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潇并不是吴府夫人的儿子。而是吴家老爷当吴夫人回娘家的时候,吴府老爷和府中一个丫鬟互生情愫生下了吴潇。吴夫人回来后,表面上殷勤大度想让吴老爷娶了丫鬟,给她一个名分。但是暗中却下药给丫鬟堕胎。吴老爷不是什么硬骨头,吴夫人嫁到吴家的时候,家中是在户部做官的,吴老爷便只能把丫鬟赶走了。两年后,丫鬟死了,把孩子也就是吴潇,托人送到了吴家。那时候吴夫人还没有为吴家添丁,吴家也是大户,各房都不想被吴夫人压着,这一次的力挺吴潇回府,做了吴家的大少爷。但是同时吴老爷也允诺吴夫人,只要她肯养这个孩子,他将终身不再纳妾。吴夫人正好也想要个孩子,才答应了下来。原本吴夫人对待吴潇,也当做亲生儿子对待。待到几年后,自己生了吴南。便带吴潇不亲了,后来又有了吴方。一门三男丁,嫡次子,庶长子,家业的继承便出了问题。吴潇大,又聪颖,极得喜爱。吴夫人心中不平,却又没有法子,只有在吴老爷不在府中的时候,支走先生,不让吴潇有所长进。又克扣他的银钱,在府中也没少挨饿。往往吴老爷回来,见他不长进,又会一通家法,说他果然是丫鬟生的孩子,不知长进,野性难寻,成不了大器……吴潇在一次随吴老爷外出时,商船遇到海匪。他被人所救,后来跟恩人习了些武艺。才十岁他便独自闯荡去了,三年后,回吴家做礼貌温良的吴家大公子时,他已经是影阁阁主了。而云落,火喑,水漂,包括丹丹,都是后来他捡的或是被他救的。他似乎同情心太泛滥了,见个受伤的,挨饿的,孤苦无依的都要救上一救,拣上一拣。其实和他经常挨打挨饿,却也还不了手,有些关系。
“和我说说花国的情况吧。”吴潇很自然。他本人根本没有江湖传言,那么冷漠无情,反而性子温良,不咸不淡。和他相识的人,没人会觉得他冷漠没有人会觉得他有缺点,他是一个完美的人。
“花帝似乎病得很重,正在扶持俞丰打压燕郁南,连笛国在花国边境作乱,他也不让燕郁南去,而是派了和俞家结交的赵家赵汉将军去的边关。燕郁南也任其打压,连续十多天,他连府门都没出过。并且谢绝任何门客,再有花帝正在寻找十多年前从皇庄失踪的大公主花玉瑛,应该还没从二公主和三公主中选出合适的继承人。燕郁南更偏向三公主,左右两相对此态度却墙头草。京城的兵马近日没有丝毫的调动现象,倒是有一小股江湖势力渗透进来,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火喑简要点说。
“江湖势力?什么样的势力?多大?”
“大约有三百杀手。”
“查清楚。”吴潇很严肃,三百杀手,若都是训练有素的江湖人,可抵三千士兵。问题是谁动作那么大,在这风雨飘摇的花都里,也想掀起一番风浪吗?
“是!”火喑答一句,退后。云落上前,他才是真正掌管情报的,知道的要比火喑更多更详细。他站着不说话,吴潇无奈地站起身来,知道云落冷漠,干脆直接问话,让云落回答。
吴潇走到窗前,将还张开的窗户和上,然后干脆站在窗边,“燕郁南闭门不出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闯了二公主府,将二公主府里藏着的一男子逼了出来。那男子应该是二公主府里的门客,二公主似乎对此人颇暧昧。后来不知怎么,燕郁南受了伤,第二天又强抢了俞丰的一个香囊,之后便一直没有出过将军府。”
香囊,男人。吴潇感觉敏锐,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燕郁南怎么会被一个男人所伤?除非是花国背后还有绝顶高手。
“那男子什么身份能查到吗?”
“查不到。”云落说完,严肃补充,“那人做事滴水不漏,似乎很了解我们的手段,让我们对他的身份无从下手。”
了解影阁的行事作风,只有两个可能,一,那人是影阁内部的人,二,那人也是杀手,并且能组织一个不小的规模。
“男子很有可能便是那三百杀手的主子了,对吗?”
“差不多。”
“他是否和俞丰有关系?”
“有。那人曾经潜入过俞府,但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或者他们还有联系,但是我们却查不到。”
“那他能确定不是盛月帝的人吗?”
