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萧丫头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是用一种特殊的火漆标记封上的,萧丫头看到这封信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他上次接到这样的一封信还是在三年前。那一次是因为红的任务失败了,而且她败得很惨,当萧丫头赶到那间屋子的时候,红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是萧丫头把她带回来的。
那一次接替红执行任务的本应该是白,可不知为什么,白拒绝接受这个任务,而组织竟然也同意了。后来萧丫头才知道,折磨红的那个变态而又冷酷的男人原来是白的兄弟,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萧丫头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会如此变态!
因为他和白有着相同的血脉。
后来萧丫头便接到了这样一枚信封,里面是一张男人英俊的照片和一页短笺,照片是那个变态男人的,而短笺上做了任务说明:等红回来到组织之后,由他协助红杀掉这个男人。萧丫头是亲眼看着红把那个男人的心捏碎的,看到这一幕时萧丫头觉得自己更喜欢这个女人了,可红却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下。
萧丫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把那娘们骑在胯下的。
而这一天就快到了。
过去的事在萧丫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很好奇这次将是一个怎样的人。
萧丫头打开了信封,他不知道里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没有什么区别,他能够在组织里混到今天的位置,除了狠,萧丫头自然有他存在的理由。
信封里面依旧是一张照片和一页短笺,当萧丫头把照片和短笺并排放在自己眼前时,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萧丫头一直笑到自己的眼泪快要流出来时才止住了笑声……这太有意思了,生活啊,果真是一出绝妙的悲喜剧!
……“你好,老子是鲁宾。”……
萧丫头终于想起了那个神经兮兮的笨蛋,也想起了在自己后面追着汽车狂奔的那个家伙。
哈哈,鲁宾,这果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么说,白已经失败了吗!”萧丫头一脸冷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光头,眼里如狼一般闪着幽幽的绿光。
※※※
长街之上,鲁宾觉得自己大脑中有什么东西一跳,然后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脸上已满是汗水。鲁宾低头看去,那只黑色的手枪已经被自己从怀中拉出了一半。
一种极大的危险。
鲁宾回想起在自己刚才短暂失控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在慢慢向自己靠近,便如有一只豹子隐藏在丛林里窥视着一只走失的小羔羊,随时都准备露出爪牙扑上去。
自己便是那只小羊。
也许在鲁宾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之前,鲁宾的那只手便已经感觉到了这种恶毒的窥视,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率先对这种危险做出了一种对抗的姿态。而这意外出现的危险,竟然在鲁宾迷失自己的同时鬼使神差地拯救了他,这实在是个不好笑的玩笑!
当鲁宾清醒过来的时候,危险已经不在了,可鲁宾仍能嗅出空气中那异样的感觉。鲁宾在这一刻便已经断定,白刚刚曾在这里出现,因为某种原因却又离开了。
鲁宾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把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那是一双很精致的手,毫无瑕疵。也许它该是一个艺术家的手,用来弹奏钢琴或者拉小提琴,但谁知道呢,没有人规定一个屠夫的手就不该如此完美,也可能,它本就是一双完美的杀猪的手。
下一刻鲁宾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活色生香,快一些!”也许是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鲁宾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有些吃不消,筋骨开始慢慢抽搐。
出租车司机用看爬虫的眼光瞟了一眼鲁宾,不可避免地从心里生出了一种憎恶的情绪,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是个酒色之徒了,渣子,根本就是一粒渣子。鲁宾并不理会司机的不屑,他还并没有从刚才的迷茫中完全恢复过来,渣子又怎么样,爬虫又怎么样,呼风唤雨又怎么样,最后的结局还不是全得完蛋,不过都是一段幻影罢了。
鲁宾的身体开始颤抖,可车子却开得更慢了。
终于挨到了地儿,鲁宾是咬着牙齿强作镇定走进了“活色生香”那华丽的前厅的。
当宋宝儿的小胖手一挨上鲁宾的身体,随着“噼噼啪啪”一阵快速的敲打声,鲁宾觉得这具臭皮囊终于又是自己的了。
直到这时,鲁宾才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又有了一丝归属感。
“哎呀,不是我说你呀鲁哥哥,我就不明白你为啥那么讨厌大夫,你早该去检查一下的,如果哪一天我离开这儿不做了,你再难受起来可怎么办呢?”宋宝儿一边给鲁宾做着按摩,一边象个小女人一样唠叨着。
鲁宾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丝感动,一激动他便想,ma的,我干脆娶了这小胖妞吧,长得又可爱,对自己也好,即便是个****,但绝对是个好****。
这世界上好****可不多了!
