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远公见此次众人逃无可逃,心怀书斋大慰,又是一步迈出,只当一切手到擒来之时,忽然不知何故心中一凛,感觉后有异大骇之下回头一看,不由顿时呆住:后不远之处的半空之中,不知何时竟是站立一人
此人材矮小,却穿宽大灰袍,全隐藏于灰袍之内,明明离得不远,却觉其浑上下笼罩在莫名的虚幻不定之中,看不清面容
罗远公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被人悄无声息地bī)近后数十丈之内才赫然感知,此人修为之高,至少也是飞仙之境,说不得还是飞仙顶峰此等景之下突兀闪现如此神通广大之人,是友是敌?
罗远公忙稳定心神,强自镇静,问道:“敢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阁下现此处,意何为?”
来人也不说话,却如空中漫步一般,轻轻向前迈出一步脚起脚落,不过是平常走路姿势,罗远公却觉周仙气一滞,方才施展的凝固虚空将众人困住之术当即便告失效,随后一道柔和却无比庞大的气息扑面而来,直令罗远公差点站立不稳,自空中跌落
甫一交手,罗远公便落了下风,再看张翼轸等人恢复功力,个个跃跃试,正与来人呈前后夹击之势罗远公心生退意,却犹自嘴硬:“你是仙是魔?若是飞仙,滞留凡间,不怕天规处置么?”
来人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后又将脚步收回,语调单调而古怪地说道:“我不杀你,离去即可若执意不走,我便将你困住,要杀你之人倒也不少,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你可要想好了”
罗远公被来人神乎其神的神通吓住,又见张翼轸已然纵跃空持剑飞来,知大势已去就算眼前来人不敢暴露份动用一仙气将他杀死,但若将他困住倒也不难其他人等倒无须过虑,即便他被困死,以几人的修为和手中的寻常法宝也难伤他飞仙之体
但张翼轸的天地元力若是运用得当,却有将他杀死之能
是以罗远公眼见便可将众人一举拿下,但毕竟自家命重要,虽是功败垂成,当下也不迟疑,冲来人一拱手说道:“呵呵今承蒙阁下坏我大事,某定当铭记在心,他若有缘相见,一定报答”
来人却不理会罗远公话里话外的威慑之意,依然声调不变,不带一丝起伏说道:“怎的你想让我反悔不成?”
罗远公脸色一变,当即不再犹豫,回看了张翼轸一眼,却是笑道:“翼轸小友,后会有期某……告辞了”话音未落,便已闪不见
张翼轸心中焦急,急冲灰袍人喊道:“前辈,罗远公此人大大恶,不可放过还望前辈援手将他留下”
灰袍人却置若罔闻,一转背对着张翼轸,说道:“你且留步……”
张翼轸人在空中,离灰袍人尚有百丈之遥,忽觉一道飘逸柔和之力将他前行之势阻止此力犹如风生水起,绝无伤人意,却有阻人之能,稳稳将张翼轸形定在百丈之外,再也无法寸进一步
“前辈,这……是何意?”
张翼轸不解其意,心知来人吓阻罗远公,即便非友非敌,理应也无恶意,为何不让他近前说话?书斋
灰袍人苍老的声音传来:“无他,你我不必相见,也不必客我救你几人自有目地,不便多说你等自行离去即可,此地不宜久留……若是罗远公再请来那人,到时我也无能为力事不宜迟,还是即刻上路去罢”
说着,灰袍人只冲张翼轸微一扬手,影随即消散于虚空之中,不知所踪
张翼轸无奈,微一思忖,也觉灰袍人所言极是,立时回招呼众人,也顾不上多说,众人各展神通,全部飞空而起,一路北行而去
众人之中,反倒灵空飞天之能最为低下,张翼轸只好动念间清风卷起灵空灵空倒也落得轻松,一脸坦然地在空中负手而立,此时的灵空比起任何时候都如得道高人只是奇怪得是,灵空却是难得的安静半晌,一直沉思不语书斋
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再惊动魔门高人现是以众人小心翼翼地行进了两个时辰,远远深入中土世间,直到出离了天南之天,心中担忧恐惧之意渐去,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
却是戴婵儿先开口说道:“方才灰袍人材矮小,刻意不以真面目示人,且不让翼轸近,依我看来,他地形倒与书斋灵动掌门颇有几份神似”
此言一出,一众皆惊
张翼轸虽一直在思虑灰袍人究竟何人,却从未想到会是失踪已久的灵动掌门现听戴婵儿一语道我看破,细心一想,不由顿时怦然心惊灰袍人形瘦小,声音苍老,若是细一比较,还真与灵动有七八分书斋相似张翼轸顿时大喜,莫非灵动掌门未死且修为大进,特意前来助几人脱困?
