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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芳先解新罗之围,后挥师西进,合同薛仁贵、刘仁轨一举拿下高丽,为大唐在辽东的经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殿前加封的右屯卫大将军兼临清县公头衔让苏定芳的身份地位更加显赫,毕竟是新皇登基后,第一个被受封的国公爵位,是非比寻常的荣誉。
李治则带了俘虏的高丽王高藏跑到昭陵祭奠李世民,能想像李治当时的心情,在李世民的光环下活的辛苦,扬眉吐气了,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超越,终于堂而皇之的完成了一代明君未能完成的心愿。祭奠是尽孝道,是后辈缅怀先租的过程,但这次估计不同,是显摆,是耀武扬威,是向天下万众示威:我李治站起来了,不臣服,不规矩的看清楚,这高丽王高藏就是娃样子,都给老子老实点!
李治杀鸡敬猴的手段立刻起到了效果。前脚祭奠老爹刚完,前高丽的盟友,百济、倭国的朝贺使节就巴巴的来到长安,恭贺大唐威震四夷,一举剪灭高丽恐怖分子,为维护半岛地区和平,为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热的高丽百姓,为了周边邻国的和睦安定,唐帝国尽到了一个大国应尽的责任云云。
这百济、倭国俩国家可真不是玩意,人家高丽为了解百济之围,在国力虚弱之济,还拼凑了几万大军参战,就因为这样,才给了唐政府挥师西下的借口,以致亡国。现在到好,高丽尸骨未寒,原来的老朋友马上就溜须拍马的祝贺仇家,太无耻,太那啥了。
很奇怪啊,李治此次祭奠老爹,超级大的仪仗队伍王皇后郝然在列。听参加仪式的人说,王皇后依然是风采照人。武mm应该快弄死小孩嫁祸了吧?怎么还没露面。都等急了,再不出手,小孩长大点就有了感情,不忍心杀了。或许人家不是凭借死小孩陷害的吧?反正我已经不再相信电视剧里的情节……
按记忆里,李治命还长着呢,这最后势均力敌的时候,就是看谁活地命长了,他活不过人家女同志是自然规律。无所谓。谁当权谁篡权随便,轮不到我这种空头新贵瞎操心。俺是过小日子的,不行地话,大不了当墙头草,不害羞。
“明天托人打听个好医生来咱家给周医生打下手,一定要好医生。周医生太忙。庄里庄外的,应付不过来,别累到了。”那高丽女被狗咬的地方有点化脓,走路一瘸一拐,白养着不干活也不是事,这年代的外宾还没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又是烧酒消毒,又是敷药的。都用的一个药,狗耳朵的伤势都好了,人临了还给加重许多,对这个周医生已经失去信心。别人怎么样我不管,高丽女就是化脓翘辫子都无所谓,关键是这医生万一给颖或二女看病也是这个弄法就麻烦了,他脾气虽然很对我胃口,但我还是要找个真正地医生来才放心。“还有啊,周医生仍旧供奉着。还按原来不变。我发现他给牲口看病的本事好……”
“恩,全凭夫君做主。要说周医生,也尽心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在家里操劳这么久了,自然不能亏待。”颖扫了眼正坐在西厢房门口给腿上抹药的高丽女,皱了皱眉头,“这都来了小半月,怎么还是听不了说话?二女都不耐烦了,再这个样子,以后没办法使唤。这牛了马的时间长都能懂话,可她明明就是人样子,怎么就没长了人心思?”
