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知微远去的身影,萧玄衣气得一把将剑扔了:我还就不练了。在地上蹲了一会儿,萧玄衣回过神来:孟知微净替王八蛋操心了。
萧玄衣心中懊恼,这时一股旋阵风卷来,心里不免一动:摔死你个王八蛋。
萧玄衣趁着旋风就上去了,风里夹杂着尘沙断梗,直往鼻子里钻。萧玄衣皱眉忍着,被风口吐出来时,不禁吓了一跳:离地怕不有几十丈高。
好在功夫随身,萧玄衣倒也不慌,在空中回翔两圈,打算螺旋而下,忽然鼻子里奇痒难忍,禁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萧玄衣的身体当即失控,变成落石状。
这要摔到地上,肯定呜呼哀哉,萧玄衣竭力将剑向前刺出,将直坠变成俯冲,效果虽然有点儿,但撞死的结局应该无法逆转,因为速度实在太快。
看看就要撞在地上,萧玄衣本能将剑刺向地面,其实心中也明白,这一招没什么卵用,一柄剑缓冲不了这么大的撞击,搞不好还要被断剑插一下。
谁知剑并没有折断,在离地面还有几尺高时,萧玄衣感觉被风托了一下,攸地飞起在半空中。
萧玄衣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对着剑看了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一幕太吓人,萧玄衣已无心再练。回到寓所后,找到孟知微低声下气,花言巧语一番,孟知微全然不理。萧玄衣脸皮再厚,也只得讪讪而退。
掌灯时分,鲁奇备好饭菜,三人围坐用餐。萧、孟二人无言,鲁奇虽然讶异,不好直问,只得挑了个话头:“萧兄弟,你的‘鹰击三式’练得如何了?”
“十回也就能刺中八、九次吧。”萧玄衣显然掺水。
“了不得。”鲁奇竖起大拇指。
“这算不了什么,跟李老三的百发百中,还有那么一点差距。”萧玄衣这句倒是真心话。
“萧兄弟不要这么认为哈,就算你百发九十九中,离百发百中,至少还差一半功夫。”
“这是什么道理?”
“行百里者半九十,这说的还是力气活儿,技艺这方面,差一毫厘就差远了。”鲁奇一代大匠,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萧玄衣本想被赞几句,顺便撩骚一下孟知微,谁知鲁奇说话太直,孟知微又不接话,只好卖起惨来:“今天练‘鹰击三式’时,差点没被摔死。“
“怎么回事?“
萧玄衣眼角一直瞥着孟知微,看他神色果然一动,这才把遇到旋风的事儿说了一遍。
鲁奇听罢,也觉诧异:“你说你俯冲而下,快撞到地面时,又被风托起来了?”
萧玄衣点点头:“是不是我命大,暗中有神灵护佑。”
“也只能这样讲了。”
“其实这事儿用易经里的道理倒是可以解释。”孟知微终于开言:“阳极则阴生,阴极则阳生。只要下落的速度够快,就会产生上升的力量,再加上俯冲,所以就能飞起来了。
孟知微总算搭腔了,并且从理论上解释了这种反常的合理性,理论上行得通,那就说明这种反常可以复制,萧玄衣自然大喜过望:“这么说,我的“鹰击三式”能循环无尽了。“
“《易传》里说:极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孟知微非经典,不开言。
鲁奇偏重于可行性:“这个‘够快’是多快?“
“这个得他多练练,找找感觉啊。“孟知微估计感觉到自己的话有点冷,又补充道:“我觉得呢,要想俯冲的够快,就要飞得够高,要想飞得够高,就得借助于旋风,只是哪来那么多旋风。“
“这个也未必等旋风,能往上吹得风就行。“鲁奇认为:”附件那么多山头,你找一个北面是陡坡的,应该不难。“
“为什么要找北面是陡坡的?“萧玄衣不明就里。
“你想啊,现在大冬天的,肯定北风多啊,风吹到山上,过不去,自然就顺着陡坡往上刮了。“
“有道理!有道理!“萧玄衣大笑着看了孟知微一眼,孟知微好像在沉思:“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李三哥当时说得不错,这风是天时,陡坡是地利,天时,地利差一样都成不了事儿。”
“李三哥当代兵家,就算事儿上没经历过,道理上怎么会错呢?不过呢?“鲁奇话头一转:”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还是更相信人和,天时,地利不一定随时都能有,人和就是靠我们自己的努力,就可以达到的。“
“兵家确实有点懒,老想着借重天时、地利。”
“别老在我心里放火了行不行,锅里没水,空烧是很难受的。“
萧玄衣趴在桌子上哀号,三人一笑而散。
萧、孟二人和好如初,次日,二人跑马看山找了一天,总算找到了一片不错的练剑场地。
那场地在北山,北面是近乎断崖似的陡坡,山顶则有一片校场大的开阔地,很适合萧玄衣练“鹰击”。
河西走廊上千里,北山却与南山不同。南山之南是一片乱山,一眼看不到头,而北山则是一道东西走向的山脉,北山之北则是茫茫一大片戈壁。
这一天,萧、孟二人将马放到戈壁上,差不多手脚并用,从北坡攀上山顶。山风凛冽,寒冷刺骨。
萧玄衣先舞几趟伏魔剑法热身,孟知微则效防李克用制了一个三脚木架,上面放了一块石头。
“你现在就让我刺石头,未免太早了。”
“你俯冲下来,总得有个大方向吧。”
有山风助力,萧玄衣确实飞高了许多,但要冲上来再飞上去却不那么容易,练了两个时辰才成功那么几次。当然,这么快的速度下,要想刺中石头想都不用想。
不管怎么说,有了成功的例子,萧玄衣练得忘乎所以,连孟知微都觉得辛苦。看看天色已晚,孟知微劝道:“不如明天再练。”
萧玄衣没有搭话,抬手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
孟知微扭头看去,但见北面的大戈壁上,黄沙漫天,显然是来了一股恶风。
萧玄衣乘风而上,俯冲而下,又冲天而起。这几下如同电光石火,孟知微根本看不清楚,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情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孟知微飞步奔到萧玄衣面前,只见萧玄衣呆若木鸡,两手空空,急问道:“你怎么了?”
萧玄衣回过神儿来:“没事儿,刚才落下时觉得有点问题,你这一问,便忘了。“
“你的剑呢?“
萧玄衣用嘴一努,孟知微这才看到:三脚木架的石头上,竟然刺入了一把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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