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点钟,天降大雨,闪电在云层之中划出道道耀眼的光芒,狂风呼啸,天空好像漏了一个大洞,瓢泼的雨水将世界吞噬,只能感觉到大地在晃动。
甘斯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浑身上下全部湿透,虽然已经到了六月份,仍然冻得瑟瑟发抖,我和胖子把他弄进了房间,让他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干净的一幅,这家伙才逐渐好转过来。
“老大,我们……我们被耍了!”甘斯缩在辈子里,看着我,满眼都是泪水。
我抽出一根烟,点上火,吸了一口,然后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洛杉矶的600家电影院前几天场场爆满,这几天虽然受到了影响但是上座率还能有三分之二,这些是真的,但是,这样的情况只发生在洛杉矶,除了洛杉矶之外,加利福尼亚、内达华乃至整个西部,第一国家影片公司、比沃格拉夫公司、福克斯公司、华纳公司等等这些与我们签订放映合同的公司连一场电影都没有放过!”
“一场都没有放过?!老马的影院也没有放过?!”我不相信这个事实,大声问道。
“他们连一场都没有放过!老马从签完合同之后,我就没有见到过他!”甘斯眼睛里全是血丝,声嘶力竭。
我呆住了!坐在椅子上,突然感到奇冷无比。
“难道出了洛杉矶,出了这个市区,别的地方就没有放映过一场电影?!”我心有不甘,扯住他们两个问道。
“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和我们签过放映合同的公司中,只有环球公司在旗下的所有影院中放了我们的电影,前几天,爱赛耐公司放了一天突然停掉,闪电公司在加利福尼亚州的215家电影院也只各放了一场就神秘下线,卡勒姆公司也是如此。也就是说,现在这些签过合同的公司,只在他们洛杉矶的影院里放映《色戒》,惟一身体力行把资金和影院都压上去的,只有环球一家!”胖子总结道。
也就是说,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我的电影,目前只在洛杉矶的600家影院被放映,除此之外,只有莱默尔的环球全线上映。
我被这帮公司巨头们耍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照理说,从洛杉矶这600家电影院的受益来看,几乎场场饱满,这帮公司的头头们难道和钱过不去吗?!
“老大,我不明白老马他们为什么会耍我们?!他们放我们的电影有钱拿呀!”胖子和甘斯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你们问我,我问谁?!不过从弗兰肯斯坦主教突然出现那时候起我就觉得有点异常,现在看来,我这预感还是蛮灵验的。”我苦笑了两下。
“那总得想想办法吧!报纸广播对我们广有指责,社会上批评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现在这些公司又集体不放映我们的电影,这样一来,梦工厂的前途就毁了。”胖子越说越急。
我看了看他们俩,抓起旁边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福克斯,打了半天他的秘书接了电话,说福克斯去欧洲谈生意去了,我问什么时候回来,那个秘书哼哼唧唧说不知道。
我连拨了约翰·科恩、山姆·华纳、查尔斯·雷伊、托德·勃朗宁等人的电话,结果都是他们的秘书转接,不是说他们的老板不在就是说老板病了,后来连卡勒姆公司、闪电公司、爱赛耐公司这样的小公司头头们也没了音讯。
我越拨心越凉,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老马的身上。
电话想了几声之后,我听到了莱尼的声音。
“莱尼,马尔斯科洛夫先生在吗?”我急道。
“不在,安德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莱尼问道。
“没,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好像是在公司,也可能是出差了,我帮你问一下。”
莱尼挂掉了我的电话,过了几分钟打了过来,告诉我公司里的人告诉她老马出差去了,两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放下了电话,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帮人突然集体和我玩失踪,让我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甘斯,你把杰克给我叫来。”我对甘斯吼道。
甘斯出去不久把杰克叫进了房间。
“杰克,交给你一个任务。”我声音低沉。
杰克挺直了腰板大声道:“老板,你尽管吩咐。”
“你手下不是有不少人吗,从今晚开始,把他们分成几组派到和我们签订合同的这些公司附近,专门盯梢他们的老板,一旦发现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老板,放心吧,我这就去办!”杰克答应一声,披上了雨衣就钻进了大雨之中。
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那些老板真的像他们的秘书说的那样出差的出差生病的生病,他们很有可能找个借口躲我而已,如果派人死盯,肯定能揪出他们的狐狸尾巴来。
“老大,我们干什么?”胖子指了一下他和甘斯。
“胖子,你去查一下环球公司的状况,我要第一手资料,包括他们的资金、公司的经营状况,这些虽然大部分都是机密,但是你想方设法也得给我弄到手,甘斯,你专门盯着莱默尔,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这么多公司里,只有环球老老实实履行了合同上的条款,从莱默尔身上或许能找到突破点。
公司里能派上用场的人基本上都被我打发出去了,至于我自己则坐镇办公室全程指挥。
没有能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我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房间里心急火燎地一边抽烟一边等,连吉斯、茱丽他们到后来都隐约感觉出了要出大事了。
与此同时,我不停地给各个公司打电话,手到拨钟了,得到了依然是同样的消息。
就这样熬了三天,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满眼血丝胡子拉碴头发乱得给鸡窝似的的家伙,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7月4号的下午,这种沉默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了。
负责盯梢弗兰肯斯坦主教的詹姆斯和霍华德回来向我报告发现主教有了动静。
“老板,我们发现主教今天上午在教堂的后室和一个很有来头的家伙谈了一个多小时。”詹姆斯卖起了关子。
我翻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快说是什么人!”
“老板,是互助公司的艾肯特。”霍华德一字一顿地说道。
“艾肯特!?他和主教有勾搭!?”我心里一动,突然觉得有点头绪。
几乎好莱坞的大公司都和我签订了放映合同,唯独互助公司没有来人,现在艾肯特又和号召民众抵制《色戒》主教关系密切,这不能不让我觉得互制公司有问题。
不过我和艾特肯一无冤二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呢?!这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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