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那老匹夫也返转京城了?”
“听说是另有任用。”
夜里跟崔珏睡一块,办完正经事之后,贤者时间相拥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隔壁张亮这个老油条被中央调了回去。
老张寻思着,大概是李董也不需要张亮继续给他监视武汉了……这么多年,监视了个什么狗屁玩意儿出来!
要说冤枉,张亮比谁都冤,一辈子发迹全靠背黑锅,临老还要被拾掇一回,真心是不痛快。
只是他也不是一般人,手中攥着不少人的黑料,别说当年那帮在王世充手里吃饭的人,就是老板李世民这里,也不是没有不能跟外人透露半个字的黑料。
比如当年洛阳一战,老板李世民是不是故意拖着……这个就外人很难知道,但张亮当时就在局中,却是肯定知道的。
后来李世民一战定中原,堪比关羽“威震华夏”,也是彻底让他成为李唐集团的最强权臣!
事后张亮一路高升谈不上,但却是李世民的心腹。
后来嘛……跟赵郡李氏的婆娘结了婚,二婚的日子不好过,可偏偏赵郡李氏属于比较尴尬的,因为种种原因,明明当年踩过陇右土鳖李家,可最终还要捏着鼻子去支持。
五姓七望诸多巨头之中,赵郡李氏算是最扭曲憋屈的。
一切都很完美,哪怕李氏荡妇的作风响彻长安,但张亮终究还是李董的小心肝……
直到有一天,某条江南来的土狗,带人把张亮家给拆了,拆了不说,还指着张李氏破口大骂,骂的全长安城都知道。
然后……张亮离婚了。
这么多年过去,李董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武汉的风吹草动虽说张亮旬日汇报,可不会是故意搞事儿吧。
要说坏心眼,张亮还真没有,他对李世民是真的忠心耿耿,原本在长安养的百几十个干儿子,说让清退就清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武汉风云际会,李董还专门让张亮过来监视,他也是矜矜业业,跟张德勾三搭四是不假,但那是捞外快,自己的正经工作,一刻都没有落下过。
要说配合,张亮在张德这里,还真算得上“德高望重”。
至少比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酷吏强多了,碰上愣头青自以为是身负皇命,就是要过来跟武汉老铁互怼……老张还真是心累。
“皇帝传召?不可能啊。他留在湖北,就算无甚用场,多少也是震慑些许土老财,让他们不生歹念。这光景返转中枢,不是白给叔父机会,整饬湖北官场?”
老张有些不解,却听崔珏小声道:“只听说是皇后召唤,倒是未曾听闻是皇帝。”
“那他便敢入京?好大的狗胆!”
“夫妻一体,皇后之命,这年头跟皇帝又有个甚么差别?连街巷里读过书的,都知道是皇帝身体不好,让老婆出来帮忙干活……”
“说的也是。”
老张点点头,粗糙的手掌在崔珏微微出汗的身体上游走。这女子年纪也逐渐大了起来,身材倒是越发丰腴,很是有女人味。
肉肉的手感,和肥婆自然是大不相同,寻常骨感的女子,再你长得好看,老张玩过一次便兴致缺缺,不养得丰润一些,哪有什么趣味可言。
崔珏多年锻炼,吃得又是丰富,自然是手感绝佳。她又不是那种靠节食瘦身的笨蛋女郎,用了极端的法子,满嘴的口臭味,怎么都去不掉,老张更是连靠近的意思都欠奉。
“你这腰肢,摸起来是要比阿奴强多了。”
“家里都羡慕阿奴那双大长腿哩,也不知是怎么生养出来的。”
“薛氏的品种,自然是有独到之处。”
“……”
薛道衡死不瞑目……
又是闲聊了一会儿,摸着摸着,又来了感觉,翻身略作摸索,寻了个当口,便又做了一回,轻车熟路,自然是相当的爽快。只是崔娘子天生的性子,只要性质上来,几声高亢叫声便控制不住,整个后院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这天生的性情实在是有些尴尬,老张让人在崔珏的园子里种了大量的树木,声调再高亢,也不怕传扬出去。
倒是解放了崔珏的天性,每每床笫之乐,玩耍得兴起,整个人都是疯了一般,却又到底是个文秀在内的女子,终不如阿奴那般气力大,又是兴奋又是疲惫,反倒是让老张驰骋起来游刃有余,可以说是快活无比。
狗****之余闲聊着回京的张亮,而张亮却拉长了一张脸坐在马车上,仿佛是要跟李氏荡妇重归于好……
见自家老子一张死全家的臭脸,张顗小声看了一眼:“大人,回京而已,女圣既言重用,自是好事,缘何大人这幅脸色?”
“你知道个甚。”
黑着脸的张亮叹了口气,看着儿子感慨道,“老夫在湖北,官虽不大,却是个清闲的地界。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朝廷都是点头相公,在外远比在内快活。再者,老夫原本前来江淮,是受皇命,暗中监视张操之……”
说到这里,张顗一愣,他显然头一回知道自家老子居然还有这个差事担着。
“算是老夫欠了他张操之两个人情吧,横竖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又是一叹,张亮忽地又笑道,“倒是你这傻子运道不错,居然跟张操之能说得上话。将来守家,老夫也算是不愁了。”
张顗懦弱不是天生的,而是少年时代的颠沛流离,加上后母的各种癫狂,双重作用下产生的。
他老子给他取字“慎微”,求的就是“谨小慎微”。
作为帝王爪牙心腹,不“谨小慎微”是不行的。张亮原本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特殊,想要如何被重用,可能性不大,大多就是个闲散衙门,顶天再给这样那样的“大夫”名头,能够不被皇帝用什么由头给平了,就算是寿终正寝。
然而李氏荡妇这个事情,张亮算是看出来许多东西,信帝王的良心,不如信一条狗的。
当然了,自己就是天生做狗的……张亮也认得清自己的屁股。
要说反李皇帝,他是万万不会的,怎么说也是“君恩浩荡”,这一点,张亮认账,这个天大的“人情”,小命搭上去,这年头也是还不清的。
但要说内心没点小想法,那就是太过虚假。
既然能活着,那就好好地活着……万一自己儿子给力,能给自家骨血创造未来呢?
只可惜,张顗懦弱到了极点,全靠自己那点家当过活。
好在傻人有傻福,张顗跟张德居然关系还算不错,张亮看得出来,李景仁在张德那里,怕就是一堆臭狗屎,但张顗,至少算个人了。
“此去京城,倘若宫中有变,老夫定会遭受不测,大郎有个机会,返转湖北就是。”
“不测?!”
张顗愣住了,脑子不算太灵光的他也理解不了其中的道道,“这其中怎会有甚么不测?”
“老夫是担忧皇帝的身体。”张亮言罢,看着儿子道,“皇帝年轻时弓马娴熟,比太皇强了不少,可要说这调养,却大大地不如。贞观朝立朝以来,病了好几回,还都是大病。万一皇帝不行了,似老夫这等心腹,总是要跟着去的。”
说到这里,张亮还颇有几分自得:“尉迟、长孙、房谋、杜断……爪牙尔。唯老夫,可称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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