇:“——有吸血鬼这么说我,说什么‘消失不见的女王’,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王?不、伊甸之王只有一个,那个人就在极北之地,自己不可能是他,而这个王、也许是别的范畴的形容,克莱尔有时候也琢磨一下却从来都无果。
“嗯~?是吗?。。可是、真的不知道啊,啊!”尤利亚摆出一张‘想到了!’的脸,克莱尔立刻紧张的凑过去,于是某女露出很欠揍的傻笑举起一根手指很肯定的说:“那小克莱尔绝对是前王在哪里的私生子吧!”
“。。。。”
此时此刻,克莱尔很想揍她。也意识到这家伙果真不在乎高阶层的事单纯的享乐的活着、没心没肺的活着。
但是没办法,从最初开始克莱尔就没想过从这家伙嘴里知道全部,了解一切的只有伊甸之王。所以她也只好不甘的放下一切的期待,只能等着攻入伊甸之后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克莱尔只感觉无力感再次袭来,沉沉的低下头。
身边的少女、默默地收回镜子,丧失了笑意,那双眼看着克莱尔低下的头,然后默默伸出奢华的手指、轻轻缠络起克莱尔散乱的发丝,面颊凑近她的耳畔,轻声的耳语:“——但、如果,你愿意再次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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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队。
一切结束已经是第三日,维克多今日也百无聊赖的开始在军用物资里挑选新的木料,比起把自己最珍惜的武器交给他人打造、他是属于那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理念观的持有者。
前几日刚结束战役和二王子一起喝了点酒,现在想起来还是意外的有些高兴……,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这正直木头一样的人突然露出笑容把旁边看惯各位兵士脸的物资管理者吓了一跳,于是一干认识他的人都冷笑着后退。
不过说起来……维克多也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有训练?不对,早上才射过靶……伤口的处理?也才换的药、那么就是早饭?不、那个一直都很少吃。
——“啊喂~~用弓的男人在哪里来着~~~?~”
远处、传来有些刺耳的女音,那个‘用弓’同‘用功’是某个女人对自己的称呼,说自己是一个专顾着训练的白痴……,话说,这时候维克多倒傻傻的想起来忘了些什么、对了。。那天南茜受重伤被送到医务处了呢。
淡然的,维克多回头,对上了那个双马……双马。。双马尾?的女性?
“。。。。”
一如既往扭着曼妙的蛇躯妖艳的南茜穿着深紫色的紧身衣领口打开,腰间绑着细长的辫子,踩着高跟鞋、气场让周围一干人等自觉让道,但是哪里不对劲。南茜走过来挑挑眉:“干嘛?没见过?不说话吗?看到能下床走路的病人一句问候都没有?”
其实维克多很想回‘你的动作可不是下床走路的范围了吧’这样的吐槽,但是、眼前的让他有点不好说,于是踌躇了会儿维克多还是开口了:“怎么回事?那个头发。”
“啊~这个?”
当事人貌似很不介意的样子,南茜眯着魅眼然后捻了捻那发梢回答:“剪了。”
“……。”
其实、那根本不能说剪了。
因为那头发已经完全变成短发了,一头金色的秀发,刚刚好短短的盖过后脖颈,适合中性女性的长短、看起来些许的干练……这和原来华丽夸张的双马尾给人的印象大相庭径,不如说不是一个次元的了。
“那个啥,原来那个可恨的吸血鬼砍掉一半的马尾呢~于是为了追求平衡我剪掉另一边要求一样的长短却没成功,于是换过来再调整这一边又失败了,于是无数次重复终于平衡了、也就变成这样了~呼呼,这也不错。”
维克多感叹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极端……。
不过、既然如此本对他人没什么兴趣的自己也不想多说,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受了重伤却任然传达情报的那个女人的表情,那个浴血的笑容,再回看现在这嗜虐大气的笑、不知怎么的有点安心。
“啊,话说话说,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好像和队长混的不错嘛~?组里面有人夸你和队长一起喝酒了哟!你看起心情不错呢~~”
“。。。”
“无视?~呵呵,这样开心、一开始也那么庇护热血二王子大人,难道,其实你喜欢他!”
“。。。”
“……。。喂,不否定吗?”
。。。。。。
。。。。
。。。
。。
——“大姐大!!”
心情突然低落的克莱尔被那一声大喊给惊到猛地抬起头,一边的尤利亚也停止了一切的动作,手也放下来,没听清尤利亚的细雨的克莱尔只是和赶来的路卡斯对视。
路卡斯撑着帐帘大口喘着气,额头上还有汗珠,看起来刚才还在训练的样子,但现在这么紧张、摆出一张要哭出来的脸。。不如说、更像是要喜极而泣?
大口的呼了几口气,路卡斯笑着大喊:“大姐大!!大师傅!大师傅他——!”
