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封宁举起右手对着墙壁一掌印去。
丹田内的气球分出一股热流,顺着经脉流到他右手中,内气顿时从他掌中喷薄而出。
嘭的一声闷响,还隔着一尺左右的距离就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收回手掌,封宁欣喜道:“不止可以隔空伤人,威力也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一掌下去,丹田中的内气消耗了十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像刚才那种威力的攻击,他可以打出十次左右。
“这还是消耗十分之一内气的威力,要是全部内气一起爆发出来,估计一掌下去整面墙都轰塌了。”
而且内气还在缓慢恢复,战斗时如果省着点用,完全可以持续很长时间。这恢复速度还是在普通状态下,如果全力调息修炼的话恢复得还更快。
“先天和后天真是有天渊之别,不说威力,当是这恢复力和耐久力,就不是后天高手能比的。”
封宁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以往见过的那些一流高手,包括他师傅封镇涛,一经对比,和内家高手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像云安县这种偏远小地方,一个内家高手就可以镇压一方了。
封宁心情舒畅,这回是正真的有了底气。
“想阴我,看我怎么弄死你们。”想到铁剑门的逼迫,封宁狞笑道。
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还不是高调的时候,那个封镇涛的仇人可也是内家高手,而且好像还是成就了多年的先天内家,根本就不是他这种刚刚进入先天的菜鸟能比的。
那人现在顾忌脸面没有亲自出手,要是知道他也成就了先天,感到威胁的情况下,肯定是要亲自动手把威胁扼杀的,到时候他可抵挡不住。
而且现在天命点数已经用完了,暂时也想不到要怎么弄新的点数。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天命点数的来源,只要有点数,就可以提升修为,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想弄谁就弄谁。”封宁思忖道。
从狂喜中清醒过来的封宁,开始考虑起得失来,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他才注意到一个问题,用10点提升修为,就相当于全力不眠不休修炼十年的效果,这样自己才堪堪进入先天。
按照正常情况,修炼几十年都不一定抵得上这种全力而为修炼十年的效果。
正常人总是要吃喝拉撒加休息的,而且还不可能随时保持巅峰状态,还会遇到瓶颈。
“这资质,略差啊。”封宁愕然道。
其实他这具身体资质差以前就可以看出来,只是被他忽略了而已。
对比一下苏静宜和于洪就很明显了,原本的封宁从小练武,练了十几年还是个二流。
而苏静宜上山才两年就已经是三流巅峰,堪堪要到二流了。
于洪稍微差点练了三年左右,也快到二流了,这样一对比就可以看出封宁的资质之差。
要是没有天命系统作弊,估计原来的封宁就算练一辈子都进不了先天,寿元耗尽之前顶多就是个一流高手。
不过现在有这个系统,资质再差也有了无限可能。
第二天,从房间里出来后,封宁又把自己关到了练功的密室内,还是说闭关,让其他人不要打扰,成就先天的消息他暂时还不准备公开。
苏静宜一脸担忧的站在密室外,喃喃道:“师兄,其实你真的可以认输的。”
看到这两天封宁疯狂闭关修炼,她以为封宁是准备拼命了。
桃山派的基业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封宁而已,在她看来门派解散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的性格,虽然外表看起来温和,内里却是个相当执拗之人,认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而且封宁从小在桃山派长大,又和封镇涛情同父子,让他轻易放弃桃山派,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她没想到,现在的封宁早就不是以前的封宁了,要不是看出了有人铁了心要自己小命,估计封宁早就认输了。
密室内,封宁手持一把青钢长剑,动作生硬的练习着桃山派秘传剑法‘初阳剑法’。
桃山派秘传功法是‘初阳功’,配套的秘传剑法就是这‘初阳剑法’。
‘初阳功’共分四层,分别对应了江湖中的三流、二流、一流和先天,现在他被天命点数强行提升到了先天层次,‘初阳功’相应的也提升到了第四层,所以再练习已经没有意义。
只有这‘初阳剑法’因为已经不是以前的封宁,所以只得从头练习。
还好这具身体的基础还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唤醒身体本身的记忆,来尽快掌握原本那个封宁练就的武艺。
不过这个过程却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他一遍遍的练习着剑法,一天下来虽然比刚开始熟练了些,但还是达不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成就先天后,不等于他就一下子拥有了内家高手的战力,为零的实战经验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使用内气后,可以增加爆发力、速度、力量等各方面素质,可一旦涉及成套的剑法和绝技,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现在的封宁,往往一套剑法还没使完,就因为各种错误而招式大乱,这要是在对敌当中,剑法一乱就只有死路一条。
翌日,封宁抚摸着有些酸疼的手腕,喃喃道:“这样下去不行啊,最后一日了,剑法还是没有熟练到可以对敌的地步。”
他在密室里思忖了一阵后,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自己的最大底牌就是内气,对上铁剑门高山,就是要打他个出其不意。
这样的话只要练熟一个绝技就可以了,现在时间紧迫,完全没必要熟练整套剑法。
想通了以后,他拿起青钢剑,摆了个起手式,然后一剑刺出。
“拨云见日。”封宁心中默念道。
长剑急速刺出,带起一阵风声。
“好像位置有点不对。”封宁若有所思。
再一剑刺出。
“这次是力量不足,再来。”
又一剑刺出。
“恩,速度不对。”
几十剑后,终于,长剑发出一声轻微的啸声,闪电般朝前突刺而出。
“就是这种感觉。”封宁眼睛一亮,拨云见日这招绝技终是使对了。
这具身体虽然资质不好,基础却相当扎实,记住了这种感觉,再次使用时就顺畅多了。
刚开始十次能够使对一两次,渐渐的成功率高了起来。
到十次能对七八次时,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间,感觉全身都开始酸疼的封宁停了下来。
