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风平浪静。
杀人鬼龙之介销声匿迹,似乎离开了冬木市。
远坂时臣在家中闭门不出。
间桐雁夜去过消防署后很快返回家中,不再外出。
其他的御主也没有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慎二继续做他的宅,每天不是按照斯卡哈的要求在家里训练,就是陪着小樱玩游戏——不是普通的孩子玩的游戏,而是由斯卡哈设计的卢恩符文类解密游戏。鹤也这样的普通人可以玩,慎二、樱这样的魔术师也可以玩,玩法大同小异。几个月下来,这项小游戏已经成为间桐家人人都会的娱乐项目。
是不是觉得各位御主的做法太谨慎,甚至可以说是怂?
关于这一点,慎二并不否认,除去龙之介那个疯子之外的其他御主也不会否认。虽然魔术师们掌握着神秘的力量,但他们还是人类,肉体并不比普通人类强大多少,割破皮肤会流血,伤到要害会死。
从者则不然,即便是最弱小的从者也拥有着远远超越人类的力量,整个地球算上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和非人类能和从者正面对抗的存在也不超过两位数。
因此,圣杯战争的首要任务不是取胜,而是保全自身——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在没有保全自身的把握前,御主们小心翼翼地藏身暗处,并用各式各样的方式收集情报。
远坂时臣通过弟子言峰绮礼和圣堂教会的渠道,雁夜通过哥哥鹤也在世俗中的日趋扩大的影响力,肯尼斯通过自己的使魔,慎二则是通过Assassin的职介特性以及斯卡哈Bug般的技能——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城市里游走而不被其他御主察觉,这是只有Assassin才拥有的职介特性。
至于慎二的盟友,另一张底牌的羽斯缇萨,她已经离开了冬木市,去往离冬木市最近的F机场。
她要去那里见一个人,见一个本次圣杯战争不可或缺的人,一个理论上应该是她复制体的人造人。
圣杯战争的系统由爱因兹贝伦构造,除了身为系统核心,被称为“大圣杯”的羽斯缇萨的身体,还需要一个稳定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魔力通道的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这个设备被称为“小圣杯”,“御三家”以外的魔术师所争夺的就是这个“小圣杯”,争夺“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而衍生出的“圣杯战争”某种意义上就是个骗局。
“小圣杯”一般由爱因兹贝伦来提供,即为爱因兹贝伦所生产的人造人,本质上是拥有人类形态的魔法器具,而所有人造人的蓝本与原型就是羽斯缇萨。
不过羽斯缇萨并不信任自己出身的爱因兹贝伦家,正是他们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违反规则,才导致了圣杯被污染,这也是羽斯缇萨现世后不与爱因兹贝伦家联系,反而刻意掩藏自己存在的原因。
所谓的见面,只是她在暗中观察,不会现身暴露自己的存在。
由于处于肉眼看不见的灵体状态,羽斯缇萨毫无阻滞地穿过墙壁,越过安检,进入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停机坪。
虽然F机场依托于日本西部,辐射周边数个城市,但因为现在是科技不算特别发达的90年代,机场的占地面积并不大。羽斯缇萨很轻易地找了个视野良好的观察点,安静地等候。
根据她用暗示魔术问出的情报,爱因兹贝伦的包机应该就是在今天中午抵达。
情报没有错漏,13时前后,一架小型客机从天而降,缓缓降落在跑道上,机身醒目处印有vorale的标志。
这个标志代表着意大利著名的航空公司,主营中欧西欧的国内国际航线,同时为达官贵人提供包机业务。
“应该就是这架了。”结合间桐家事先收集的资料,羽斯缇萨锁定了目标。
客机在跑道上滑行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稳稳地停下。
几分钟后,移动式升降梯与舱门相连,舱门随之打开。
一袭纯白的青年女性走出机舱,白色的绒帽,白色的大衣,白色的及膝裙,再配上女子雪白的肌肤与银色的长发,仿佛就是从童话中走出的纯白的公主,与时下的隆冬时节极为相称。
容貌与羽斯缇萨如出一辙的女人抬头抬头望着午后柔和的阳光,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女人身后,跟着一位身材矮小的少年。单看容貌,少年并不逊色于身前的女人,金色的长发简单的竖起,搭配一身简约风格的黑色西装,透出一种干练与飒爽的气息,与笑着望向她的纯白女子相得益彰。
如果说女人是童话里的公主,那么少年就是公主的骑士。
要说还有哪里不和谐,大概就是少年的西装太单薄了点,在冬季这么穿很容易感冒。不过羽斯缇萨知道,这位少年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因为他不是人类,而是英灵在现世的具现——从者。
脱离了圣杯系统,只是一介依附于人类的幽灵的羽斯缇萨无法像有系统支援时那样确认从者的职介,好在这两人的警觉性不算高,从女人转身对少年说的口型中,羽斯缇萨得知了从者的职介——Saber(剑兵),七职介中综合评价最高的职介,参加圣杯战争的大多数御主最想得到的职介。
确认从者职介的第一时间,羽斯缇萨退入候机大厅,直到确认不会被Saber察觉到魔术波动后,她发动了通讯魔术。
“慎二,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已经到了,与她同行的是Saber。”
“姐妹相见的感想如何?”慎二笑问道,以羽斯缇萨为蓝本制造出的人造人,从人类社会看就是姐妹。
“没什么感想,我只是来确认她能不能发挥‘小圣杯’的机能。”羽斯缇萨语气毫无波动。
慎二对此表示无奈,只得说道:“那你慢慢确认,注意安全。”
走在停机坪上的“妹妹”笑容纯真,躲在候机大厅内的“姐姐”表情漠然,宛如阴阳两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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