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自行车这玩意哪怕再贵,在山路上还是不如山地车。
秦昆一路颠的两腮的肉感觉都松垮下来了,车链子掉了两次,这才勉强到山下,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看见人烟了,只是秦昆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是谁的因果线?”秦昆疑惑不解。
他看见了一座城。
城墙不高,还在加盖。
行人衣着怪异,是古代的,但也不是传统的古装,多少有点另类。
似乎有战争将要到来,城墙不断码高,码头上好像也有大量物资源源不断运来。
“站住,什么人?”
码头旁,秦昆呆滞,一队官兵将他拦住,秦昆看了他们一眼,干咳一声:“江湖故人,游历到此。”
官兵队长一怔,觉得面前的人说话有些奇怪,但发现他身上有股引而不发的威压,再加上那深邃的似乎能把人看穿的目光,于是收起轻视。
不过发现秦昆的自行车时,又质问起来:“此乃何物?”
“此物为脚力车。”
“哈?车长这样?端的可笑。”
秦昆心中吐槽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问道:“几位官爷,这里是哪?”
“临江县,听过吗?”
秦昆一愣。
“临江……???”
“怎么,你又是哪里人?莫不是北方来的探子?”
队长手掌不经意摸向佩刀。
秦昆倒是笑了:“您听我的口音,像哪的人?”
队长一愣,旁边小兵插嘴:“队长,这是当地口音啊。”
队长握刀的手稍稍松懈:“阁下行踪诡异,身旁这脚力车也诡异,敢不敢与我明说一下身份?”
这就是当面盘问了。
都知道自己是当地口音,还在心生怀疑,明显是自己的打扮和行为举止非常奇怪,秦昆相信,自己一旦回答不好,会被毫无理由的拿下。
望着这队人不过十二位,自己摆平他们不成问题,但秦昆也不想多生事端,开口道:“几位官爷有所不知,在下自幼行走江湖,被师父带走学了二十多年墨家术,这是初次回乡,有些不认识了。”
几人一愣。
隐士高人?
难怪气质和言谈举止不似凡俗之流。
“敢问阁下老家在哪?”
“阴川。”
秦昆可不敢报出秦家村或者老庙镇的大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秦家村和老庙镇到底存不存在,只能报出阴川县的地名。
队长征询地望向刚刚说话的小兵,小兵明显是当地人,闻言一喜:“头儿,离我家不远,兄弟听过白石川吗?”
小兵期望地看来。
秦昆思忖,白石沟自己倒是听过……不过那几条旱沟,莫非曾经也有大川流淌?
“就是孤峰一座的那个地方?”
秦昆说出了白石沟的地貌,小兵连忙点头,更热情了:“对对对,就是那!哈哈,都是乡里乡亲的,在下彭敬,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秦昆。”
秦昆终于松了口气,几个官兵也不再怀疑,放他离去。
来到城里,秦昆发现此刻的临江城是有些小了,比后世小了十倍不止,不过这里自古就是战略要地,又是交通枢纽,再小也是有很足的人气。
沿街叫卖的、运输木料石料的车辆、酒肆、兵器铺子、药房比比皆是,无不是靠着提供军事便利而糊口的。
走了一路,看了一路新鲜,秦昆终于找到了点熟悉的感觉了。
“原来是临江……这弹琴的老头,到底用的是谁的因果线……”
秦昆唏嘘,目光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既然这里是临江,刚刚那座荒山就是天虎山了。
生死道九地之一的天虎山虽然存在感不高,但也在临江,但它坐落在临江西南,比较偏僻。天虎山宗门建立于五代,据说和郭威有关,此刻那里既然是荒山,证明此时是在五代之前……
“五代之前吗……唐?隋?南北朝?”
秦昆望向街上的服饰,汉人和少数民族的服饰都不少,这三个时代都是华戎杂错的民族大融合时代,他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目光却看向北郊离城里最近的那座山。
月坛山!
