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眼睛微眯,好似鹰隼一般直视胡御道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彻底看穿,就在胡御道心中有些惴惴之时没有任何遮掩的说道:
“粮食!”
“大量的粮食!”
“本官需要大量的粮食平抑粮价,救济灾民,诸位也不希望知北县饿殍遍野吧?”
司徒刑的手臂放在桌子上,借助臂膀的力量他的身体中一节节的脊椎陡然绷直,好似飞天大龙一般,又标枪一般探出。
司徒刑眼睛好似利刃一般锋利,直勾勾的和胡御道等人对视。全身气势更是节节拔高,一道看不见的赤气更是从他的头顶升起最终直冲云霄。
咕!
咕!
咕!
空中的龙气在这股赤气的刺激下好似滚开的沸水一般翻滚,又好似巨石落在平静的水面之中,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
一道道青铜色象征国法,象征秩序的锁链在空中好似蟠龙一般飞舞,纠缠。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
不仅是胡御道,还是李承泽等人在这张看不见的巨网面前,就是那网中之鱼,笼中之鸟。
胡御道等人的身形不由的一僵,好似周身多了一个看不见的枷锁,亦或者被一个洪荒猛兽盯上,不仅后背肌肉绷紧,就连全身汗毛都忍不住战栗。
强!
司徒刑虽然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全身的气势在国法龙气的加持下,却好似大山一般浑厚,又好似大海一般深邃。
就算他们都是养气数十载的人,也不免的出现一些颓势。
“这。。。”
不知是司徒刑携带大义,有龙气之助,还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气势太过浑厚,
胡御道等人和他的眼睛对视半晌之后,好似承受不住那种刺痛,竟然开始漂移,最后更是开始躲闪。
本就不多的气势也弱了不少。
但就是如此,他们也不想放弃眼前即将得到的暴利。
现在谁不知道,拥有粮食,只要囤积,未来必定是五倍之利,十倍之利,乃至数十倍的利润。
就因为司徒刑一句话,就让他们放弃眼前即将到手的暴利。
让他们如何甘心?
至于司徒刑说的饿殍遍野,那是官府的事情,和他们又有何干?
大不了在良心过不去的时候,施舍一些稀粥就是。说不得还能搏个善人的美誉!
想到这里,胡御道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睛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他使劲的吞咽了几口唾液,平复了下自己有些畏惧的心,有些诡辩的说道:
“大人!”
“并非我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而是今年粮食歉收。这才。。。”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着胡御道,好似根本没有听他的解释,有些粗鲁武断的打断他的话,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斩钉截铁的说道:
“两倍!”
“衙门以平常两倍的价格收拢你们手中的粮食。”
“这!”
“这!”
“这!”
刚才还炽烈的气氛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知北县几个最大的粮商对此对视一眼,顿时变得沉默起来。
就连最能插科打诨的胡御道也好似被风霜打了的茄子。
两倍价格如果是往常年份,已经非常不低。
但是在灾年中,两倍的价格又真是不高。
不论是胡御道,还是白自在等人,都不想将自己手中的粮食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抛售给官府。
他们又不想,也不敢和司徒刑撕破脸皮!
所以只有沉默。
一个个家主都一言不发,好似鹌鹑一般缩着头颅,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茶汤,好似里面有着一个完全的陌生的世界。又好似里面有着脍炙人口的诗词文章。
“呵呵!”
司徒刑看着好似木雕石塑一般诸位家主,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冰冷。嘴角上翘,发出不屑的笑容。
怪不得商君重视农耕,轻视商贾。
因为商人实在是太贪婪!
为了利润,他们可以出卖自己的国家,可以出卖自己的良知,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不论大乾,还是前世。商人大多如此。
只要给他足够的利润,他可以出卖一切。
毫无底线可言。
抗战时期,某省商人不就是曰本人蛇鼠一窝,为侵略者筹集粮食,筹集物资。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个例,也不是只有近代才有。
也不是只有中国才有。
小胡子和德国人为什么那么痛恨犹太人?
因为他们好似蝗虫又好似吸血虫,将自己的触须伸到每一个国家的动脉当中,贪婪的吮吸。
直到掌控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或者是将他抽干。
正如马克思先生总结的那样。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十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而现在知北县粮食的利润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三百,甚至能够达到百分之五百,乃至百分之一千!
在这么巨大的利润促使下,每一个商人都欲令智昏,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语言都会变得空洞。
和这些商人谈法律?
和这些商人谈良知?
和这些商人谈道德?
别开玩笑了!
他们是商人,不是圣母,他们追寻的是利润,哪怕这份利润是被鲜血染红的,或者是用累累白骨堆砌。
有了这个认识,司徒刑也懒得多费口舌,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好似尖锐的长刀直插胡御道等人的心脏。
“诸位真的打算如此?”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而且也不是很尖锐,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
胡御道等人看着司徒刑冰冷的眼神,以及脸上古怪的神色,心中竟然不由的一突。
不知为何,此时的司徒刑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仿佛只要他一个应对不当,就有可能招惹来灭顶之灾。
“这!”
“这!”
胡御道和白自在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犹豫以及难以决断。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哼!”
李承泽见众人被司徒刑的威势所摄,眼睛中出现动摇之色,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真是一群无胆鼠辈。
“司徒大人这是威胁我等?”
司徒刑的眼睛也微眯起来,好似刀锋一般锐利。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