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一起上!”孔焯的话虽然轻巧,但是却瞒不过众人那经过修炼后,聪慧的耳目。
一听这话,众人俱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孔焯。
而原本和他站在一排的弟子中以常越的修为高强,自然是一眼看出了孔焯的实力,先天紫气的第二层,要同时战三十余名弟子,还是有些勉强了些,难道他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法宝不成?
而其他的八位,表情却是差不多的,便是连林玉风也不信孔焯能够以一对三十,要知道,这三十几人中大部他都是认识的,一对五六尚可,要是一对三十的话,自己是必败无疑,这孔焯的先天紫气的修为还没有自己深了,怎么可能会有胜算,难道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成?
其余诸人皆是这个想法,那周雪一脸焦急之色,站在那里直跺脚,狠狠的瞪着孔焯,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如何阻止,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你确定,你要以一对三十?!”那主持长老盯着孔焯,一字一句的道,“现在后悔,却还来的及!”
“现在后悔已经来了及了!”孔焯笑着道,笑容中不带一丝的烟火气,却让这长老心中产生了些许的寒意。
“好吧,既如此,我不便多说了!”他抬起头,扫视了那一群罗孚弟子一眼,然后按着贴子上的顺序喊起了名字,并示意他们出列。
三十余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却也不敢不听,全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然后,古怪的一幕发生了。
按常理来讲,挑战者与被挑战者都出来了,那么,场中应该被清空,比试也将正式的开始,可是现在,由于挑战的人太多了,往哪里一站,这些挑战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应该由谁先出手了,总不能乱哄哄的一涌而上吧,且不说这样做的实在是太难看,人群之间没有默契的话,反而发挥不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因此,这些挑战者全都站在了那里不动,场面开始变得尴尬了起来。
孔焯笑了笑,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这群乌合之众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要以一敌三十吧,慢慢的,他掣出腰间的长剑。
“诸位师弟,哦,对了,还有诸位师兄,蒙各位抬爱,实在是惭愧啊,不过现在,都已经上来了,那也没办法了,你们人多,该怎么打,是不是也拟个章程出来啊,是几个几个上呢,还是一起上呢?嗯?”
“请师兄赐教!”众弟子中的一人自人群中闪了出来,“内门弟子邬春龙愿与师兄公平一战!”说着,也不待别的挑战才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华乱舞,便向孔焯冲了过来。
“剑上的造诣不错啊!”孔焯笑了起来,这邬春龙的剑法倒是有着几分火候,纯以剑术而论,若是换了一个月前的自己,却也能与自己缠上数十个回合,只是现在,嘿嘿!
孔焯满面温和的笑意,手中的长剑剑锋不露,反而收到了身后,在那邬春龙的剑快要与临近自己的时候,身子向旁边一飘,那速度,那角度,那时机的拿捏把握,便是在主席上的那些前辈剑仙也是一惊。
邬春龙一剑刺空。
好知不妙,身形疾退,只是,已经迟了一瞬。
他感到拿剑的手背一麻,五指一松,手中的剑再也把握不住,咣当一声落了地上,眼角余光所及之处,孔焯的拿剑的手握着剑柄,正扣在他的手背之上。
“师兄,承让了!”孔焯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时,邬春龙方才回过神来,迎接他的,正是刚才那一如既往的孔焯的温和笑容。
“春龙惭愧!”
邬春龙满脸通红,一招即败,便是这邬春龙的面皮再厚,也没有脸面再留在这校场之上了,连剑也没拿,只是说了这四个字,便离开了。
孔焯还是那一脸笑意,扫了在一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其他的挑战者。
“一起上吧,一对一,无人是我一招之敌!”
