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远公不知何故竟然一人躲在此处修行,被青丘意外发现行踪,二人不由分说大战一场。若以法力高强,青丘尽管成就飞仙,也远非罗远公对手。不过一是因为罗远公旧伤未好,二是青丘的梦幻泡景大法过于神奇,二人争斗半天不分胜负。罗远公不敢恋战,打斗片刻之后借机逃走,青丘追了数万里后失去他的气息,也就只好作罢。
青丘一路追踪罗远公到了南海之上,却意外地遇到了红枕。
“红枕?……青丘,你是否将她打伤?”张翼轸心中一沉,自上次铁围山之中红枕被青丘骗走,迷失心智,也不知现今是何等情景。
青丘神色一黯,摇头说道:“没有,红枕与我……相见不相识,她行色匆忙,在南海之中疾飞如电,与我错身而过,只是看了我一眼,问我了一句话然后便不见了踪影。”
“她说了什么?”
青丘面有愧色:“红枕问我,可否知道她的身世之谜?说来还是当初我在铁围山中为她所设的心劫,如今她是心魔发作,如同疯癫一般。”
张翼轸叹息一声:“红枕一向命运不济,眼下落得如此下场,你我二人难辞其咎!青丘,何时若是再见到她,可以将她擒下,我二人寻些法子将她治好,你说可好?”
青丘点头应下,应龙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心劫发作,心魔入体,只可凭自身心性压制,外力断难有效。红枕此女也悟性极高,入了魔门倒也无妨,一旦成就了天魔也是了得。只可惜心智失常,恐怕此后再难有所成就。”
不多时,张翼轸三人现身在清虚宫之中。三人陡然凭空出现,引得清虚宫弟子惊叫连连,正要示警之时,有人认得张翼轸,急忙向前施礼,口称“上仙”。张翼轸笑道:“三元宫弟子张翼轸前来求见清虚宫掌门。”
话音刚落,便见数人急匆匆而来,当前一人正是现任掌门天清,其后是天灵和成华瑞。几人寒喧一番,由天清将三人引入大殿之中,宾主分别落座,张翼轸这才说出来意。
“此次前来是为收取一天柱之事,同时也来探望天灵道长,看他如今伤势如何。”
天清当即表示一天柱本来已是张翼轸之物,随时可以自行取走。至于天灵之伤,天有掌门前往东海长洲取仙药灵养芝已回,正在潜心炼化,眼下正在紧要关头,应该不出数日便有眉目。
成华瑞现今修为大成,一般仙气飘渺虚幻,介于鬼仙与飞仙之间,大异常情,惹得应龙和青丘频频注目。末了,还是应龙按捺不住,闪身来到成华瑞面前,也不管是否失礼,直接问道:“这位小友,你一身修为颇为古怪,究竟是怎么回事?既有鬼仙气息,又超地仙之境,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
张翼轸吃了一惊,忙问:“应龙,你怎会知道神仙一说?”
“神仙一说由来已久,不过几千年来在中土世间失传而已。以神识修练而入仙称之为神仙,大成之后,可以不飞升天庭,久居世间,是以被天庭和天魔所不容,认为若是神仙之术大盛,飞仙和天魔将会大大减少,于是天庭和天魔联手将世间的神仙全数转为鬼仙,并将所有神仙之术毁去,从此世间再无神仙一说。”
青丘点头答道:“神仙一说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过于久远,并不信以为真,今日一见,竟然真有此等不可思议法术,好!不知华瑞小友可否将此法传授与我,我可将此法在世间大力推广,让更多的修道之士转修此法,可多一些成就的机缘。”
成华瑞立时大喜:“在下求之不得!”
几人又探讨一番天下局势,天清感念张翼轸对清虚宫的恩情,同时也对张翼轸平定五洲之事大为赞赏,当场表示日后清虚宫定会与三元宫和极真观一起,维护天下道门的安定,配合张翼轸的大计。青丘趁机提出四海阁一事,天清惊讶之余,也是点头认可,认为天下三大道观在中土道门之中虽然威名赫赫,不过千年以来并无建树,若有四海阁横空出世,能为中土世间带来全新气象,也是天下修道之士之幸。
张翼轸又将地仙之事事先说出,说是将有五十余名地仙来清虚宫坐镇,天清听闻之下欣喜异常。青丘见时机成熟,笑道:“说来我还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天清掌门可否应允?”