想到这儿鲁宾还果真就开口说道,“宝儿,那你就干脆别离开我了,跟着我从良算了,我包养你了。”鲁宾这话说得倒真心实意,完全没有一点儿虚头八脑的意思。
那宋宝儿一听,初是一愣,然后垂下头“咯咯”娇笑着说,“哥哥,莫要说你只是开个玩笑,便是你真敢娶我,我可也不敢嫁你呀。你想,这儿摩尔市虽然大,可总有些人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吧,万一哪天你带着我遇到了熟人,而你那熟人又曾是我的老主顾,这让你多尴尬呀!即便要找,我也是回家找个土财主的,凭着我这薛宝钗般的样貌,还怕抱不住个金疙瘩吗!”
鲁宾照旧一本正经地说,“熟人倒不是问题,宝儿,我也是从外面来这摩尔市的,在这里并没几个认识人,即便认识的,她们大概也不可能来这种地儿的。”鲁宾想起了金护理和星期五,她们当然不会来这种地儿的。
宋宝儿嘟着小嘴说,“即便如此,可你就不介意我曾经做过这一行吗,即便你嘴上说不介意,心里也在想,只要你心里想了便已经是看不起我了,即便你心里不想,可我心里就不想吗,不行不行,别再取笑我了……”
可宋宝儿越是这样说,鲁宾便越觉得这小妮子贴心可人,于是他一下子抓住宋宋宝儿那胖乎乎的小手学着贾宝玉的娘娘腔说道,“妹妹,我真的不介意,如果我心里有一丝一毫的这种想法,就让我出家当了和尚。你干脆今儿个就跟我走了罢,弄个清净的地儿先住下,赶明儿个我弄个八抬大轿,把你抬了家去。莫非你是看哥哥这东西不行吗,那你可就错了,它只是在休眠,会醒过来的。”
宋宝儿这时停下来望着鲁宾有点迟疑不定,然后也吃吃地说,“鲁哥哥,跟你那东西没关系的,不过你说的是真心话呢,还是玩笑话?”
鲁宾大声道,“当然是真心话了,奶奶的,老子现在就和你们老板娘说去。”说着鲁宾真的便要拿着衣服向地下跳,可被宋宝儿笑吟吟地拦下了。宋宝儿脸上虽然在笑,可眼里却明明挂着两颗泪珠,她抱着鲁宾说,“鲁哥哥,有你这几句话我就不知道多高兴呢,哪里我就真嫁给你了,再说我已经定亲了,到年底就回家办事儿,明年说不定就抱上个胖娃娃了呢。老实说,我还是不喜欢大城市的生活。”
一边说着,宋宝儿一边把鲁宾重新按在床上,她自己则趁机偷偷拭掉了眼角的泪。
鲁宾这时心里忽然不知所谓地冒出了一句话,都说千金能买笑,我偏买得泪痕来。再想一想宋宝儿的想法的确不错,那才是属于她的真正的幸福,这小妮子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主心骨。
鲁宾再次确认,这真的是一个好****。
两个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宋宝儿便出去取按摩用的橄榄油,鲁宾一个人趴在按摩床上则有些昏昏欲睡。
就这样过了约十几分钟,鲁宾正纳闷宋宝儿为什么这么久还没会来,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按摩室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阵冷风悄悄跟了进来,鲁宾觉得有些凉丝丝的。脚步的声音软绵绵的,鲁宾迷迷糊糊中刚觉得这与平时宝儿走路“噗通噗通”沉甸甸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同,便发觉一双冰凉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
还没等鲁宾回味儿过来是怎么回事,按住鲁宾脑袋的那双手用力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鲁宾朝向地面的脸被整个搬了过来,他的颈椎骨被彻底扭断了……
“第十三颗脑袋”,那个人嘴里轻轻叹了口气说。
借着室内温馨柔和的光线可以看出来,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灰色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他抬起头时,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那脸庞上却带着一丝狞笑。
果然是白。
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但是白却觉得这实在太乏味了,他知道鲁宾每过几天便会到这里来一次,然后挑选同一个技师,挑选同一个房间,按摩的手法也完全相同,而这个过程白也曾同样体验过一次,他甚至精确地计算好了按摩的每个步骤与时间,他不会忽略掉任何一个细节。
白一向是个细心的人,白杀人的手段也有很多种。
有时候,用一个人的习惯也可以杀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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