克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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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女性跟着金发少年奔了出去,刚才的那种疲倦仿佛就是幻觉……,尤利亚没有说什么,一个人坐在帐篷里,还是那样没有笑意的看着远方。
‘不好意思呢……克莱尔。’
即使是想要完全正对自己、完全的说出知道的,想要诚实想要摆脱伊甸bloody们共同的束缚,想要从那恐怖的诅咒里、想要忘记那个人的威压——但是、‘想要’却无法成真啊。
‘。。。如果我说了的话、那这一切的一切——。。’
脱离那个人的轨道,那样的变动那个人是不会允许的,如果真的变得如此,如果真的让克莱尔不去见他,如果真的让克莱尔不去接受他——那么他、那个人,绝对会宁愿选择——毁灭这一切的一切罢。
因为那个人,有那个程度的力量。
有时候善意的欺骗也是一种为了保护对方的温柔,但是说到底尤利亚也明白,即使是善意但欺骗就是欺骗,所以只能抱着无奈,她苦笑了。
。。。。。。。
一口气奔到离罗伊大帐不远的工作人员住处,那里早早的前来慰问的人们,也包括罗伊本人,像是刚才结束了慰问罗伊看见克莱尔他们气势汹汹的跑来微笑着很自然的让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路卡斯也笑着推着克莱尔的肩膀让她上前,在众人的目光下,克莱尔站在工作人员制造出的联系用的蓝色能量球前,有些拘谨有些激动有些难以置信。
她张口:“——狄克?”有些颤抖、但是却那样充满力量的呼喊道。
于是那边,不辜负她的期望传来了精神气差个几分的,有些猥琐的声音:“哟!小莱尔!最近身材有变好吗~?”
“!”
一瞬,有一种想要蹲下来抱着腿不再动的奇怪冲动,周围的人都一脸无语的样子、毕竟是那样傻气的招呼出来了。。但是克莱尔明白,只有她明白,那是属于那个人独有的、像是告诉她‘不要担心啊!’一般让人心痛程度的问候。
“你还好吗?”
“唔嗯~~”那边的声音像是陷入了思考,克莱尔默默等待,“是呢,还好,身体这次受的伤不亚于以前那次啊,不如说真是好痛啊啊~师傅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小莱尔要来安慰我不?”
“。。再说、杀了你。”
“哈哈!砍不到你砍不到~~”
于是周围人再次无语,罗伊和路卡斯则摆出一副笑脸。
“不过啊。”狄克坦然说,“这次呢,因为种种原因,下次可能看不见小莱尔身材的成长了。”“诶?”
——“呼呼,眼睛,两个都没用了。”
“!”
其实那个事,也稍许从罗伊那里听说过,为了抵御魔女的双眼、狄克先生一定会采取很极端的措施什么的……但预想过没想到是真的,克莱尔感觉到很心痛也有无力,不过,回头看见路卡斯那样安心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她知道,自己应该衷心的为狄克感到高兴,他得到了救赎,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于是他才可以这么开朗的说出那样的话。
“所以下次要是再见面,关心女儿成长的老爹可能要用手测了!~哇咔咔~~”克莱尔甚至能通过那猥琐的声音想象到那边的狄克的双手在做些什么下流的动作,但是、此时此刻,她没有骂的心情:“是呢,如果办得到的话就来吧。”狄克先是一惊,然后立马回:“哦哦!小莱尔开窍了!好!等着我啊!!”
一般罗伊则是很贴心~的开始安抚想要暴走的路卡斯。
突然地,从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我会做哥哥的眼睛的!所以不用担心哦!!”那是有点倔强的声音却很是可爱。
“哦,对了,师傅这边还要照顾小鬼来着,所以啊有些麻烦但师傅也会加油活下去的!一定!一定会和小莱尔再次彻夜长谈~~特等席给我预定好咯!”
“爱丽丝不麻烦哦!”
那边看起来是要打起来了,克莱尔无奈的笑笑点点头,即使那边无法看见,她知道自己的心情一定实实的传达到了。
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下一次一起喝酒吧,还能再暴打那家伙,还可以再听见那没品的笑。。想着,感觉到好幸福、好幸福。
“不多说了!马上要午饭了~!那么先走了哦!我这边的工作人员大人好像开始不耐烦了哈哈~~有什么消息还会联络的,所以啊!——”
所以?
——“再见哦,克莱尔。”
说完,蓝色的能量球倏地消失了,那边先切断联络了,所有人都摆着一张哭笑不得的脸,路卡斯挺纠结没和大师傅谈几句,不过好在还有下次,罗伊也暗暗高兴这次特别给予的联络又卖了个人情给克莱尔。
而克莱尔,只是久久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次的‘一动不动’不再是感觉到疲倦不再是低沉,这次,她淡淡的微笑着,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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