青丘如今是飞仙身份,天清自然礼敬三分,忙道:“青丘道长但说无妨。”
“四海阁成立之后,我有意请华瑞小友前往四海阁任护法一职,主持传授神仙之法,可让世间有志于神仙之道的修道之士共同修行精进,不知天清掌门意下如何?”
如此好事,天清哪里会不同意,当即欣然应下,成华瑞也是喜出望外,向前一步深揖一礼谢过青丘。青丘推辞不受,说道:“华瑞小友不必多礼,你我也算故人,相识已久,再者将神仙之法推而广之,有利于天下万民,何乐而不为?”
众人一时相谈甚欢,正商议前景之时,忽听门外一人高喊:“成了,成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人从外面跌跌撞撞进来,状若疯狂,手中高高扬起一个玉瓶,一脸兴奋:“灵养芝已经炼好,可以替天有疗伤,重塑形体了。”
正是天有。
天有匆忙进来,一抬头发现张翼轸等人在此,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翼轸也在,正好,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帮天灵塑形。”
张翼轸含笑点头,正要说话,青丘长身而起,一步来到天有身前,手一伸就将灵养芝拿在手中。天有见状大惊,伸手去抢,却蓦然发觉全身动弹不得,心中大骇:“你……你是飞仙?”
惊见此等巨变,天清等人纷纷起身,冲张翼轸微一拱手:“翼轸,这是……”
张翼轸虽然心中惊愕,不过也是清楚青丘为人,伸手制止众人向前,一步来到青丘面前,轻声问道:“青丘,发生何事?”
青丘双眼含泪,凝望手中玉瓶,哽咽说道:“当年若有此物,控金灵兽也不用被铁围山炼化,完全可以再塑形重生。只可惜,当时我无法救他。”
张翼轸安慰青丘几句,蓦然心念一动:“灵养芝真有如此功效,可以令天地灵兽塑体化形而出?”
青丘稳定心神,冲天有愧然一笑,将手中玉瓶还给天有,说道:“失礼,勿怪。”
然后才对张翼轸点头说道:“单单凭借灵养芝的灵性,自然并无如此奇效,不过灵养芝却是不可或缺的关键所在。只凭灵养芝,为凡人重塑肉体还是可行,为天地灵兽及飞仙重塑形体却是力犹不及。但是若有一件飞仙法宝,比如我手中的绿玉杖,再得灵养芝之助,炼化之下,便可令一位失去仙体的飞仙重获仙体也不在话下。”
张翼轸一时心中大为震憾,急急回身向天有说道:“天有道长,不知你手中灵养芝可有剩余,可否借我一用?”
天有难为情地说道:“我去长洲采摘而回灵养芝本来不多,又多次炼化失败,已经所剩无几,只怕正好可够天灵之用。”
张翼轸也不强求,笑道:“无妨,稍后我前往长洲再采摘一些便是。”
“长洲之上的灵养芝除了被我采摘之外,已经再无可用之物,只因灵养芝千年一熟,正好我赶到采摘时节,讨要了一些。想要再得,恐怕要千年之后了。”天有一脸无奈。
张翼轸大失所望,呆立片刻,失神地说道:“也罢,看来是机缘未到,不可强求。”
青丘不解:“翼轸要灵养芝何用,莫非此物对你至关重要?”
张翼轸勉强一笑,摇头说道:“算了,不提也罢。容我再想他法。”
忽然人身一闪,天有只觉手中一空,便见玉瓶平白消失不见。定睛一看,却是应龙将玉瓶抢在手中,翻手藏好,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是翼轸想要之物,拿来便是,何必罗嗦!”
天有顿时气极:“你是何人,怎敢在清虚宫放肆,强抢宝物?”
张翼轸哪里会容忍应龙如此无理,脸色一沉,说道:“应龙,不得无礼,快将玉瓶还给天有道长。天下道门本是一家,不可有恃强凌弱之事,更何况此宝是天有道长炼化所得,我等怎会强行据为已有……快快还给天有道长,不得有误。”
应龙嘿嘿一笑,也不答话,身形一闪来到天灵身侧,猛然出手,一掌朝天灵头顶拍下。应龙是何等修为,天灵不过人仙之境,别说躲闪,连动都无法动上一下,就被应龙一掌击中。
应龙一击得手,身形再晃,一扬手竟然将天有扔到空中,双手齐出,五行之力自双手之上源源不断倾泄到天有身上。天有痛入骨髓,偏偏又被应龙全身禁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身受万般煎熬之苦。只一眨眼,身上已被应龙打了不下几十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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