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看见那条大蛇心里一动,以前流放时四叔也抓了蛇来吃,起初她还有些害怕,可后来饿狠了,便也吃上了,这一吃才知道原来蛇肉竟如此鲜美,不比牛羊肉味道差。
那头几个小孩嚷嚷着要把这条蛇烤了吃,沈娇心思一动,走过去说道:“我拿东西同你换这条蛇好吗?”
抓到蛇的男孩红着脸看了眼沈娇,反问道:“你拿啥换?”
沈娇想了想道:“用刚才的糖成不?”
男孩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蛇山上有的是,想吃随时都能来抓,糖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他刚想答应,旁边的一位大点的女孩出声了:“你拿多少糖换?”
沈娇也不知道该换多少,正犹豫时,马红旗走了过来,从男孩手里拿过蛇拈了拈,道:“你这蛇顶多也就三斤,蛇肉不值钱,换一斤糖吧,便宜狗娃你了!”
狗娃年纪同沈娇差不多大,他对于一斤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他对马红旗很信服,一听有便宜占,立马就同意了,旁边他姐看着好像还有些不乐意,可也不敢再说啥。
沈娇当然也没意见,冲这姐弟俩说道:“你们随我一道去家里拿糖吧,我身上没带这么些糖。”
“成!”狗娃兴奋地点头,抄起地上的大蛇就要开走。
“等等,先替娇娇把柴禾背回去,糖白吃啦!”马红旗叫道。
其他孩子笑嘻嘻地一人背了捆柴禾,你挤我我挤你一道下山了,这些孩子将柴禾堆在沈家门口,居然也给码成了一座小柴山。
沈娇没敢再分糖给这些孩子了,她不能让别人以为她身上有很多糖,这样可是要麻烦不断的。
狗娃姐姐猫蛋冲沈娇要糖,沈娇打开一个大包,拿出了一纸包水果糖,递了过去道:“这里大概一斤多点,我全部的糖都在这了。”
猫蛋接过纸包拈了拈,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狗娃回家了。
沈娇叫住了也要回家的马红旗兄妹,从大包里摸了几块饼干塞到兰花衣兜里,笑眯眯道:“饼干给兰花妹妹吃!”
马红旗也没有拒绝,想了想问沈娇要刀,说是替她剖蛇,沈娇当然求之不得,拿了一把普通的匕首给他,韩齐修给的那把她没敢拿出来,西北男人最是爱刀,若是知道她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还不知会惹啥祸呢!
马红旗的动作十分利落,抓起蛇的七寸在蛇腹上一划,再轻轻一挑,蛇胆就给挑出来了,沈娇忙道:“蛇胆最能明目,红旗哥哥你快吞了吧!”
“你不要?”马红旗问道。
沈娇摇了摇头,马红旗便一口生吞了蛇胆,再一刀切了蛇头,双手往下一撕,一整张蛇皮就让他给剥下来了,露出白花花的身子,还在一扭一扭的。
马红旗再三下五除二地清除了内脏,将蛇放在灶台上:“好了,洗洗就能烧汤了。”
“谢谢红旗哥哥。”沈娇感激道。
马红旗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问道:“那张皮你还要不要?”
沈娇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不用,我还想着扔了呢,红旗哥哥要就拿去吧!”
马红旗也不客气地拿起了蛇皮,阿爷的二胡皮子不大好了,拿回去给换上。
送走了马红旗兄妹俩,沈娇便开始炖蛇羹了,现在开始炖,等爷爷下工了正好能喝上热乎乎的蛇羹,既营养又能解乏。
太阳正当空时,沈家兴一脸疲乏地回来了,他一人回来的,顾尘和赵四他们去了食堂,这几天口粮还没发,大家伙都在食堂里吃饭。
“爷爷累不累?我替您捶背吧!”沈娇心疼地说着。
沈家兴打起精神笑了笑:“不累,和扫大街差不多,爷爷一点都不累。”
沈娇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找出了针,在火里烫了烫,替沈家兴挑起了血泡,沈家兴的虎口和手心处处都是光亮的血泡。
才只干了一上午就磨了这么多血泡,可想而知农场里的活有多么劳累了!
滚烫的泪水滴到了沈家兴的手上,淌进到被挑破的血泡里,刺刺地疼,沈家兴也顾不上手了,揽着沈娇安慰她:“娇娇别哭,活真不累,爷爷就是以前活干少了,等再干几天爷爷就能习惯了,别担心,啊!”
沈娇点了点头,擦拭了泪水,她现在也帮不上爷爷什么忙,可不能再让爷爷担心了。
“爷爷,您闻到香味了没?”沈娇故意问道。
沈家兴用力吸了一鼻子,浓郁的肉香味令他全身的疲乏都散了好些,惊讶问道:“娇娇炖肉了?”
沈娇先是点了点头,再又摇了摇头,走到灶台边掀起锅盖让沈家兴看,这时的蛇羹已经成奶白色了,在锅里滚成了一朵白菊花,香味更是浓了几分。
“蛇羹?娇娇哪来的蛇”沈家兴更吃惊了。
“我拿一包水果糖同别人换的。”沈娇得意地晃着小脑袋,一脸求表扬。
“娇娇真厉害!”沈家兴不吝表扬,冲沈娇竖起了大拇指。
“沈叔,你的中饭我替您打回来了。”顾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进来吧,让赵四和文良也一道进来。”沈家兴喊道。
上午干活要不是他们三位照顾他这把老骨头,他还真捱不下来呢!
原来上午是挖土方,四人供应一辆马车,他们和马喜喜一组,这家伙干活特别快,别人拉一趟他能拉三趟,这样他们四人就非常吃力了,要不是有赵四他们三人承担了大部分的劳力,他哪能跟得上!
“沈叔您难不成又要请我们吃肉包子?”
顾尘笑嘻嘻地推门而入,一个上午的劳作,这位海市的富家公子已经彻底沦为了劳动人民,脸上的疲乏并不比沈家兴少多少,不过他胜在年轻,尚能撑得住。
“肉包子没有,肉羹倒是有,快坐下来一道喝汤吧!”沈家兴笑道。
沈娇这头已经将蛇羹盛了四碗捧了过来,奶白热腾的肉羹让众人眼前一亮,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顾尘惊道:“这看起来像是鱼汤,沈叔您不会连鱼都带了吧?不会不会,要真带了鱼,一个礼拜下来早臭了。”
沈娇笑嘻嘻道:“是蛇羹,我上午拿一斤糖同这里的小孩换的。”
顾尘冲沈娇比了个大拇指,不客气地喝了起来,一口热汤喝下去,舒服得他忍不住哼哼,劳作的疲乏也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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