声音很温和,一如他把自己烤出来的兔肉送到别人的手里时说的那名,“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一般,不带一丝的烟火气,可是每一字却如千钧之力般的打在了这些挑战者们的心上。
刚才那一招太快,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但是那邬春龙抢先出手是真的,孔焯直到那剑到了近前方才动了一下,但只是这一下,便打掉了邬春龙的剑,在场的大部分自认并无邬春龙的实力,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只是,孔焯似乎并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倒背后臂后的剑翻转了过来,青厉的剑锋微微颤动,划过一道玄异的轨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摆在了孔焯的面前。
在孔焯的剑迹划过之后,常越的目光一凝,他看出了孔焯这一挥之间有些异常,但是却看不清这一剑异常在哪里
“漂亮!”
与常越不同,主席台上的剑仙俱都惊异了起来,而那凌伽上人更是身子一震,长吸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满意的微笑,目光中也泛出了精芒,俗话说的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从孔焯的一剑之间,他便能得知,这小子对于剑的认知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与他同一辈的师兄弟,甚至现在在主席台上的剑仙中,也有一半不及他,比如现在在他身边的法元大师,然后,他又看到了孔焯的右脚微微的向前跨了一小步。
“这么稳?!”
他心中一惊,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孔焯拿剑的右手上,如凝山岳般的稳重感竟让他的胸前没来由的一滞。
“似乎,罗孚又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了!”坐在他的身旁万仙谷的大长老赤杖仙翁道,不过,这话听着,倒是有些酸酸的味道。
凌伽上人笑道,“哪里哪里,这孩子也就是比普通的弟子勤奋一点罢了!”
勤奋一点!
这话要是给底下的那些弟子们听到,还不要笑掉大牙,这小子可是罗孚三代弟子中最懒的一个,否则也不会让人叫成什么罗孚之猪了。
闲话休题,却见孔焯手中的长剑摆开,正是八卦九宫剑的起手势。
“各位师兄师弟,再不出手的话,我可要出手了,到时候,你们可是连一点反击的机会没有了!”
便是这句话,激起了所有挑战者的火气。
是的,你的实力是强,强的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是我们有三十个,你只有一个,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你当你是谁啊,虽然你是内门的核心弟子,但是却也是和我们平辈的,难道真的强到了超出我们一辈的水准了吗?
这是所有挑战者心里的想法,而与此同时,他们也动了。
很默契的,同时动了起来,便是却不如无序的在攻击,如果是如洪流般的,三个一组的分批攻击着孔焯。
每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独特的单打独斗的方法,自然,也会有群殴的方法,现在这些挑战者采取的群殴的方法便是最简单,最基本,同时也是最适合现在的状态的群殴。
三个人,三把剑,分上中下三路攻击孔焯,但是并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十个人,三人一组,如波浪般的向孔焯发动了进攻。
孔焯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这样的攻击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二十天来,为了能够在水中站稳,顺得的练剑,他最大的对手便是那自峰顶瀑布上面冲下来激流,相对于那莫测的激流来,这攻上来的剑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全是罗孚门的弟子,剑法也都是本门的剑法,动作又迟缓,而且学利用这种方式来攻击,简单是找死。
很轻易的,和刚才击落邬青龙一般,他根本就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只是很自然的在他们的攻击间隙将他们的剑打掉,并且多了一个动作,就是在他们的头上敲了一记,把他们打晕,而且由于他们进行的是波浪式的进攻,前面人的身影挡住了后面的人,所以,站在后面向前冲的人根本就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见“乒乒乓乓”的乱七八糟的一阵乱响,三十多人全都被他打晕在地了。
孔焯脸上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看了看周围一脸骇然的观众,再看看明显显得有些惊异的主席台上众人,笑了笑,目光环视场外一周。
“还有人挑战吗?”
连问了三遍,无人应声。
孔焯收剑回鞘,看了一眼那主持的长老,“师叔,我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那主持长老点点头,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中此时已经充满了惊喜与慈爱。
对于门中的优秀弟子,作为长辈,哪能不高兴了,只是他那略显热情的目光实在是让孔焯有些受不了,朝他施了一礼后,飞也似的跃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中,这一次,似乎是太急了,他身形如同一大团五花肉,哦,错了,一大团棉花般的飘到了其他九名内门核心弟子之间,那飘逸得显得有些怪异的身法,又一次引起了一阵阵的惊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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