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张翼轸心中大惊,应龙心魔发作,万一真要一时发狂,不分敌我,向他出手也有可能,正思忖如何应对之时,猛然之间一道一丈粗细的天雷凭空生成,一闪而落,正中应龙头顶。
应龙正是心劫初起之时,心中怨恨难平,怒火滔天,天雷又来得过于突兀,是以猝不及防之下,被天雷击个正着,顿时惨叫一声,呆立当场,犹如石化一般。
张翼轸万分震惊,急忙闪身上前,见应龙全身完好,只是两目呆滞,不言不语,如同死去。张翼轸吓得魂飞天外,急忙神识一扫,又用手一探,察觉应龙既无外伤,又无内伤,全身不见一丝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虽然不见有伤,应龙却是如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任何张翼轸呼唤或是施展控木之术为他疗伤,全部无济于事。本以为前来瀛洲即便不会轻而易举攻破,至少也不会有何损伤,不想应龙急躁之下,又突来天雷击顶,如此看来,天雷确实如一把高悬应龙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直接取他性命,马虎不得。
只是天雷击顶,有时声势浩大,有时又凭空生成,令人防不胜防,也是无比头疼之事。
张翼轸心意一动,将应龙卷起,闪身来到瀛洲之上。瀛洲大小与玄洲相仿,也是山青水秀、云雾缭绕的仙家福地,祥气弥漫,令人心生喜悦之意。张翼轸顾不上欣赏眼前美景,刚刚一步迈入瀛洲,忽然心生感应,微微一愣,随即站定身形。
不多时,便见十余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张翼轸和应龙围在中间。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柳眉一横,对张翼轸怒目而视。
“你是何人,敢来毁去瀛洲的隐天遁地大法,究竟受何人指使,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张翼轸也懒得与一众天人罗嗦,直接说道:“方才两名飞仙已被我二人除去,眼下瀛洲只有尔等天人……十余名天人,并非我的对手,要想活命,速速逃走即可。”
女子一听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打量张翼轸半晌,置疑问道:“你也不过是飞仙之境,怎会可能斩杀两大飞仙?难道是身边的昏迷之人?不管如何,既然你敢置天条于不顾,公然诛杀奉天命在此办要事的飞仙,我等虽然不如你法力高强,也要替天行道,将你拿下交由天庭发落。”
话一说完,女子手一挥,其余天人全部闪身近前,各自亮出法宝,将张翼轸围得严严实实,不由分说一齐攻来。
张翼轸分神卷住应龙,想起应龙的五行剑术,心念一动,操控天地元力,瞬间凝聚而成五把元力剑,虽然没有元金之剑,不过有元风之剑代替,五剑围绕全身上下翻飞,将一众天人挡在身外。
惊见张翼轸此等神通,以女子为首的天人都面面相觑,脸露骇然之色,止步不前,不敢再攻。张翼轸自知真要打杀起来,不出数招便可将十数人杀个干净。不过依他所想,这些天人其实只是被人蒙骗受人利用而已,杀之可惜,能不杀最好放过,也好不与他们的父母结仇。
见一众天人心生惧意,张翼轸也不迟疑,蓦然右手一伸,声风剑自体内跃出,随后气势一放,天命之火脱剑而出,形成一道撼人心魄的剑影,倏忽间在一众天人眼前掠过,直将他们惊吓得纷纷跳到一边,尤其是为首的女子显然识得此火的厉害,惊叫出声:“你不过是小小飞仙,怎会操纵天命之火?”
张翼轸淡然一笑,故作神秘说道:“尔等是奉命行事,我又何尝不是身负重大使命?五洲之事事发,天帝无比震怒,命我下凡前来处置为首之人,你等不过是受骗上当,是故不予追究,还是快快逃命去罢。”
为首女子顿时愣住,忽然冷冷一笑:“想要骗我上当,哼哼,没门。五洲之事乃是天帝亲自下命,由三名天官和数十名天仙、飞仙共同执行,怎会是私自行事?你到底何人,报上名来。”
三名天官和数十名天仙、飞仙,看来来头不小,声势浩大不说,实力颇为惊人。又微一思忖,张翼轸摇头叹息:“不知阁下大名?阁下有所不知,五洲之事本是三名天官假传天帝之命,其实是为一已之私,试图暗中组建自己的一方势力,如今被天帝发觉。天帝大为震怒,先派我前来说服为主,若是不成,可以当场诛杀,不必留情。怎么,你等还是不信?若非如此,我不过是飞仙之境,为何却有天命之火傍身?此为天帝特意赐我天命而成!”
此话一出,为首女子半信半疑,想了半晌,才迟疑答道:“我名花非,阁下姓甚名谁?你方才所说,可是当真?”
