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交战,双方是伤亡惨重。大平军伤亡近万,而清军更是伤亡了一万多。从数字上来看,似乎清军伤亡多一些。不过清军伤亡的,大多数都是归顺么满清的汉军旗和蒙八旗,真正的满八旗却并不多。而大平军伤亡的却都是自己的主力部队了。所以从实力损耗上来看,大平军有些吃亏。
尤其是清军本来就比大平军多了五万兵马,所以在这番消耗之后,双方的实力的差距也变得更加大了。
而对于大平军比较吃亏的是,他们作战的目的就是要封锁住清军,不让清军冲入关内。所以大平军的防御就是刚性的,并不能后退。一旦后撤,那半包围防线的弧线长度将要大大增加,大平军的防线也将更加薄弱。说实话,要不是书墨的援军及时赶到,就是大平军现在的伤亡,以后如果要维持住完整的防线,兵力都有些捉襟见肘了。
同样道理,大平军也不能在山海关到北京城的一路上安排几道防线,以此来逐节防御。一句话,现在的大平军就是要把清军硬顶在山海关内。
不过清军同样也有着难过之处。毕竟大平军是守,清军是攻。在远程火力上,尤其是在火器上,清军有着很大的劣势。为了打破大平军的防线,他们只能用命去填。这对人力稀少的清军来说,完全就有着切肤之痛。更不用说拖延的时间越久,大平军的防线也将建造得更坚固了。
所以说,这仗双方都难打。因此。在短短的一天激情之后,两军又开始了不温不火。每天都出营列阵,每天却都是试探着交锋几下以后。收兵回营,再也不敢冒然决战了。而这样的战况,在不知不觉中就持续了近二十天。
从表面上来看,两军似乎打得都是太保守了。但在暗地里,双方其实都是在调兵遣将。
多尔衮已经派快骑赴阿巴泰的军中。要他率军从长城关隘入关,先威胁到北京城,使得京城附近的大平军不敢轻举妄动,接着极赶至山海关,与山海关的清军一起前后夹击,彻底消灭大平军的主力。
而吴世恭除了留下最少量的兵力守御住北京城和通州城之外。也抽调了驻扎在京城的御林军一万,再加上从辅兵中挑选出的“精兵”三万,准备随时支援山海关前线。
此外,吴世恭还急令征西军、四川军、征南军、浙江军和山东军,让他们抽调精锐北上,加入到与清军的决战之中。而这几支大平军。也已批调集了七千骑兵,分几路急行军向着京城赶来。而更大规模的援军,也正在集合出中。
而楚格的飞马镇二万六千骑,正在补充近万名民夫,还有四千多辆大车和拉车的驮马,准备再次运粮至辽东。要知道,虽然楚格曾经把宁远、镇远两城的一些多余人口带回关内。但是这两城内的粮草,也最多支撑到十月、十一月间。再晚可就要杀马吃人了。而现在都已经到了五月下旬了,算上运粮途中的作战和耽搁,其实飞马镇的时间已经是十分紧张了。
而在此时,大平军并不知道阿巴泰已经集结了大军,将在宣大一线入关。而清军也不知道飞马镇又将杀个回马枪,再次出关,救援宁远、镇远两城。至于吴世恭又聚集起了一支机动军团,南方各路大平军还相继派出了援军北上,清军就更不了解这样的情况了。
所以现在的山海关。两军的主力倒是一直在僵持。而在其他地方,双方就像是被蒙了双眼一样,自顾自的走棋,错进错出,也不知道是谁笑到最后了。
暂时把视线移离正面战场。先看看边角——朝鲜生的战斗吧!
五月二十四日,安州。
看着眼前列阵的大平军,多铎问道:“算过了吗?究竟多少人?”
“一万出头一点。”多铎身边正白旗参领博敦回答道。
“真的看清楚了?”多铎转头又问道。对于博敦回答得如此迅,多铎的心中就有些疑问。
“是真的!爷!奴才哪儿敢在您面前胡说八道呢?”博敦连忙躬身,对多铎笑道,“您看对面的汉军,站得都是一块块的,每块的人数都是两千出头,多好数啊!”