“什么人样子,本来就是人。”颖对外宾很不尊重,她认为那些只是和人比较像的生物,外面比较像,里面不一样地那种。“以后可别这么说,人家听了笑话。说话的事情要慢慢来,不能太急躁,要不适得其反。”学外语就这样,就算有语言环境,不开口和别人交流就没办法,再碰见个二女这种不爱说话的老师,估计得个半年时间。
“恩。就再给她一月时间,要是仍旧没长进,买了去。”颖拍拍手站起身来,踢了踢被我翻乱的花池子,“夫君最近一直在捣腾什么?花园花池的都不放过,看弄的乱的,前天才叫了下人整理好,昨儿又这个样子了。”
“抓蛐蛐,你不懂。”没了蛐蛐罐,我找了几个大花盆子,垫了点黄土先将就了用,每天晚上听好叫地地方做个标记,早起天亮抓,有意思。“想看着不?给你开开眼。”说着起身跑墙根抱了俩花盆过来,随手拔了根软草,“这小虫子可好玩,打架,咬起来不要命,”给颖讲解着,轻轻挪开花盆上覆盖的木片,啊!空的!赶紧翻了另一盆,还是空的,我靠!跑到墙根一口气把所有花盆都检查完,见鬼了,蛐蛐全部消失了……
“夫君找什么呢?”颖关切的来我跟前,见我愁眉苦脸的蹲地上叹息,“哦,早起听见盆子里有虫虫叫,,夫君正和公主研究学问,没敢去打搅问您,让下人逮了喂鸡去了。这花盆盖的严实,也不知道是怎么爬进去的,莫非是夫君……”
“对,是我放进去的!”我一屁股坐了地上,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喂鸡就好。想吃烧鸡不?明天杀几只我亲自下厨操办!”敢吃俺辛苦挑选的蛐蛐,要报仇!俺可怜的蛐蛐啊,招谁惹谁了?先是老四接二连三的搞破坏,现在用个烂花盆还被当了鸡饲料。
“要吃也得外面买几只杀,咱家鸡可不能动,蛋下的可好呢。”颖拉了我起来,拍拍我身上地土,“说坐就坐了,也不嫌脏。天就晚了,这会没地方买,明天让人多买几只,上次夫君弄的那个烧鸡就是好吃。”
“恩,当然好吃。泰始皇就是吃了蛐蛐养的烧鸡才一统六合的,下次谁吃蛐蛐烧谁。”我瞪了颖一眼,“不许再拿了喂鸡,好不容易抓的,都是大将呢,可惜死了。”
“哦,养虫虫啊。这可是妾身没见识了,夫君莫怪。”颖拉了我房檐底下坐着。”老四的想法问过了,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光是问妾身,这谢宝以后能不能当侯爷啥的。这那能猜的着,丫头心也太大了,侯爷可是好当的么?”
“那就由了她去。当侯爷,嘿嘿。谢宝以后当官能当地顺利就不错,硬脾气。棱角磨个一二十年再说进爵的话。”虽说后面有依靠,靠山不小,但光有本事一腔热血地家伙,前途不光明啊。“夫人也是拣了我这个便宜货,这爵位是祖上传下来的,要不。就凭我这个样子,这本事,这会侯爷?野猴倒是有可能。”
“呵呵……”颖逗乐了,咯咯笑了一阵,“老四也怪,偏偏要嫁个能进爵的,当官有什么不好。再不操这个心了。由老四折腾去。这些天妾身也偷偷的看了,应了夫君的话,那谢宝不是当官的料子,老四要真嫁了,只怕后面要后悔。”
“何以见得?”我的意思是谢宝太过刚强,仕途估计不顺利,但本事还是有,只要磨的圆滑了,未必不是好官。颖忽然一棍子给敲死。直接下了定论。
“当官,当官凭地先是学问吧?要不人家朝廷为啥要开科考筛选呢?”颖正说着,看见老四风驰电掣的跑了过去,气的随手抓块点心砸了过去,“跑。跑那去?给我回来!”没奏效,点心没老四速度快,偏了。“不嫁人家,还一个劲的朝人家那跑,像什么话!”颖恨恨的拍了拍扶手。
“人都跑了,你给谁说呢,算了。”我起身把地上摔碎的点心拾起来放花池子上,一会拿了喂鸡去,别浪费。“夫人接着说,别和小孩子挚气。”
“恩,回头收拾她。”颖抚了抚胸口,接着道:“人家考学地多了,都抓了最后的时间下苦功呢,谁像他?挨打是咱的不对,没了上进心就和咱没关系了。手是吊着,可能是能看能吃的,怎么就不说好好念书呢?咱家书房里那多书,别人见了都希罕不得了,他硬是住了多半月,翻都没翻过。也罢,算他学问好,这些书都看过的,但老是庄前庄后的和下人农户打的火热,动不动还想搭手帮个体力活,怎么看都不像读书人。”
“呵呵,这才是好人家,要不是他准备考试,还就打算撮合一下老四了。”颖对读书人和下苦人分地很直观,对身份也看的重。她认为谢宝是秦钰介绍来的,应该自持身份,和下人农户厮混丢了面子。“这官大官小,爵高爵低的,都是作给外人看,回家里屁用不顶。嫁人啊,身份次要的,主要是看人品好坏,关键是对自己婆娘态度。打婆娘,外面花花不顾家的国公也有,你说嫁了这号的光走出门风光一下,回家受气挨打没个人心疼,活了有意思不?”
