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的很快!
也不得不快!
学校这种教书育人的地方,发生了性质恶劣针对学生的抢劫案件,怎么能迟呢。
学区派出所所长祝永年亲自带队,来了两台车七个人。
可一进门,就看到了李牧白,祝永年就傻眼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全城封锁的时候,这个小娃娃被当成抢劫犯抓住的场景,
事后,带走李牧白的两个民警,都被调去了小城最偏远的乡镇,而且是永远调走。
所以今天再看到李牧白时,他内心难免有些发慌!
“咳咳~祝所,我们是不是先办事?”跟来的民警弄不清情况,只是诧异自家所长怎么在发愣。
“嗯,先办事,谁报的警啊!”祝永年一直死死的盯着眼李牧白,
直觉告诉他,这事和这位绝对脱不开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这几个学生抢钱,被我们学校的保安当场逮住了,这才报的警。”
警察来了,事情就彻底闹大了,哪怕学校想要捂盖子,也得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感受。
周达明只能苦着脸上来解释着。
“什么,抢劫?”
生活就是这样莫名的充满喜感,几天前他用这个理由将李牧白抓了起来,
几天之后,对方又用这个理由报警,祝永年心底总感觉有几分怪怪的。
“好大的胆子,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抢钱!”祝永年没说话,身边一个年轻的民警倒是极富正义感的开口了。
说着,见自家所长没反对,就直接掏出了冰冷的手铐上来准备抓人。
“慢着!”
齐航现在是吃人的心思都有了,什么时候起,一个曾经卑微着对自己从不敢大声说话的李牧白,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报警抓人了?
“你是谁?”祝永年疑惑的扫了他一眼。
“这位公安同志,这是我们学校的齐航同学,他父亲是……”何主任不想事情在自己手上闹大,
不然这个火药桶,无论怎样预演下去,对他都没好处。
“什么,XX县的齐县长?”祝永年一脑门子冷汗,怎么一个抢钱的案子,都能涉及到县长家的孩子了?
“咳~你们说是抢劫,有没有证据啊?”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先打着官腔看看情况,
特别是现在,他不知道苦主究竟是不是李牧白,如果是,那事情就只能硬着头皮办了!
哪怕另一方涉及的是县长家的公子!
“这个就是,而且在场有四五十个学生看到了,不信你们可以去实地调查。”李牧白从打电话开始的那一刻,就没想过再和齐航和解。
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打算好好整治一番这些欺负自己的人,
那么现在,被挑起了怒火的他,已经不打算轻易放过了,或许监狱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哼~不就是张扯断的钞票么?这能证明什么?”齐航快速的说道,然后一指被民警看住的六个人,
“据我所知,他们之间有债务纠纷,这个人的家庭条件你们可以查查,穷的狠,这次借了钱不还,才惹来几个同学去讨债而已,我相信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吧?”
说完,还得意洋洋挑衅的看着李牧白,似乎在说,就算你报警,又能拿我怎么样啊?
但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欠债还钱肯定是天经地义的,不过你确定真的是这样么?”
齐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祝永年一直在观察李牧白的反应,
对方的淡定从容,甚至嘴角那些浅笑,都被他看在眼里,心里就更加的确定了。
这世上,没谁是傻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对一个县长家的公子,都敢报警要求法办,
放在别人身上还能说是愣头青,可是一个能从两个民警手里毫发无损的走脱,
甚至他还知道,那天竟然有武警参与,直接包围了整个派出所,那么大的动静,为了谁?他敢肯定,百分百为了这个少年。
所以,关键时刻,他选择了公事公办,他在赌这个人的背景绝不是一个普通学生!
“你不信?”齐航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父亲的身份,可他终究不是县长本人,此刻一看祝永年似乎不买他的帐,顿时有些慌了。
祝永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跟来的几个警察义正言辞的发号司令,
“你们三个把这几个人都拷上,你们三个,去事发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的目击者,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详细经过,记住了,要对得起自己身上这身皮!”
这个话,算的上是云破天惊,几个民警原本还在犹豫,可一听自家所长下了决心要动手,那哪还管这么多,反正天塌下来高个顶着。
“是!”
闻言,掏出手铐就将郭东一伙人全部拷好。
正巧,这会保安也拿着记录的笔记回来,在何主任的示意下,直接将笔录证据交给了警察。
“这上面,一共有四十五个学生和六个老师的证词,清一色指认这位叫郭东的学生动手抢钱!换句话说,人证物证齐全,这就是一桩抢劫案,来啊!全部带走!”
拿到这第一手证据的祝永年有些欣喜,他知道,事情有眉目了。
“是吗?或许你该接一下这个电话。”齐航冷笑着,哪怕事情到了这个看似盖棺定论的时刻,他也还有底牌,
“电话?谁的?”祝永年一愣,可当看到齐航脸上鄙夷的脸色时,心中一突,
就赶紧接了过来,“喂?”
“我是XX县的……这件案子,就劳祝所长你多费心,我待会再和你们杜书记沟通一下,就这样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齐航的父亲,那从容不迫中带着几分威严的语气,瞬间让祝永年的身子都矮了几分。
他听着电话,心里渐渐沉沦,这案子,悬了!
“怎么样,我想我的同学应该可以离开了吧?”齐航嚣张的笑着,笑的是那样的张狂。
有他父亲在,再大的事,他也能扛下来!
又轻蔑的扫了李牧白一眼,就准备走人。
祝永年则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事情明摆着了,县长亲自插手,他一个区区所长,敢反抗么?
“谁说让你们走了?!”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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