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谨自是不信,右手手指一屈,倾颖顿时被全束缚当场,随即常子谨动念间便将倾颖拉近到前,手中短剑抵在倾颖脖间,傲然说道:“如何,张翼轸,你还敢再口出狂言么?”
张翼轸却是明白,不管如何今都难逃一死,不免凄然一笑,对倾颖说道:“倾颖,你我相识相知一场,本以为可以做一对神仙伴侣,从此四海遨游,长相厮守,不料时不我与,天不作美,我二人却被人强行拆散其实我知你心意,便是要牺牲自己命,也要保我周全和东海平安你却不知,既然常子谨敢明目张胆到东海抢人,自然有恃无恐,如此上仙却行强抢神女之事,自然不会信守承诺既然我追你到此,自然存了必死之心,我无法将你救出,却自有法子与常子谨同求一死,不过此法过于威猛,定会连你也一并杀你,不知倾颖可否愿意与我共赴黄泉?”
倾颖被常子谨制全,动弹不得,不知是常子谨刻意为之还是仙力不济,却并无全部锢,还可开口说话倾颖泪流满面,却是喜极而泣,说道:“翼轸知我心意,倾颖死而无憾翼轸尽管作法便是,便将我三人一起杀死你我黄泉之下相会,也好过被常子谨污我清白”
张翼轸见倾颖心意已决,也是慨然说道:“好,既如此,常子谨,今能得你这名堂堂飞仙陪我二人同死,也算死得其所,倒也值得,哈哈……”
早在张翼轸被紫金钹定在当场之中,心中便闪过必死之念,想到在未名天死绝地之时,玄真子前辈所说,死绝之气若是与体内灵力相交,定会引发巨烈反应,爆体亡张翼轸自知死绝之气的威力以他目前的修为,若是将体内隐含的死绝之气全数放出,与此间无比浓郁的天地圆气混合,只怕整个咫尺天涯也会毁于一旦,三人处其中,定是无一幸免
张翼轸说到做到当即心意沉入体内,暗中催动中脉之法自出得未名天以后,一直以来在中土世间奔走不停,玄真子前辈所传授的化解中脉之法,一时忘记且并未暗中将中脉炼化,不料留至今天,竟有大用,也令张翼轸感慨不止
见张翼轸说话之间毅然坚决,倾颖也是一脸决绝之意常子谨一时心慌,心中猜测或许张翼轸确有威力巨大的法宝也不得而知,看二人模样却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若真要葬于此,常子谨却是万万不肯,当即也不迟疑,瞬间后退数里之外,喝道:“张翼轸,且慢……”
张翼轸已然催动中脉之中的死绝之气,脸上黑气闪过,浑气势一收体内中脉的死绝之气眼见便要逸出中脉,与体内灵力相交常子谨也瞧出事不妙,急忙催动咫尺天涯的神通,一直远离张翼轸数十万里之遥,连紫金钹也不及收回,同时惊叫出声:“张翼轸,切莫做此等傻事,有事好商量……”
只是为时已晚,张翼轸却是心如死灰悍然之间不顾一切正要全力催动死绝之气,哪怕落得神魂俱灭地下场,也要将常子谨杀死之时,蓦然间耳边听得一声斥响起:“主人师兄不要害怕,画儿前来助你”
画儿……她怎会前来此处?
张翼轸悚然心惊,暗道不好,他与倾颖生死相依,一同死去并无不可,同时杀死常子谨也算赚头画儿却是不同万万不可一同陪他丧命于此
万分危急之时张翼轸只得大喝一声强行逆转中脉之中死绝之气地逸出之势生生将只差一丝便要从中脉之中汇入体内地死绝之气压制回去只是方才存了必死之念并无留下后路是以张翼轸只觉中脉一阵紊乱险些失控再难被他平稳地隐藏于体内而中脉之中地死绝之气也一改先前地温顺之意一时狂乱无比硬生生在中脉之中暴乱一番将中脉拉扯得差点断裂
张翼轸拼了全力气好不容易才将体内地中脉稳住将死绝之气重理顺刚刚回神过来定睛一看却见画儿飘dàng)之间从他旁掠过回头嫣然一笑却是说道:“主人师兄画儿今要大展神通将眼前恶人拿下”
张翼轸想要拦下画儿却是不能全仍被紫金钹定在当场动弹不得只好急得大喊:“画儿不可此人乃是飞仙莫要前去送死”
画儿也不回头声音远远传来飘渺不定似近还远:“主人师兄不必担忧画儿跟随主人师兄以来一直承蒙主人师兄关有加却从未帮过主人师兄什么今即便画儿死也要将恶人打败”
常子谨初见画儿现未及多想便见张翼轸又强行收回法术脸色恢复正常一时大为宽心静心一想忽然间脸色大变才意识到眼前女子竟是悄无声息来到咫尺天涯之中以他飞仙之能竟未发觉是何时现于眼前
让常子谨难以置信地是他已经发动天地神通远离张翼轸不下数十万里之遥眼前女子刚刚还与张翼轸擦肩而过眨眼间却是bī)近他前数十丈之外无视此地任何天地限制数十万里之遥一步跨越比起他尚须催动法术才可转化咫尺和天涯相比如此任意往来地神通显然高了不止一筹
即便是天仙来此,若无咫尺天涯的转化法术,若无天地宝物,只凭天仙神通与天地神通抗衡,也是难以为继,不是天地之威之敌
如此小小女子,修为不高,年龄不大,却有堪破天地限制之能,究竟她是何人这般神通无限?
