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宇一见,也是慌了神,此时的一幕,如果让谁拍下来传网上,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出于本能一般,舒宇也是在老人对面跪了下来。
老人显然没有想到舒宇会与其对跪,面色大骇:“舒宇先生,您……您这是做什么?”
舒宇笑了笑:“您的跪,我担当不起,所以您跪我,我自然也该跪您。”
老人显然只有“跪”这一招,而这一招却是轻易被舒宇给化解了,故而此时的老者显得有些黔驴技穷了。
看到这一幕的徐公达,心中对舒宇是更加佩服了,自己之前无比头疼的事情,想不到却被舒宇这么简单就化解了。
“这……这……”老人脸上的神情更加的苦涩。
看到老人的神情,舒宇知道老人此时内心已经有所动摇,不禁是笑了笑,然后继续劝道:“老先生,这么莫名其妙跪着也不是办法,这样,我们进去,您先给我们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老人此时也的确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是点了点头。
舒宇便是连忙将老人搀扶起来,重新走入徐公达的办公室。
待老人坐稳后,舒宇一面亲自为老人泡茶,一面询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老人一脸惭愧的说明了自己的来因和来意。
原来,这个老人就是这个院子另一半的租户,就是之前与徐公达有三尺巷渊源的那个老人。
当然,老人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文都补习学校”杨校长的父亲。
“杨校长?”舒宇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见舒宇这番模样,那老人显得更加愧疚:“就是春节的时候,眼红徐校长生源增加,用了很多下作手段都被舒宇先生您化解掉的那个不肖子。”
舒宇闻言,点了点头,不经意的拉长了声音:“哦。对上号了。他原来是您儿子呀。”
老人见状,忙是又要跪下,却被舒宇眼疾手快的给拦住了。
舒宇可是一直有在练武的,只要他扶,老人还真别想再跪下去。
“诶诶诶。杨老,说着说着怎么又来了。说事归说事,你若动不动就这样,一切都免谈。”舒宇一面强行把老人扶起,一面用一种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听到舒宇这样说了,老人自然便是不敢再倔,想了想,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将自己前来的目的娓娓道来。
原来,那个杨校长对舒宇和徐公达一家展开各种攻势失败以后,被许多舒宇的支持者察觉到了不对劲,网友的力量是何其强大的很快就查出了事情的源头和幕后黑手杨校长。
于是,一场无组织的报复便是施展到了杨校长身上。
换做别的明星的粉丝的报复,无非是一些过激的甚至违法的行为。
但舒宇不同啊,舒宇自出道以后,所涉及的领域是非常广的,所以他的支持者是各行各业的都有,不用违法违纪,之用针对杨校长时,“依规办事”就足够他吃许多苦头了。
更别说,因为舒宇在这几个月给桐城带来了巨大的名气,挖掘到了许多商机,所以他们桐城的各级官员几乎都把舒宇当一个小财神爷供着,那小财神爷被不长眼的家伙再三算计能忍吗?
当然不行了。
于是,杨校长就真的悲剧了。
当然,徐公达也不是多么心狠的角色,在看到杨校长逐渐败落时的确开心过一阵,但当杨老先生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过来求他的时候,他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于是徐公达和徐孟起都给自己熟悉的圈子里的人帮杨校长求了情。
可惜的是,徐公达和徐孟起终究不是舒宇,没有舒宇那么广阔的人脉,效果当然是有的,但是此时的杨校长名声已经臭了,就算别人不再刁难他,他也翻不起身了。
杨老先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所以三番五次求上门来。
徐公达也不好意思为了这事求舒宇,毕竟这件事舒宇遇到的麻烦远远比自己多得多。
杨老先生觉得是自己诚心还不够,过来的频率就越来越高,故而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舒宇都是一个很好心的人,但舒宇也不是同情心泛滥之辈,想想自己当初只不过是帮姑父看个店而已,就莫名其妙遭这人嫉恨,为了出气,甚至联合外省电视台来坑自己,心中便是一阵无名火起。
原谅他?凭什么?
看到舒宇脸上浮现出的冷酷笑意,杨老先生心中不由一紧,硬着头皮问道:“舒宇先生觉得此事很可笑?”