转念一想却又不对,若真是灵动掌门,应当现相见,为何避而不见,且又隐匿行踪中土道门纷乱,正是需要灵动掌门现拨乱反正之际
以灵动掌门的子,岂容魔门假借上仙之名,在道门之中肆意而为?
张翼轸想通此处,扭头看向灵空,问道:“师傅,依你之见,方才那人是否是灵动掌门?”
灵空正神思渺渺不知想些什么,被张翼轸一问,顿时一愣,随后大摇其头,说道:“灵动师兄不依常规,灵机一动之时,不定有何奇思妙想说是他,就是他说不是他,也不是他那人不露出本来面目,我怎么知道?”
说着,上下打量了张翼轸几眼,又嘻哈说道,“倒是你,翼轸,与婵儿相见半天,怎的也不问问她是如何历经波折,一路由西海寻你到南海,九死一生才与你得以相见的?”
张翼轸一脸愧然,回对戴婵儿说道:“婵儿莫怪,只是刚才事发突然,一时思忖灰袍人之事你对我之意,我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遗忘你我之事,稍后定会详细说来”
戴婵儿听了却是脸色一冷,淡然说道:“不必多心也无须过虑,你我之间无事可谈张翼轸,请了……”说着,竟是扭脸过去,看也不看张翼轸一眼
张翼轸不免一时尴尬,不知戴婵儿为何如此,还未细想,却又被灵空一把抓住,却听灵空急急说道:“翼轸,戴婵儿既然不说,不必理她你应问问为师是如何大展神通,以一人之力力敌魔门百人,最终将魔门众人杀得跪地求饶,最后都纷纷要拜我为师,以便学得无上仙法……”
“师傅……”
张翼轸急忙打断灵空,生怕他说个没完没了,也不知会扯到哪一出也正好目光向下一扫,正好发觉众人已然飞临委羽山上空,不免心中一动,向众人说道:
“眼下我等飞空已有数个时辰,应该都有些劳累正好如今已在委羽山上空,不如我等便到三元宫小妙境上稍事休息,同时也正好商议一下何去何从虽说我眼下是天下道门公敌,也不为三元宫所容,不过现今罗远公人在南山湖,应是也不曾追来以我等修为,三元宫等人应该……不是对手,所以也不必怕他们前来打扰”
书斋
张翼轸说得多少有些悲凉,其实心中还有实尚未说出,他还有意借此与三元宫几位师伯见上一面,详细问询一下如今地道门形势只是心中也是没底,若是众人一见他和灵空之面,便拼命来杀,也是令人头疼之事
只是眼下青丘去向不明,跟前无人相商书斋,只好自行做主,说不得也要试一上试,大不了将三元宫众人困住,再从容离去便是
再看灵空,灵空却是叹息一声,一时也忘了再吹嘘自己的英勇壮举,却是说道:“也好,我灵空虽然背负恶名,但行得正站得稳,也不怕他们说三道四只是可恨罗远公这个恶人,害得我无处烧火,无与九灵下棋喝酒的清静书斋子了”
众人也无异议,张翼轸微一点头,认准三元宫方向,当前飞去不多时,便领众人缓缓降落到小妙境上
小妙境自然今非昔比,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几座竹屋也已倒塌,烂成一团不止张翼轸感慨万千,画儿也是默然无语有倾颖和戴婵儿,一时想起最初在此谎称竹仙和杏仙骗得张翼轸深信不疑,还有在竹屋之中秉珠夜谈的欢声笑语,不免各自感伤
张翼轸微一愣神,即刻又恢复淡然,心意一动,风生水起,立时将小妙境上清理出方圆数十丈的一片空地出来倾颖和戴婵儿也不闲着,二人双手纷飞,不多时便施法在空地之中建造出一座竹屋和数张桌椅出来
张翼轸招呼众人落座,一路飞空不停,终于得闲可以相聚一谈,心也一时舒畅正要开口详细问询灵空和戴婵儿一应事,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山路之处传来“踢踏踢踏”地脚步声
心头一紧,何人来此?正要起相迎,忽听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传来:
“我说今一早便有喜鹊叫个不停,却原来还真有喜事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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