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他们也进来换衣服了,因为只有一间屋子,男女一起换不方便,唐主任便在屋子中间拉了一道布帘子,女的在里面换,男的就在外头换,井水不犯河水。
朱大夫同唐主任是一起走进来的,她隐晦地打量着沈娇手上的大衣,十分得意,让你同老娘作对,你穿一件老娘毁一件,这么大的两个洞,就是最高明的织补匠也补不好来喽!
唐主任见沈娇捧着大衣不穿,不由好奇地看了过去,便瞧见了大衣上的两个破洞,骇了一跳,忍不住问:“衣服是怎么回事?”
沈娇颇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唐主任头一回就公事外同她说话呢,虽然声音还是冷冷的,可听着却十分舒服。
她摇了摇头,有意说道:“不知道,我早上换衣服时还好好的,可刚才却发现破了两个大洞,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下作?”
说这些话时沈娇故意瞟向了朱大夫,唐主任也看向了这人,其实唐主任在刚才看见大衣时就怀疑上朱大夫了,因为她以前也吃过同样的亏,好几年前她穿了新做的羊绒大衣来上班,那件大衣费了她两个月工资,穿着特别洋气,她自己也是蛮欢喜的。
可才上身头一天,下班时就发现大衣上有两个大破洞,就同沈娇现在的衣服一样,那年她也是因为一些事情同朱大夫闹了矛盾,而且那时办公室就只有她和朱大夫两个女人,大衣放在屋子里,男人不会进来,除了姓朱的还能有谁?
当时她一气之下就同朱大夫大吵了一顿,结果就穿了好几年小鞋,要不是阳院长力挺,她在中医院也混不下去了。
那年的情形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沈娇也是才同朱大夫吵过,现在这衣服多出两个洞,结果显而易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城隍庙那里有个姓罗的老师傅,他织补水平很高明,你去那边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到。”唐主任淡淡的说着。
沈娇笑着点头:“知道了,谢谢主任指点。”
朱大夫见这两人竟聊起天来,对那两个破洞丝毫未提,不禁大失所望,她本还以为沈娇会同几年前的唐主任一样,同她大吵大闹呢!
她现在胸口憋着火,就想着同人大吵一顿才能泄火,否则这憋着太难受了。
“老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的哦,恶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喽,比如说出门车撞死,坐在家里天雷打,新衣服莫名其妙多出几个洞,哦哟哟,恶人自有天收呀!”
憋得难受的朱大夫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着,声音并不算小,很明显是说给沈娇听的,一脸幸灾乐祸,外间的甫生华和孔福志虽然没进屋,可听了沈娇她们的对话也知道是咋回事了,对朱大夫是极鄙夷的。
当面争吵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背后搞鬼实在是太小人了,这个朱大夫以后可要小心提防呢!
沈娇冷笑道:“老天爷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像有些恶人就算是好好地走路都能摔跤呢,可不就是恶事做多了么!”
朱大夫只当沈娇是说些狠话出出气,抬起下巴哼了声,穿上了半新不旧的枣红大衣便往外走去,丈夫马上就要下班了,她可得赶紧回去做晚饭呢!
沈娇讽笑了声,从包里取出一小把炒黄豆,也怪这姓朱的活该倒霉,她昨天正好炒了豆子带来办公室当零嘴,这下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素手轻轻一弹,圆溜溜的豆子便朝门槛射去,一颗接着一颗,就像连环子弹一般,唐主任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提醒朱大夫,不过很快就闭上了嘴,头一撇,假装没看见,顾自穿衣服。
沈娇冲她眨了眨眼,连弹了十来颗豆子便不再弹了,将那件破洞大衣穿在了身上,反正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破两个洞也是无妨的,只是形象差了点儿。
“哎哟喂!”
得意洋洋的朱大夫一扭一扭地走到了门槛边,正巧就踩到了豆子上,她今天穿的是中跟皮靴,身子又偏肥壮,重心本就不稳,再让豆子一滑,整个人就朝后倒向了大地母亲的怀抱,摔了个四脚朝天,书柜都给震得晃了三晃。
甫生华和孔福志骇了一大跳,待看清地上躺着呻吟的朱大夫,不由撇过头无声地笑了起来,朱大夫现在的形象可着实不太雅呢!
沈娇慢慢地走了过去,有意大声说:“恶人自有天收果然没说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甫生华和孔福志差点又笑出了声,他们眼神好,很快就发现了门槛边的豆子,明明刚才进屋时是没有豆子的,可见这些豆子是有人故意放的了,这人是谁根本就不用费脑筋想嘛!
朱大夫把沈娇的大衣煎了两个破洞,沈娇立时就让朱大夫摔个半死,这报仇的速度还真是快呢!
地上躺着的朱大夫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半边身子疼得紧,特别是尾骨那块,钻心地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摔断了。
她伸手往下一摸,两颗香喷喷的豆子在掌心滚着,火气蹭蹭地往上窜,破口大骂:“哪个挨千刀的倒灶鬼,背后暗算人天雷要打杀哟……”
朱大夫呼天抢地地哭骂,虽还未指名道姓,可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沈娇,沈娇毫不在意,笑眯眯地走过去替她检查伤势,伸出白嫩嫩的手,在她的小腿上重重地捏了捏,朱大夫顿时如同杀猪一样嚎了起来。
“沈娇你个丧门星,老娘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
沈娇耸了耸肩,冷冷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朱大夫你嚎这么响干嘛?不过只是骨裂而已,又没断。”
朱大夫悲愤地看着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那豆子肯定是这小贱人扔的。
“我知道是你扔的豆子,沈娇你等着吃官司吧!”朱大夫恨声道。
沈娇不以为意,笑得跟花一样:“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扔的?咱们的法律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人证有物证没?没有小心公安说你报假案把你关起来,当牢改犯!”
朱大夫激灵灵地抖一抖,看着笑颜如花的沈娇莫名竟有些心寒,她再恨别人也只敢干些剪破衣服或是往茶杯里添些自来水的勾当,哪敢像沈娇这样出狠招,刚才要不是反应灵敏,摔死都有可能,只是骨裂实在是走狗屎运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