舒宇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何止是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听到舒宇的话,杨老先生神情显得尴尬,而徐公达则是和唐雨音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觉得舒宇的表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反常。
“老朽自然知道这样的做法很可笑,可是,老朽就这一个儿子,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杨老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舒宇摆手动作所打断:“可笑的不是您,而是您儿子,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让老父亲前来下跪求情。”
“这……”杨老先生被舒宇这话说的也是有些语塞,想了想,还是说道:“他也做了小半辈子校长了,抹不下面子也是人之长情。”
舒宇仍是摇了摇头:“杨老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您怎么教育杨校长我并不感兴趣,有这样一个儿子,我也替您感到惋惜。但请您也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我作为这件事的受害者,怎么可能去原谅一个连道歉都不敢亲自出面的人?”
徐公达也十分赞同舒宇的话,点了点头,补充:“对啊,我们很难相信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人的诚意,换个说法,你拿什么证明你可以代表他呢?”
“这……”杨老先生还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何时的措辞。
见对方还有讨价还价的意图,舒宇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桐城,要求我的原谅,他就得亲自来找我,不行就免谈。我难得回家一趟,和我姑父还要聊聊家常,杨老先生,慢走不送。”
“唉,好吧,打扰了。”面对舒宇很是坚定的话语以及直截了当的逐客令,杨老先生自然是无心再就留,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杨老先生走了以后,舒宇起身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身,却看到徐公达和唐雨音都投给他疑惑不解的目光。
猜到二人此时心中所想,舒宇笑了笑,指了指房间西面的木墙,低声道:“这个墙另一面是属于刚才那位杨老先生吧?”
“对,当初要搞三尺巷,搞到这个屋子就没法分了,所以就没分,找装修工人临时补了这道木墙,以后退房也好拆卸。”回答完舒宇的话,徐公达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舒宇笑着说道:“刚才墙对面是有人的,我如果猜的不错,应该就是那位杨校长。”
徐公达和唐雨音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舒宇那么说话,不是说给杨老先生听,实则是说给那个暗中使坏杨校长听的。
见二人不住的往那木墙上瞅,舒宇笑道:“放心,他父亲离开后,他也应该走了。”
现在的舒宇听觉何其敏锐,加上杨校长本身就“身宽体胖”,临时木墙又不是多么隔音,所以那杨校长无论是来是走,都没有躲过舒宇的耳朵。
舒宇那些话,也的确是说给对方听的,对方既然会爬墙根,那就表示这个人的确应该是有悔意的。
徐公达还没听出些什么,但唐雨音却是有了新的疑惑:“这么说,你是有原谅他的想法?”
舒宇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要看他所表现的诚意了。”
这一次,徐公达也听出了一些门道,笑着问:“小宇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主意?”
舒宇并没有立即回答徐公达的问题,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还是摇了摇头:“见到人再说吧,现在想法不是很确切。”
舒宇说到这里,这才抬起头,对徐公达笑了笑,问道:“对了,不是说我姑跟着搬过来了吗?怎么没见她人?”
见舒宇没有再细说的意思,徐公达也不再多问:“听你爸说你们要过来,一大早就去买菜了,打算中午给你们做点好的。”
“太好了。”舒宇兴奋的笑着搓手道:“好久没吃姑姑做的红烧鱼了,一直觉得我姑做的红烧鱼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红烧鱼。”
随着舒宇的话,气氛也变得轻松,徐公达也是笑着说:“你这马屁可不敢让你妈听到。”
“怕什么,实话实说呗,论做素菜,我妈还行,做荤菜就差很多火候了。”舒宇毫无顾忌又显得有些幼稚的话,立即就引得唐雨音和徐公达的哈哈大笑。
果然,不一会,舒宇的姑姑就回到了补习学校,在唐雨音的帮忙下,做了一桌美味,当然包括了舒宇惦记许久的红烧鱼,舒宇赞不绝口,不忘忽略时差的与表哥徐孟起来个微信视频通话。
现在德意志可是早晨六点都不到,徐孟起还未睡好,又见表弟拿母亲的拿手菜馋自己,纵然平日温蔼谦和,此时也是不禁笑骂了几句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其乐融融的饭后,徐公达带起了一对一的学生,而舒宇唐雨音则和姑姑聊起了家常。
聊了一两个小时,三人都是倦了,舒宇才和唐雨音告辞。
仍旧是侧门,二人走出没多远,舒宇便是微微皱眉,目光警觉的望向不远处的墙角,低声喝问到:“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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