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里,成健国默默的观察着这些所谓的名流、女士,今晚他的目标是借着这样的热闹情景,观察目标的性格、脾气,及将唐家的地图、警备标注下来,以防动手当日坏事。
众人都沉醉在酒精及欢乐的氛围里,他眼里露出讥讽之色,这种所谓的生日宴会,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真心,反倒带着算计。
当唐母牵着唐靖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成健国下意识的转头,看到了这个他还不知道之后会影响到他一生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蕾丝连衣小礼裙,领口是荷叶边设计的一字领,袖口则以同色雪纺加了褶皱缝制,显出少女的清灵。
一头长发盘在头顶,戴着珍珠耳饰,恬淡且安静。
张静安对于刘业这不经意间的一转眼要求很高,刘业所饰演的成健国会因为唐靖出场时的这一印象,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一笔浓墨,所以他不该是轻飘飘的,也不应该显得太过重视。
江瑟出场的一刹那,符合张静安所要求的一切要求,美而不俗,她被饰演唐母的演员挽在手里,柔弱而又纯真,却又带着一种出身于这样家庭的不符合她年纪的故作成熟的感觉。
那种矛盾揉合在一起才是致命的东西。
她下楼时,晃动的耳坠子,那温暖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来宾。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是已经司空见惯的,却又不适应于这样的场合,张静安在此之前,其实是最担忧江瑟不能将这一幕拍好的。
她的外形与气质符合张静安笔下的唐靖,可是张静安却怕她表现不出来唐靖在生日这一天的矛盾,他甚至已经做好了‘NG’几次才能通过的准备。
可当江瑟被饰演唐母的女演员牵出来的时候,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双洁白的手套被她握在掌心里,她目光从楼下宾客身上扫过时,又垂下眼眸,嘴角边弯出来的弧度却又浅了几分,带着些无奈又似是认命。
这不是张静安与江瑟第一次合作,也不是张静安第一次看江瑟演电影。
从当初她在里,饰演过一个不知名的龙套角色时,张静安就注意到了这个很有灵气的女演员。
看过她中的演出及之后,使他燃起了想找江瑟饰演唐靖的心,在与江瑟签下合约之后,张静安将江瑟的所有作品都看了一次。
她的早期作品,与里都是花瓶的角色,却是不同的花瓶,后期作品中,她一次次在电影里蜕变,每一次都给张静安带来不同的惊喜。
可看电影的感觉,与现场的感觉又不一样,现场看她表演时,给人带来的悸动更深,他甚至觉得这一刻江瑟不止是在演而已,仿佛更像是融入了这个角色里。
她将唐靖这个角色抓得很稳,应该是熟读过剧本多次的原因,她完全把握到了剧情中唐靖的感觉,甚至加入了一些她自己的东西。
把唐靖这个原本是由张静安写出来的人,变成了她自己演绎的人生。
这一次张静安以为的江瑟会出错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她完美的将一个年少纯洁的名流之女演绎得栩栩如生,那一个眼神,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腼腆的微笑,及低头时惹人怜爱的乖巧可人。
开始的时候,张静安还担忧江瑟会将以前演绎过的角色弄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演员,最忌讳的就是挑战的角色外形相似,给观众留下的印象就是以不同的电影、不同的角色名字及不同的装束来区分一个人。
可是江瑟很好的避免了这一点,她一出场时的那丝表现,已经将她与先前演绎过的几个角色都区分了开来,如果她维持目前的水准,哪怕是在之后的拍摄中再难有突破,都已经令张静安感到十分欣喜了。
相反之下,刘业的表现是不合格的。
他在看到唐靖的这一眼,不应该是平淡的,他应该是有一瞬间的惊艳到失神,到后来的阴森。
她越过美好,对于他来说就越容易想到更多的东西,他是低到尘埃里的人,他看不起唐靖这种人,认为她外表的美,并不能掩饰她身上的腐朽气息。
那种鄙夷,他应该要透过眼神展现出来给更多人看到的,可是刘业拍了两次,却仍被张静安打了回来。
刘业拍戏多年,演技自然不用说的,可是张静安却觉得他的表演中,从失神到阴郁的转折处理并不能显示他所受到的刺激,他的惊艳显得不够彻底,有种演出来的刻意。
“成健国跟你不一样,你是身处娱乐圈,见过各式各样环肥燕瘦的美女,跟江瑟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所以你的眼神你要注意。”张静安暂时喊了停,拿着今日这场戏要拍的场景跟刘业聊戏:
“他出身低,这样的环境他是第一次出现,他与妻子的初恋,更像是年少时期少男少女搭着伙过日子。”
他作为父亲感情丰沛,但在对于女性上,还有些生涩。
换句话说,成健国对于唐靖,是有复杂的感情成分,张静安看了刘业一眼:
“演出来的,与内心的感觉始终是有差异的,你要注意。”
刘业点了点头,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如张静安所说,到了他这样的年纪与阅历,要让他真正从内心深处对于某一件事物感到惊艳是有些难的。
可也不是没有,至少几年以前,片场的时候,他曾因为少女时期的江瑟而感到过惊艳的。
刘业调整了一下心情,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剧组重新开始拍摄。
当唐靖被唐母挽着手缓缓从楼梯上出现的一刹那,原本正在观察着唐家地形及安保情况的成健国不经意的转身,目光撞上了楼梯上的唐靖。
他放任自己回想起几年前的片场,初见到这个女孩儿时的情景,眼神亮了起来,甚至情不自禁的直起了脖子,上半身前倾,仿佛想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些。
下一刻唐靖的目光与他碰上时,又悄悄垂下了眼皮,他的神情逐渐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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