只此一想,顿时令常子谨惊恐万分,再看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美如九天仙女的女子,只觉犹如面对传闻中的九天玄女,直令常子谨万念俱灰,只想远远逃离此地再难生起一丝反抗之意
画儿却淡然站定,素手一指常子谨,说道:“坏人报上名来,也好让我将你杀死之后,好为你记上一笔”
常子谨一时愕然,见画儿虽然堪破天地之威却举止说话犹如孩童,暗中感应一番,心中长舒一口气,原来来人却是木石化形
传闻中木石化形各各不同,各有异禀,或可自由穿梭阳之间,或可自由来往天地之上,或可无视天地之威和所有结界、制,眼前来人应该不过是负天生可无视天地限制的木石化形却将他吓得魂飞天外,不免心中愠怒,微一定神傲然答道:
“在下常子谨,不知你是何人?不过是小小木石化形,能否长存于天地之间还不得而知,却口出狂言要杀死飞仙……倒也难怪,木石化形怎知天高地厚,若要详细论之,木石化形可以归为精灵一类,与妖物相同,本不应存在于天地之间理应被天雷击杀才是”
常子谨借此长篇大论,一是恐吓画儿,二是为自己壮胆,好恢复自信,不料画儿听了却是“噗哧”一乐,笑道:“我名画儿,你这人倒也无聊,怎地废话连篇?木石化形是否存于天地之间,你说了不算天帝说了也是不算,无人可管也无人该管……我怎么也与你说起无用之事来,既然你想杀我主人师兄,我便杀了你,省得你后再为难主人师兄,让他心生不快”
画儿说完,双手开合之间,无数星光从手中逸出,也不见满天星光闪现便如无数萤火虫汇聚在常子谨四周一般星光闪烁,形成一道方圆数十丈的星网将常子谨围在其中
常子谨也不慌乱,既然断定画儿为木石化形,以他推断,画儿定无可以将他围困的本领,无将他杀死之能只因木石化形禀承天地灵气所生,虽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神通,不过并无多少威力可言自保尚不足,何况用来杀人?是以常子谨只当画儿生单纯,不知飞仙之能信口开河之说,也并未在意画儿地星网将他团团围住
“……画儿,若你识趣,最好离去,我见你修成人形不易,不忍将你毁去你自行离去无妨,我不伤你命,不过张翼轸和倾颖二人却是不可放过,你可有话说?”
常子谨方才耗费不少仙力,正好借此恢复一二,怎会放弃如此良机,便假装劝导画儿
画儿歪头一想,随后摇头说道:“不好,你这人倒好不知趣,还敢和我讨价还价我本来还心中犹豫是否将你杀死,还是只将你一仙力抹去,任由你自生自灭不过听你所言,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将你仙体毁去,神识抹杀,即便你再转世为人,也再难忆起今之事,对你而言,生生世世再难重修为仙,也算不小的惩戒”
常子谨闻言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画儿几眼,心中疑虑又起,暗道以木石化形的微末修为,就算与天地感应道交,也不过初入门径,而画儿方才所言之事,却是天仙才可对飞仙施加地惩罚,且还要凭借天福才可施展,若说画儿只是寻常的木石化形,她又从何得知此等对飞仙最大的惩治之事?
一时心中狐疑不举,正在开口问上一二,好再拖延一时半刻,待仙力恢复大半之时,也好一举得手,谁知画儿话一说完,随即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空灵而飘渺,如同来自九天之上,响彻四周,常子谨听在耳中,却觉直入脑海之中,在脑中盘旋回响,直令他神识恍惚,难生一丝抵抗之意
紧接着,四周星光一紧,便将常子谨密密实实地包裹在其中星网只一及,常子谨便觉护体仙气如雪遇沸汤,顿时消融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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