“老是打别扭,就这个事和夫君说不到一起。”颖摇摇手,对我的说法不屑一顾,不愿意再纠缠,转话道:“妾身寻思着,丰河那边庄子上佃户一迁过来,咱这边就得先预备下住处,庄子后面洼地是大,要不就那块起房子算了。”
“才泡塌了房子,这会再盖,再塌?”虽然庄子上宅基短缺,也不能让人家住随时有可能遭灾的地段,“不行,另选。”
“都打算好了。现在正农闲,家里出钱我劳力把洼地垫起来,垫平了再起房子,夫君放心好了。”颖皱了皱眉头,嘟囔道:“还有啊,造纸作坊咱家出了大力,划了老大一片地出去,怎么就是没进项呢?”
“着急啥?往后进项不比花露水作坊少,兴许还多呢。”颖对花露水作坊立竿见影地高收益投资弄的心高,相比而言,造纸作坊的确是有点缓慢了,目前来说,效益比花露水作坊远远不及。”俩作坊性质不同,再说了,上半年不是也收了将近七百贯的花红吗?那块反正也是没出产的荒地,半年收了这么多钱,老满意了。”
“话是这么说,可就是感觉没花露水作坊爽快,再说这垫地基,起新房,前后也一大笔开销。今年又修了花园,置办了六百亩良田。马车什么地,后面还得往云家打援手。感觉钱用的飞快,不踏实。”颖一提了钱,小算盘打的精细,前后光算的用钱地方就一大堆,“要不,按二女的说法,花露水价钱提高五成都还是排队,咱就涨个价算了。”
“说法是对。可这开业没一年就提了价钱,信誉可就全毁了。就算是陈家的名声,让人家戳脊梁骨地事情也不能干。等蒸酒作坊投产,这花露水的产量就起来了,有你花钱地时候。”颖最近花钱是狠了点,不过都是为家里操办。花的对不对先不论,用心还是值得表扬的。再说了,老爷们自己可以受点屈,老婆不能亏待了:“钱柜子里还有,该花时候也别省,毕竟苦日子都熬出来了,这会没啥要你操心。
“恩。有夫君这话心里就踏实。夫君也别为了妾身这话缩手缩脚的,家里穷的时候省着用是应该,这会好了,千万别委屈自己。平时外面交朋友串个场子坐个席,出手大方些,夫君脸上也光彩不是?”指了指我刚刚拾回来的碎点心,“刚夫君弯腰拣这个,妾身瞧的心酸。鞋蹬脚上半年了,也不说换一双。成天旧衣衫来来去去地……”
“停!你有神经病啊?”我给点心喂鸡,节约粮食,你心酸个啥。二女亲手做的鞋,质量好,又合脚。越穿越舒服,换新的找罪受呢。衣裳裁剪的合身,没破没皱的,成天换新衣裳的那是相公。“没事找事,往后再说这不搭理你了。衣裳你们女人家爱咋换咋换,少拉我,鞋啥地我愿意换再说。”
“一说就不愿意,”颖扇子在我肩膀上敲了下,“二女房子里干什么呢?半天也没见出来,平时吃完饭不是老陪着夏凉么?”