“不能再练了,得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面对明天的比武。”封宁揉着手腕说道。
“最后试一次。”
封宁摆好起手式,凝重的盯着眼前的练功木人,长剑刺出的瞬间,丹田中的内气分出一股热流蹿向他持剑的右手。
嗤,一声尖锐的厉啸从剑上传来,长剑泛起淡淡的红光,毫无阻碍的刺穿了木人。
然后剑尖上飞出一点淡淡红光,噗嗤一声在对面墙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小洞。
“这种威力,当真不愧是用内气催发的绝技,比普通状态下强了几倍。”看着墙上被红光打出来的小洞,封宁欣喜道:“那红光,应该可以被称为剑气吧。”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拥有了一点先天内家该有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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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坐在自己庭院里的苏静宜双耳一动,转头朝庭院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心中一惊,待看清来人后,又放松下来。
来人是一个身着淡绿衣裙的中年女子,女子发髻高耸,风韵犹存,不疾不徐的朝苏静宜走来。
苏静宜起身问道:“雪姨,你怎么来了?”语气中透着亲昵。
那中年女子来到苏静宜跟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傻孩子,雪姨想你了,来看看你。”
苏静宜却眉头一皱,道:“雪姨,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走。”
她父亲在这几天内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劝她下山,都被她打发走了。
而这雪姨可以说是现在她家中除了父亲外最亲近的人了。
雪姨以前是她母亲的贴身侍女,她出生后又贴身照顾她,可谓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母亲过世的早,一直靠这雪姨细心照顾,简直就像她半个母亲一般。
这次她父亲把雪姨派来,是铁了心要把她带下山了。
桃山派现在岌岌可危,苏家作为云安县豪商,自有消息来源,当然不肯让自家女儿立于危墙之下。
雪姨温和的看了看苏静宜,道:“宜儿,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好,但宜儿自有分寸。”苏静宜轻声道。
“师傅尸骨未寒,现在山上就剩大师兄、小师弟与我三人,如今正值危难之际,你让我怎好弃他们而去。”
雪姨皱眉道:“你对这桃山派就如此留念?你父亲可是下死命令了,今晚必须带你回去。”
苏静宜眼中坚定之色一闪而过,沉声道:“雪姨,明说了吧,宜儿之所以留这里,就是为了大师兄,只要大师兄不走,宜儿也不走。”
“明日就是大师兄与人比武之时,宜儿更是不能走,想要宜儿走其实也容易,只要大师兄放弃这桃山派基业跟我走,宜儿二话不说马上下山。”
雪姨气道:“你就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要留在这桃山派给他陪葬?”
“果然是有人想要大师兄的命吗?”苏静宜悲声道:“既然如此,同生共死又何妨。”
“你……”雪姨指着苏静宜,气得说不出话,她没想到苏静宜对封宁竟情根深种如此。
“既然你如此倔强,就别怪雪姨了。”
她挥挥手,夜色中又走出三个黑衣劲装的大汉。
看着走出来的三个人和雪姨,苏静宜一把抓起身边的长剑,长剑瞬间出鞘,然后厉声道:“你们别逼我。”
“雪姨,宜儿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宜儿了,虽然打不过你们,自刎还是做得到的,既然你们不想宜儿和大师兄同生共死,宜儿就先死在这里给你们看。”苏静宜冷声道。
雪姨顿时慌了神,忙道:“快把剑放下,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想气死我啊。”
见苏静宜不为所动,她忙挥退了护卫,急声道:“宜儿你这是何苦,你去劝劝你大师兄,我们一起下山可好。”
苏静宜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不会走的。”
雪姨恨声道:“这种时候怎能意气用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躲一躲啊。”
“雪姨,你不懂,如果是有人杀了父亲,然后还要占我家的基业,我也不会躲的,而且我相信那种情况之下大师兄也会陪着我。”苏静宜笑了笑道。
雪姨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定定的盯着苏静宜,眼中露出悲戚之色,过了一会涩声道:“你……好自为之。”
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静宜后,雪姨带着几个护卫退出了庭院,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静宜慢慢坐回院子里的椅子上,轻轻放下手中的剑,两年来和封宁相处的一幕幕袭上心头。
最初的相遇,如神兵天降般解救自己,随后自己来到桃山派,看到自己时那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模样,然后又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安排住处,想到此处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手把手教自己剑法,父兄一般的照顾自己的生活,不管自己怎么乱发脾气都一副温和模样的大师兄,在她心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与温暖。
苏家是大家族,虽然兄弟姐妹众多,但自从母亲去世后,除了父亲和雪姨外,她从来没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过温暖。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静宜的院子外,封宁的身影慢慢从一个阴暗的角落走出来。
他成就先天后,五感远超常人,雪姨那些人刚潜进山门他就发现了。
后来发觉是苏静宜家的人他就没有现身干涉,只是静静潜伏在旁,恰巧目睹了全过程。
看着在院中发呆的苏静宜,他心中升起了阵阵异样感觉。
虽然苏静宜喜欢的是原来那个封宁,可他现在占了这具身体,有些因果就必定要落在他头上。
在他原本那个逐渐浮躁的世界,这种纯真的感情已如稀世珍宝。
“美人恩重啊。”他叹了口气,竟然有点嫉妒起原来的那个封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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