张翼轸从容一笑,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只因在我看来,尔等天人也是无辜,本无叛逆之心,却被他人所用,一着不慎,难免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而我有不少天人友人,不忍看到各位因此丧命,所以好言相劝……莫要再执迷不悟,三天官已经被天帝拿下,不久将会诏告天庭,其罪当诛。”
花非一时踌躇,“哦”了一声,沉吟不语,过了半晌,猛然抬起头来,眼露喜色,说道:“如此说来,我等有幸得遇贵人,今日可逃一死,先行谢过阁下的大恩大德。”
张翼轸点头说道:“不必客气,尔等离去即可,日后应当弃恶扬善,才可避免再次大祸临头。不过若是花非告知三天官现今藏在何处,当是大功一件,我可禀报天帝,将功赎罪!”
花非与众人相视一眼,微一思忖,犹豫说道:“既然阁下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而天帝已然知道三天官之事,三天官怎敢再冒犯天颜,逆天行事?他们应该主动向天帝投诚才对。而阁下身为飞仙,且是天帝钦命之人,怎会向我等小小天人问询三天官下落?”
见花非心生怀疑,张翼轸暗道晦气,转念一想,又开口相问:“三天官见势不妙,乘机逃跑,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既然花非不知三天官下落,可否将他三人姓名告知?只因天帝命我下凡前来处理五洲之事,来时匆忙,并未言明三位天官之名。”
花非脸色一变,随即右手一挥,十余名天人分散开来,各自全神戒备,亮出法宝,蓄势待发。张翼轸见被花非识破,也不多说,全身气势大涨,手中声风剑一挺,笑道:“难道各位也违抗天命不成?”
花非气愤之极:“你根本不是受天帝指派而来,到底是谁?原来想从我等口中套出三天官之名,不要痴心妄想,没门。没想到你身为堂堂飞仙,也会使出宵小伎俩……今日受你愚弄,我等天人虽然法力不济,与要誓死与你周旋到底。”
张翼轸却是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尔等莫要再执迷不悟,难道非要逼我痛下杀手不成?”
花非突然醒悟过来,大叫一声:“啊……你是张翼轸?你就是杀害秀才小五之人?”
张翼轸见事已至此,情知也无隐瞒的必要,点头承认。花非顿时脸色大变,当下双手一错,手中火焰汹涌,直朝张翼轸扑来。
天人修为相当于地仙之境,即便是千年地仙,如今与张翼轸相比,判若云泥。张翼轸不想痛下杀手,奈何十余名天人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再加上有应龙拖累,要想从容脱身也并非易事,除非一剑一个将十几人杀个精光。
打斗多时,张翼轸也是耐心渐失,杀心流露,将心一横,也罢,既然准备连天帝也要反了,何必在意再多上几名飞仙仇敌。一旦想通,心意大开,声风剑威势外放,正要一举将一名天人斩于剑下之时,忽然之间一股无名气势凭空生成,犹如虚空裂开,从中突现无边狂暴之力。此力狂放肆虐,可摧毁万物,可撕裂天地。
张翼轸心神大震,此力他无比熟悉,正是天雷之力。
只是四周空空,不见劫云,也没有天雷及顶,怎会凭空生成天雷之力?究竟发生何事?
微一愣神,忽见一直紧闭双目的应龙蓦然睁开双眼,眼光精光大盛,放射森然寒光,湛蓝如水,纯洁如碧。光芒如两道天雷,一闪没入虚空之中,紧接着,虚空之中传来天雷迸裂之声,劈啪之声不断,犹如水波蔓延。再看十余名天人全部被波及在内,连一丝声响也来不及发出,片刻之内,全数殒命,连一丝灰烬也没有留下。
随后应龙闪身傲然立于虚空之中,仰天大笑:“风之力,天雷之力,原来如此,哈哈哈!”
张翼轸负剑在前,心中惊骇万分,忙问:“应龙……你,掌控了天雷之力?”
应龙收回全身气势,自得地一笑:“不错,方才天雷击顶,我任由天雷之力侵入体内,与体内的风之力相互呼应,嘿嘿,虽然差点因此丧命,被天雷之力撕裂,不过好在我硬挺过来,感悟到天雷之力的本源所在,再与体内风之力融为一体,哈哈,从此以后,天雷再也无奈我何!”
张翼轸大喜过望:“好极,如此说来,你此后只等天雷降临,到时便可从容渡劫成功,一飞冲天,从此重返天庭,再也不受天地规则所限?”
应龙点头称是,掩饰不住一脸得意之色。
张翼轸心念一动,猛然想起一事,忙问:“天雷之力与风之力,难道真是源自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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