“嗯……斗宗自元代由北向南,现在临江还是烛宗、符宗、祭家三处,祭家老窝虽然不清楚,但烛宗、符宗一直都在月坛山附近,不如过去打探一下?”
说去就去。
秦昆为了避免太扎眼,把自行车放在一户看起来朴实的农户家里,又给了一瓶山楂水,说这是深山仙门精酿至品山楂汁,可延年益寿,农户起初不愿意,流着眼泪,被逼着喝了一口,然后惊喜连连,急忙把自行车藏到家中地窖,向秦昆拍着胸脯保证会妥善保管秦昆的脚力车,才依依不舍目送秦昆远去。
流云衫换上,加上头发本来就不短,秦昆走出巷子时就不那么乍眼了。
哼着小曲走在临江街头,秦昆忽然觉得远处烟尘滚滚。
一瞬间,街上一令官呼喊:“敌袭已至城北十里,各自戒备!”
连续三遍,秦昆本以为要人心惶惶,最后发现只有小型的骚乱,然后百姓竟然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有些炊饼等小吃摊骂骂咧咧关了铺子:“他奶奶的,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秦昆愕然,帮着收拾门口的凳子,好奇道:“店家,敌袭城北十里了,这群人怎么不回家躲着?”
老板看见秦昆在帮忙,才好心解释:“咱临江是兵家要地,打仗多,但山川河流阻隔,大仗却不多,各自戒备就是小心小股敌人入城。都不急。全城戒备的时候回家躲着就行……”
老板显然经历过大场面了,秦昆受教一般点点头:“那既然大家不用躲着,你们这些摊子怎么就收了?”
“嗨!那群**集合时候总喜欢顺些吃食,我们这是怕了。不跟你说了,官兵来了!”
老板关了门,好几股官兵从街道向城北汇集,显然不是什么精英,路过时有的还调戏两下民妇,哄抢一些百姓的东西。
秦昆看着这群也就十几、二十多岁的官兵,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么大的年纪就上战场,着实可悲,不过见他们那混账模样,也是无可奈何。
先前与自己碰面的一队官兵也去北郊汇合了,那大头小兵彭敬嘿笑:“老乡!”
秦昆报以微笑:“注意安全。”
“嘿,小股敌袭,没事!”
二人作别。
街上果然没受什么影响,那群官兵离开后,刚刚收摊的百姓这才又重新出摊,大声叫卖起来。
临江市特产的茶、水果,城里见得少,或许是卖不了几个价钱,没有百姓费劲挑担子来卖。不过果子酒倒是有。
敌袭来了,北面城门出不去,秦昆只好坐在离这里最近的一处酒肆中等着警报解除。
“小二,沽一壶酒,来一碟胡豆。”
“好嘞,您稍等!”
过了一会,小厮笑盈盈走来:“爷,您的果子酿,一碟胡豆。”
胡豆就是蚕豆,秦昆发现是小店招牌,就点了一份,不过没那么好吃。
酒倒是不错,只是喝酒时,他总觉得有人窥视自己。
“阁下不好好喝自己的酒,看我作甚?”
秦昆笑盈盈地转过头,好奇地看着一个乱发男子。
似疯非疯,不修边幅,好像乞丐,但身躯挺拔,坐在那里如钟一样,绝非等闲之人。
而且……
秦昆眯起眼睛时,看不到对方的因果线!
“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那男子看向秦昆,忽然僵硬一笑,“我都没法开悟,你是怎么开悟的?”
问话没头没脑,秦昆狐疑。
“你谁啊?”
“弃佛之人。”
“不认识。”
“不认识你修镇运之佛?还说不是针对我?”
“我?”秦昆一愣,“我不会佛术。”
这人神经病吧?
“胡说八道!无身处现无缝塔,无缝塔前出苦轮。你不会佛术,背后哪来的苦轮?”
秦昆彻底愣住了。
我背后……不是空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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