“能,不是盛月皇帝的人。”
吴潇对云落这么肯定的回答来了兴致,“为什么那么肯定?盛月帝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吴潇赔周泠这些时间什么事都不过问,云落火喑水漂都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奇怪吴潇对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耐心解释。“八月十五夜,有人独入皇宫行刺,盛月帝受伤,皇后被劫,至今没有下落。盛月帝在八月二十日下旨将早朝一日一次改为两日一次,每五日未时多一次议政。第二日,笛国在盛京所有的暗桩被一清而空,是盛月帝亲自动的手。整整用了一日两夜,再之后三天,他便完全病倒了,皇后还是生死不明。”
“已经一个月了啊。”吴潇感慨一声,若是一个月前他已经知道或者是二十多天前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派人追查这件事。但是如今已经过去那么久,吴潇只能算了。如果齐月借助盛月国暗桩和子月阁都找不到人,确定不了刘凤的安全,吴潇知道自己就更做不到了。吴潇心里有些难过,他不喜欢身边的人或者熟悉的朋友死去。虽然刘凤和他相处的时间不过只有半个月,他却是将刘凤看成了朋友。
“云落,你回盛月吧。将那边控制好,多注意边境的情况,有生意做,数目超过百的,一律要通信告诉我。”吴潇说道,他指的生意是兵器,过百就是超过一百把兵器,大于这个数额便不是边境的匪盗了,其中定然有国家暗中授意。
将军府――
白衣男子随着管家漫穿回廊,最终停在一幢纯烟色的阁楼前。这栋楼阁由烟色玄石砌成,在日光下能感受到灼热在喧嚣警告每一个想要靠近的生物。这是她第一次来燕郁南的住处,只感叹这个传闻的真相比她想象中还令人敬畏。
“公子请吧。”管家说着缓缓退下去。燕郁南的住处不得他的允许是任何人不能靠近的,踏入十丈之内,也是不行的。即便花帝也难以破例。所以花帝每一次暗访也只能在大堂里等着燕郁南。
越走越近越觉得热气灼烧的皮肤生疼,此时正午的太阳最热最毒,白衣人不想太招摇,未着最好的防火隔水的云锦,而只着了一身普通缎子的衣服。毒热使他的衣服都有些软趴趴了,白衣人却也不能用轻功,这里到处都是机关,她知道自己此时正处于燕郁南的监视范围之内。她能做的只有,让燕郁南相信――她不是弱者。
终于走近,手碰在玄烟色门板上,花玉瑛已经做好了被灼伤的准备,但是门却是凉的摸着很舒服,像是溪流中沉淀已久的圆润石头。
门室更不用说,是暖春正适的温度,让白衣人很快放松,穿了两个放间,才见到睡在石室中的燕郁南。石室中有一张寒玉石床,燕郁南正盘坐着,白衣人进来的刹那,他睁开眼睛对视上她,“给我解药。”
燕郁南中毒了,他捡起来的香囊和从俞丰手里抢过来的香囊闻起来味道差不多,成分却完全相克。两个香囊里共有二十多样药材,成分难以分辨,毒性也理所当然强硬,解不了。燕郁南已经闭关用了十多天去逼毒,却没有丝毫进展。燕郁南感觉到自己内力流失,却也只能抑制无法阻止。燕郁南终于明白,香囊之事完全是一个阴谋,更可见女子对于人心的掌握有多强。
既料定了他会捡起来那个香囊,又提前在俞丰那里埋下种子。知道他会嫉妒,会争抢。燕郁南第一次动心,真心却被这样利用和玩弄,他的心情是很微妙的。
“给本宫随意出入宫廷的令牌。”花玉瑛坚定的讨价还价。
“你要做什么?明明只要你进宫就能得到皇位,你又何必大费周折,冒那么大的险?”燕郁南心想他为花玉瑛保驾护航,绝对不会给花帝反悔的机会。他可以给花玉瑛皇位,她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么危机的时候自己做这些事。
不对,自己?花玉瑛真的是自己吗?燕郁南想到什么脸色难看起来,质问道:“你身后是不是还有人,到底还有谁在背后帮你。”
“这个就不劳将军多想了。”
“所以果然有那个人的存在吗?”燕郁南:“是谁?男的女的?到底是不是花国人?”
“第一个问题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他是一个男的。”花玉瑛说道,看着燕郁南一点点变掉的脸色,说出来自己的猜测,“燕大将军,你果然对我动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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