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之前没料到此计竟能成功的刘存呆滞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后连忙上前,逐个扶起满脸是泪的张硕、颜良和焦融:
“好、好!这下我彻底放心了!也请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与袁本初将军以及昔日同僚兵戎相见,除此之外,我还会将即将公布的冀州第二师交给你们组建,优先给你们更换我军最好的装备,以便你们展开训练,迅速成军。◇↓,”
“希望你们能够重新振作起来,重塑冀州军威,因为不止我在看着你们,整个冀州的父老乡亲,全天下的各路枭雄,乃至被困长安城中的天子都在看着你们。”
颜良三人再次齐齐跪下,重新站起之后再也没有半点儿犹豫和沮丧,一个个仰首挺胸,目光无比坚毅。
刘存再次叮嘱一番之后,送走了急于赶赴南门外军营重整旧部的颜良三人,顺手拍了拍身旁满怀崇敬的赵云,强忍心头的得意,背着手走下城头,很快便在赵云和侍卫们的护卫下策马返回帅府,根本就没留意到名为玄武大街的十字街口伫立观望的人群中,隐藏着一位头戴纱笼小帽、身材婀娜多姿的少女一直在细细打量他,直到他被数十侍卫遮挡的高俊背影消失在内城拐角,年轻的少女还久久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入夜时分,被无数熊熊篝火照亮的邺城逐渐安静下来,匆匆用过晚饭的新任冀州兵马主事兼第九师主将耿武和副将翟趋再次骑上战马,绕城一圈。巡视警备森严的城中军营和各大要地。
冀州长史闵纯也毫不松懈。和赵立等谋士一起再次召集城中富绅名流齐聚州府。商讨振兴冀州百业的发展计划,并抛出“是否引入青州新政以迅速组建各级府衙”这一重要问题,恳请满堂受宠若惊渴望从中分一杯羹的名流富绅畅所欲言。
前方斥候的战报不断送入灯火明亮的帅府,刘存与太史慈、徐盛、耿武等心腹大将围聚在大幅地图前,年轻的骁将赵云和陈到肃立一旁虚心学习,倾听主公反复计算袁绍大军的行军速度,预测袁绍可能施展的各种诡计。
短暂的思考之后,已尽显大将风范、磨练得更为成熟稳重的太史慈笑着道:“袁绍和他麾下那些名声广播的谋士们恐怕已经没多少选择了。鲜卑骑兵已被友军赶出幽州,河东、河内早已被我军稳稳控制,就连盘踞在太行山上的黄巾军主力此时也不断向上党地区聚集,准备接受管亥将军和军师赠送的大量军械和粮草,随后与管亥将军并肩北上,驱逐霸占并州长达数年的于夫罗所部。”
“放眼望去,此刻的袁本初已经不可能获得任何外援,除了横下一条心与我军决一死战,只剩下猖狂西逃遁入太行山一途可走,所以不用太过顾忌。只需考虑如何在交战之后尽可能避免伤亡即可。”
“属下同意子义将军的意见,也不必太过顾忌伤亡。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底定冀州才是咱们最大的战略目的!既然袁绍还敢前来找死,咱们就无需再客气,能一举铲除此獠才能让人彻底放心。”唇上胡子越来越黑的徐盛慷慨直言。
刘存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扔下手中的炭笔:“看来是我多虑了,哈哈……行啊!此战由你二人全权指挥,我就不管了,哈哈!”
徐盛一愣:“难道主公即将南下徐州?”
刘存连忙摆手:“有公孙先生坐镇徐州,哪里用得着我去操心?没事,你们继续忙吧,我偷懒一会儿,先去忙自己的私事了,哈哈!”
徐盛望着刘存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挠挠头不解地转向太史慈:“怎么回事?主公今晚有点儿反常啊!”
太史慈神秘一笑:“估计是去见等候多时的甄逸先生了,等打完这仗,说不定就能喝上主公的喜酒,哈哈!”
徐盛恍然大悟,赵云和陈到想起主公晚饭时患得患失的样子忍不住嗤嗤而笑,边上的十余位年轻参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每张脸上都洋溢着无比的快乐和轻松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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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以北五十里的卧牛岗下。
十余名身披坚甲、头部和脸部都包裹严实的青州军斥候,隐身于逐渐凋零的灌木丛中,死死盯着前方三百余步的小道上由北向南飞速疾驰的五名袁军骑兵。
尽管斥候们个个都握着装上利箭的特制钢弩,身后的林子里还有二十余匹已经吃饱喝足完全恢复体力的优等战马,但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截下五名袁军骑兵的意思,眼睁睁看着五名风尘仆仆的袁军骑兵绝尘而去。
“庭叔啊庭叔,这已经是袁军向南派出的第三波信使,就这么放走了,小侄我憋得慌,抓捕记功不稀罕,可他们胯下的那些高头大马都是难得一见的塞外骏马,让人眼馋啊,就这么错过实在可惜了!”
年轻的斥候懒洋洋收起钢弩,转过身子,满脸遗憾地背靠小树滑坐地上,摇着硕大的脑袋,解下腰间皮囊猛喝一大口,专供军中的琅琊烈酒特有的香馥瞬间飘散开来。
被称为庭叔的斥候队长这才从前方一丛光秃秃却依然茂密的树丛下转身回来,半闭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扫了一眼纷纷坐到地上掏出皮囊喝酒御寒的属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蹲到年轻斥候身边,接过他递上的酒囊低声告诫:
“你以为老子不想截住几波袁军信使和斥候吗?只要再逮住他娘的其中一个,老子就能积功晋升一级,弄套都尉级别的漂亮战甲披在身上,等这冀州地面平定下来,就能依照军中条例舒舒服服卸甲归田,和家中两个婆娘守着一百五十亩军功田安安乐乐过日子!”
“可这一回不同以往啊弟兄们,为了干掉一次次逃脱幽州友军和我军联手截杀的敌军大将麹义,还有他麾下三千残兵败将,这段日子咱们傅将军和张将军肯定也没能睡个安稳觉,好不容易再次发现敌军踪迹,连夜调集两路精骑绕过近百里南下设伏,怎么可能为了逮住一两个虾兵蟹将,惊动躲在北面林子里那三千敌人?万一再次让比狐狸还狡猾的麹义逃掉了,咱们如何向全军弟兄交代?”
边上满脸都是乱糟糟胡子的年轻副队长连声附和:“就是就是!你们这帮没脑子的贼厮鸟也不好好想想,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围歼狡猾的敌将麹义,咱们两个师三万弟兄费了多少心思?”
“这回可是歼灭麹义的最后一个机会,要是惊动了他,被他再次向西面大山里逃窜,之前所做的一切全他娘的打水漂了!明白了吗?”
众弟兄听完两个头儿的训示,除了点头谁也不敢再有怨言,全都乐哈哈地掏出干粮开始进食,抓紧时间服侍一番自己的爱马,完了随意找个干燥地方躺下休息,等候大战的到来。
接下来的大战也没他们什么事,顶多到时候与潜藏在附近方圆五里之内的其他小队弟兄一起,守住前方的道路,截杀从南面伏击圈里逃出来的敌军残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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