“二女,出来!”我朝了正房吆喝一声,今天就是怪,往常二女老是喜欢搬了板凳凑来听我和颖说话,今天一个人钻房子干啥。
“干啥呢?不怕捂痱子出来。”颖见二女跑来,劈头就问,“头上弄的什么玩意?赶紧弄好了,不怕人笑话。”
怪不得,学人家高丽女盘的怪头势,弄的鸡窝一样,“吓鬼呢?冒傻气。”小模样弄的。
二女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把头发打散了招呼朝高丽女打了个手势,叫她过来帮忙收拾头发。
“别说,这高丽婆子模样还过的去,”颖仔细打量着帮二女盘头地女娃,“年纪也不大,洗干净了白嫩的,她叫个啥名字来着?”
“没名字,就是有也听不懂。给起一个,平时好使唤。”这高丽女自从到了家里也老实了,除了语言不通,腿上有伤,也没看出来有坏毛病。“要不叫金达莱算了,这名字顺口。”
“就她,也配的金?金去掉,就‘达莱’,往后就这么叫唤她,时间一长她就明白过来了。”颖朝了高丽女唤了几声:“达莱,达莱……恩!瓷嘛二愣,唤了也不知道答应,就想抽你。”
我和二女笑的抽筋,颖一脸不耐烦和达莱一脸茫然,太有意思了。“你拿块点心,唤一声,喂一块,时间长了,你一叫,她就来……哈哈……”
“去!”颖打了我一把,笑的开心,“上次就见夫君这么的教旺财,如今旺财可是晓得名字了,老远就能喊来。旺财!”旺财到,摇头晃脑。
“二女以后多教她,”我指指花坛上的碎点心,旺财几口吞掉“看,就这般,话暂时说不了,手势也行,你不是也喜欢打手吗?”
二女被说的不好意思,大眼睛闪来闪去不看人。
“羞什么?平日单独和我也说两句,怎么人一多反就不做声了?”颖朝达莱挥挥手,搬了二女过来亲自给她扎头发,“看都扎了什么样子,往后出门叫家里的丫鬟扎,乱糟糟。”俯身凑二女脸跟前,“丫头起什么心思呢?是不是老四一天不走,你就一天地不舒服?要不我今天和老四挤,你睡了厢房?”
二女被说中了心思,一头扎了颖怀里不出来,我也脸上膘哇哇的,“咋说话呢?外人跟前,尽乱说。”
“她又听不懂,知道个什么。”颖坏笑着搂了二女,“其实啊,说年龄,说这模样,都不小了,水灵灵的。夫君要是想的话,随时支应一声,妾身就给腾房子,没什么开不了口。是不是啊,二女?”
“看,又来了,尽说胡话。”颖最爱这样看人出丑,忙把话岔开:“明天你就找人开工垫地基,越早越好。”
颖白了我一眼,“妾身晓得到。夫君,您说这苏持军又是赏宅子,又是封县公的,怎么没咱家一点好处?怎么说也是夫君地谋划才占了高丽,好事到让人家全沾了。”颖平时没事就喜欢把圣旨打开欣赏,念念不忘的。
“都不是给进了爵位嘛,贪心的。”抬头看了达莱一眼,觉得在这女子跟前说这事不好,尽管她听不明白。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别眼红人家,那是真刀真抢杀出来的,命换来的。咱就动动嘴皮子,唾沫都没人家血流的多。”
“要不说呢,还是夫君的本事。运筹帷幄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二女,你手干什么?别戳我,怕痒。”颖把二女翻过来,准备报复。
二女摇了摇头,给颖了个眼色。我心头一沉,不由的朝那边门槛上坐的达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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