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回鹘胖子交割完毕，莫聪推说等天暖和了搬家，作别牙侩回来，路上卖了一些酒肉。
掌灯时分，孟知微将酒饭收拾好，几个人在堂屋内坐定。正要举杯整著，李克用皱着眉说道：“这萧老三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了，我去喊他。“
“别，别！“孟知微连忙摆手：”他现正在定中，你硬喊他会出事儿的。“
“能出什么事儿？”李克用不信。
“你睡得正香，猛一下喊醒你什么感觉？”孟知微反问。
“我想打人。”
“失魂落魄吧。”莫聪帮了一句。
孟知微点点头。
“只是他明天该去海心山了，出不来怎么办？“鲁奇道。
“到时候他出不了定的话，我自然会去喊他。”孟知微道。
“那不还是喊啊！“
“不一样的！叫起入定的人，一般用小手磬在他在他耳边敲几下，没有磬的话，打响指也可以。“
见孟知微心情不错，莫聪便说道：“孟兄弟，盗天马的计划有变，明天开始你不用去看地形了。“
莫聪将新计划给孟知微简要说了一遍。孟知微相当于白忙活了好几天，大家都会以为他会不高兴，谁知孟知微淡淡说了几个字：“用不着最好。”
莫聪还要解释，外面传来“嗷嗷“的怪叫声，分明是从萧玄衣房间里传出来，几个人连忙赶到院子里，怪叫声停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要不要叫起萧玄衣问问，这时就听“咣咣”的几声，萧玄衣的房间门轰然倒下。本人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举着两手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李克用问。萧玄衣不理，绕着院子边走边喊：“我明白了……”
“这家伙真出事了。”李克用对另外几个说，见大伙儿不语，便转身进屋，端出一盆冷水来。
“别别别！”萧玄衣见状连忙摆手。李克用不管，一盆冷水泼过去。这世界安静了。
几个人继续吃饭，萧玄衣虽然换了衣服，但臭着脸，不吃也不说话。李克用臊眉耷眼凑上去：“怎么了？老三！“
“你说怎么了？“
“我那不是以为你疯了嘛。“
“你才疯了，你们全家都疯了。“萧玄衣眼一翻。
“没疯就好，没疯就好！“
“要不是你打着关心我的幌子，我真想揍你一顿。”
“不揍，咱不揍哈。”
“什么疯不疯的，压根不挨着，告诉你，我这叫开悟。“
“开悟的事儿我也听说过，不过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开悟的人中气充足，会忍不住长啸，你那叫声有点怪。“
“怎么怪了？“
“象被狗给咬了。”萧玄衣又要变脸，李克用立马一转：“再说了，你开悟就开悟，你踹门干什么？“
“我要是跟平时一样开门走出来，跟没开悟有什么分别。“
“开悟必须踹门！明白。”李克用连连点头：“这大冬天的，你把门踹了，今夜怎么过？”
“要不我跟三哥挤挤。”萧玄衣脸又一变。
“得了吧，你又不是娘们儿。“
“你这好像不是做错了事应该有的态度吧！“
“应该什么态度？“
“应该把你的房子让出来给我，最起码客气一下，邀请去你屋住。“
“我不敢客气，我一客气你立马就不客气了。“
“算你小子聪明！“萧玄衣哈哈大笑。
看罢两个“戏精“的表演。大家笑了一场，莫聪便问道：”萧兄弟，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风性就虚啊。“
“这个……很难明白吗？“
“你说的明白，未必是真明白。”
“什么是真明白？“
“哪里虚，哪里实，你知道吗？“
莫聪摇摇头。
“我知道！“
“净扯虚头巴脑的，你说你知道，谁信啊？“
“我治一下风给你看。”萧玄衣站起身，东张西望了一回，仰头吸了一口气。李克用正要出言相讥，忽然一股风飘进来，羊油蜡烛的烛焰晃了晃，灭了。
下弦月清冷，海心山上，萧玄衣摸着大鸟的脖子说道：“羽衣兄幸苦了。”大鸟“咕咕”两声。
“再过些时日，我治风有成，就不劳驾羽衣兄了。“大鸟又“咕咕”几声。
“小白，出来打个招呼，你大哥要走了。”
小白从萧玄衣怀里探出头来：“好走，天冷不送。”大鸟振翅而去，萧玄衣骂道：“你个懒家伙，搭人家的车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大半夜给你们当差，你谢过我了没有？”
……
两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伤害着，一边走向马群。
只要白马怀上龙驹就大功告成，萧玄衣目的很明确，径直走到白马跟前。白马看到萧玄衣，愣怔了一下，向旁边躲开。
萧玄衣心里很不是滋味：肯定是被那黑家伙欺负了一回，受惊了！萧玄衣想安抚一下白马，谁知手还没碰到，白马又跑开了。
算了，正事儿要紧，萧玄衣取出钢针来，身形斜斜一掠，伸手在白马身上拂了一下，再看钢针，竟然没有变色。
萧玄衣心里涌起一股赔大了的感觉：白马被那黑家伙白欺负了一回。转念一想，按钢针的使用说明，母马怀马驹七天后才能测出来，白马也有可能怀了龙驹，只是测不出来而已。要是那样，白马就不是被欺负一回了。
发了会儿呆，萧玄衣忽然想到把其余的马检测一下，万一有一匹怀上龙驹呢？自己的白马就不用“当差“了。虽然李克用说：那黑家伙除了白马之外别的马都看不上，但萧玄衣觉得，李老三除了射箭靠谱，别的都不太靠谱。
萧玄衣打起精神，从怀里摸出那张花名册，按照顺序挨个“点名”。结果很失望：李老三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莫聪推测，那两个回鹘人后天就要动手，明天夜里还能再测一次，所以此次来海心山，萧玄衣要住上两天，并让他才带上小白，有变故时可随时召唤大鸟。
明天再说吧，萧玄衣正要去山洞休息，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检测马群，花名册上好像一匹马不少。那个回鹘人不是说死了五匹吗？萧玄衣拿出花名册看了看，又数了数马群：确实是五十匹。
这下事儿大了！五十匹马里面，有五匹是假的，也就是说，那个廋回鹘人提前动手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