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琪留下的药很多,各种各样分门别类的什么都有。
裴奕拿了感冒药与活血化淤的药起来,又重新爬上床,床头洗澡之前他就已经倒了烧开的水,这会儿一碰温度刚刚好,先让江瑟将感冒药吃了,他才拉了她的浴袍,挤了药膏替她抹到了伤口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除了昨天的旧伤之外,今天拍的这一场戏又添了些新伤,她一双手拍得通红,有些手指的地方因为太入戏的缘故,抠抓马车里钉死的木头的时候被磨伤了。
演戏时看不出来,这会儿却肿起来了,看得裴奕又有些火大。
“什么不好做,偏偏做这个!”
他阴沉着脸,江瑟偏了下头,任凭他为自己抹着膏药,印象中好像记得他很少冲自己发火,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她与赵君翰吃饭的时候。
这会儿看他发脾气,倒觉得有些新鲜,她趴在床上,忍不住问:
“阿奕,今天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林惜文一再喊‘卡’,依他脾气,应该立马制止才对的,可他从头到尾却硬是忍着没出声,直到她将戏拍完了。
“阻止得了你,你这会儿就不会在这里,而应该是在家中!”这个时候,早该睡了!他脸色有些难看,觉得她不大听话,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更何况今天那样的情况下,“我要阻止了,你还不是要拍,到时拖延了你时间,只会让你现在也拍不完,白受罪罢了。”
裴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知道他的心意,他揉药的力道一大,她就喊痛,裴奕将手松开了,江瑟撑起上半身,转头来看他:
“阿奕,你是不是好喜欢我?”
她含着笑意,那双眼睛顾盼生辉,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往上飞,她自己没有察觉,诱惑却是实实在在的。
裴奕被她一问,俊秀的脸微红,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大对了,她仅穿着浴袍,还被他撩了大半,玉/体/横/陈,大半肌肤都已经裸露出来了。
热气迅速爬上他的脖子,那红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开来,他耳朵都红了,眼珠左右转着,一时间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手里还残留着先前为她上药的时候,抚摸到她身体的那种娇滴滴到极致的感觉,鼻端闻到的是她身上的香气,他恍恍惚惚的想,洗手间里沐浴露与洗发水明明跟自己用的应该是一样的,怎么她洗出来就这么香呢?
他还在胡思乱想,江瑟已经拉了一下衣摆,坐起身朝他爬过来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吐气如兰,裴奕却不知为什么,不敢去看她,就怕自己把持不住,她一过来,他就往床头缩,先前斥她时的气势一下就泄了。
“当,当然喜欢了。”
他别开脸,点了点头:
“我从小就喜欢你,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一横心,眼一闭,牙一咬,将话脱口而出:
“心里只有你,想娶你。”他想了想,觉得这话又不对,因此改了个说法:“只娶你!”
这话就说得斩钉截铁的。
江瑟愣了一下,心里似是有根弦被轻轻的拨动,引起的颤动经久不息,令她咬了咬下唇。
她原本只是想逗着裴奕玩儿的,却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的表白,让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哪里呢?”
她有些纳闷不解,她性格并不活泼,也不可爱,从小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身边人对她一致的印象都是如当初江华集团的赵君翰认为的一样,她适合娶回家里,而不是适合恋爱的那一个。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裴奕沉默了半晌,才答道:“就是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她笑的时候,他也会开心,她难受了,他会觉得比她更难受。
如果喜欢也要说出个原因来,他想了一会儿,有些羞涩的说:
“可能你就是你。”
江瑟朝他爬得更近了,手搭上他胸口,他浑身紧绷着别开头,脸不争气的发红,胸膛硬得像石头,不住起伏,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瑟瑟,可能以前、现在及将来喜欢你的人会很多,但是,”他顿了片刻,声音有些低:“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一只柔软的手伸到他脸颊一侧,他转过头,她咬着嘴唇,如云的秀发被她撩到一侧肩头,裴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低下头,嘴唇轻轻的印上他嘴角了。
她的唇又香又软,轻轻一碰触便离开,裴奕本能的抬起头撑起身想去追索这抹余香,她却撑起身躲了,伸手撩了一下长发,指尖压着他胸,斥他:
“别动。”
他果然乖乖躺着不敢动了,但目光急切的落在她脸上,露出哀求之色。
江瑟坐在他身上,双手扶着他肩头,又俯下身,轻轻的去亲他。
她的动作轻柔,亲一下似蜻蜓点水似的。
裴奕记得他曾亲过江瑟两回,每一次都印象极为深刻,她的吻与他的急促又有不同,她温柔得如水,轻轻一碰,留下一点点涟漪,抬起头便要离开,他还在追逐不舍。
江瑟头都抬起来了,他还试图伸舌挽留,舌尖从她嘴上扫过,只卷到一点儿唇瓣,他自己舔了下嘴唇,央求道:
“瑟瑟,瑟瑟……”
不停的唤她名字,却是听她先前的话,果然躺着不敢妄动,双手握成拳放在身侧,身体绷得很紧,却没有伸手来捉她。
这次的亲近与以往不同,裴奕感觉得出来,以前的她每一次都是被动的,他不想坏了她主动的兴致,强行忍耐着本能动作。
他的呼唤似是奏效,江瑟又低下头来,这一次她没有再浅尝辄止,而是试着吐出香舌,任由裴奕将她卷缠住。
她的舌尖好软好滑,裴奕这回没有再维持先前的动作,而是一手搂住她腰,一手压在她颈后,使她无法挣扎逃脱。
他的嘴唇将江瑟樱桃似的小唇咬在口中,那触感柔软饱满,轻轻一咬,便又回弹软糯,她才吃过感冒药,嘴里带了些苦涩,裴奕却觉得连这苦里都透着甘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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