多铎又转头看了看大平军排好的方阵,对博敦笑骂道:“你这奴才倒也聪明。也不怪爷对你赏识。好了!咱们的人数都占优了,更不用说都是国族健儿了。早知道就不把这些累赘带上,也能节省时间。爷还能抽空回次盛京,府中的几位福晋可都盼着爷呢。”
“哈哈哈——!”四周的清军将领们立刻都笑了起来。
在五月初,多铎领取了五千八旗和一万汉军旗以后,他又到靠近鸭绿江的村庄中,搜罗了一千多名留守的八旗和汉军旗的旗丁。加上从朝鲜逃回来的三百多人,多铎手中的兵力已经过了一万六千兵马。
虽然从外表和谈吐来看,多铎的为人十分轻佻,但在实际上,他做事打仗还是很谨慎的。在出以前,多铎仔细地分析过大平军在朝鲜的部队。他认为:大平军最主要的目的是控制住汉城,控制住朝鲜国王,以此来砍掉朝鲜这个重要臂助。因此,大平军最可能采取的策略就是死守汉城。
而少兵攻坚城,那只有慢慢地推,因此清军就需要很多炮灰苦力。所以一过鸭绿江,多铎就把部队分散开去,去抓捕附近的朝鲜百姓,以此来用作攻汉城时的死士。
可这一抓捕,肯定会耗费不少时间。等到多铎收拢了部队,已经耗费了十几天时间。不过清军的“收获”也不错,总攻抓捕了二万出头的朝鲜百姓。
于是清军就押解着朝鲜百姓向南而行,可是没走几步,就在安州遇上了北上的水师6战队一万二千兵马。于是两军就相继展开部队,准备列阵进行会战。
“爷!其实那些炮灰也有作用。”博敦上前献计道,“这汉军兵马,咱们也在徐州交过手。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火器比较厉害。咱们可以驱赶着炮灰去冲阵,先打乱了汉军的阵形,也白耗了他们的弹药。等到汉军疲乏,咱们大清国铁骑再这么一冲,爷!您就等着大获全胜吧!”
“嘿!”多铎一下子乐了起来,他指着博敦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奴才还会用脑了嘛!好!就是你上前指挥。如果打败了汉军,爷包你一个前程。”
“喳!”
看着对面的清军乱哄哄地把朝鲜百姓推到阵前,冈萨雷斯和黄定忍不住相视而笑。由于在徐州的时候,汝宁军吃过清军驱民为先的亏,所以在战后,吴世恭早就对此有所总结。
总结的内容其实只有一条:汝宁军要比清军表现得更加残忍,要让这些炮灰情愿逃回去,也不敢来面对汝宁军。尤其是现在的水师6战队,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朝鲜炮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袍,所以水师6战队屠杀起来将更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而在在此次出征之前,考虑到水师6战队是远在海外、孤军奋战,虽然限于船只的运载量,战马也只送过来三百多匹,但是火炮、盔甲和火铳等,都是给水师6战队加倍装备的。尤其是朝鲜的火药仓库也不少,所以水师6战队根本不需要考虑弹药节省。因此,如果冲过来的只是炮灰,水师6战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害怕情绪。
看到每个方阵的中间和两旁,火炮都已准备好,还安放了不少的一窝蜂,黄定就笑着对冈萨雷斯说道:“对这些渣渣就用火炮,那有些太过分了吧!一窝蜂可是打一个少一个的,咱们还是该省着点用。”
冈萨雷斯却摇了摇头,他现在的汉语已经是说得很流利了:“杀鸡就用斩牛刀!不一下子把他们打疼,这些人就会疯起来。到时候收拾他们可就要多费手脚了。”
听到指挥的冈萨雷斯是这么说,黄定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而冈萨雷斯则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亲兵下令道:“叫炮兵统领压一下,别急着开炮,把那些炮灰尽量放近些,要一下子打他们一个狠的。”
“诺!”
几名亲兵立刻驰马向前传令去了。
博敦指挥着一队清兵,驱赶着朝鲜百姓向前跑。见到有几位磨磨蹭蹭的,他立刻向前方正在驱赶的清兵,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在前面的清兵立刻心领神会地连砍了几个人。看到清军的残暴,二万多名朝鲜百姓都哭哭啼啼地向着对面的水师6战队跑去。
而在所有的朝鲜百姓中,只有少量人手中握着清军下来的破烂刀枪,其余的人,全都是拿着锄头等农具,许多农具甚至都是木制的,连个铁头都没有。更可怜的就是些手持木棍或赤手空拳的人了。
那些朝鲜百姓一边跑,一边为了壮胆挤成了一团团。有些人不慎被挤倒在地,可是他们刚想爬起来,就被身后督战的清兵砍翻在地。感觉到了身后清兵的脚步,那些朝鲜百姓就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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