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上看台,元轲便匆匆进入洞窟,盘坐下来,极力运转着青阳神功,恢复元气的同时,修复方才破裂的手指。
……
一个时辰之后,缓缓呼出口气,元轲起身而立,这才缓缓走出石门,刚踏出一步,抬眼一看,便有一名白衣女子,背对而立,站在石门之前。
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女子转过神来,眉眼微动看着元轲,微微颔首。
元轲一愣,此人正是青龙书院的卿思,此时不明来意,只好以微笑回之,却听卿思轻语微言,声音极为悦耳,“元师兄,我来是替肖师兄谢谢你的,多谢你之前出手相助。”
“哦,原来是这件事,我与肖兄本是朋友,些许小事不必记挂在心。”元轲心领神会,淡淡摇头。
却见卿思身子微微一动,好似有什么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元轲疑惑,遂问道:“卿思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犹豫片刻,卿思俏脸微红,柳眉一动,微微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问元师兄,可否选定在大会之后加入哪一个宗门?”
思虑之间,元轲才想起来她所问之事便是那天在晚宴之上,海佩羽所说的奖励,大会的前十二人可自择宗门加入,这些宗门有深厚底蕴,无一不是神庭麾下出类拔萃的。
略微停滞,元轲心头一动,决定还是如实相告,遂道:“卿思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独往惯了,无意加入宗门。”随即想到木秋所托之事未决,接着道:“而且,我还有一件事受人所托,需先解决。”
“哦,这样么。”见元轲神情坦然,不像有假,卿思面容有恙,好像失去了些神采,踟躇片刻,还是告辞离去。
待她身影消失,元轲却思索起来,卿思所问之事让他有些捉摸不定,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觉,良久,他还是想不透彻,淡淡摇了摇头,上前走了两步,看向下方的乘风台。
……
此时,乘风台上已是一番激战,林天雅与风雨楼相对站立,林天雅依旧一袭紫色,仍是风度翩翩,可风雨楼嘴角带着血迹,面容肃然。
场外看台之上,不少人在起着哄,仿佛唯恐天下不乱。
“打得好,撕碎她的衣服。”
“揍她小娘皮,哈哈!”
……
听着周围的奇怪言语,元轲其状莫名,听不懂众人所说,只觉好像错过了什么。
诧异之时,只听台上林天雅略带邪魅地一笑,对着风雨楼道:“怎么样?风妹妹,认输吧,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哦!”
“呸,不知廉耻,你胡说什么?看招!”风雨楼啐了一口,举起手中赤龙剑,对着林天雅一剑斩去。
昂唔!
伴随着龙吟之声,有金色龙影从剑中飞出,声势浩大带起烈烈风声,冲向了林天雅。
面对如此威势,林天雅面不改色,微微一笑,调侃道:“风妹妹,没用的,你不是我对手。”说着微微抬手,一道巨大的紫色盾牌,形如盛开的花瓣,便凭空出现在她身前。
嘣!
龙影撞在花瓣之上,霎时便如晶石碎裂,消散不见。
见一招无效,风雨楼面色凝重,咬了咬牙,脚下一动,径直冲了上去。
林天雅脸上仍是微笑,将紫色盾牌散去,对着迎面而来的风雨楼微道:“呵呵,不到见棺材不落泪。”
风雨楼声势虽大,可刚一冲到身边,林天雅便凭空消失,随即转身,却又出现在风雨楼身后。
霎时,林天雅轻轻抬起玉手,一拈,风雨楼头上发髻随之散落,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
“呀!我杀了你。”风雨楼大叫一声,将剑狂舞,顿时剑气纵横,四处奔散。气势虽足,可林天雅身影如同鬼魅,是以一剑也未刺中。
“风妹妹,还不承认么?如此娇艳的美人,为何要女扮男装呢,活着多累啊?”林天雅飘忽之时,仍不忘出言讥讽。
什么,风雨楼是女的?
场中情况诡异,元轲此时一头雾水。
见风雨楼神情癫狂,好似被人识破了见不得人的秘密,林天雅玩笑之余,犹豫起来。随即脸色沉静下来,不似先前那般戏谑,沉声道:“你打不过我的,认输吧。”
“我要你死!”风雨楼却是面容凄惶,大叫着,抬起赤龙剑在左手腕部轻轻一划,一条血珠顺势溅射出来,洒落剑身,瞬间消失不见。
“祭剑术?”元轲口中喃喃,风雨楼此时所用的正是铸造师深恶痛绝的祭剑术,以己身精血祭炼法器,可使之在短时间内提升威力。此法的弊病,便是会将器灵感染,永远无法摆脱血祭的诱惑,从而成为嗜血好杀的魔器。
正道中人,以此等邪术为耻,只是此时,风雨楼傲气受挫,一瞬间心智丧失,便使出了这等禁书,恐怕会被天下人不齿。
摇了摇头,元轲微微一叹,虽无瓜葛,可念及风雨楼精湛的铸艺,也不禁替她感到惋惜。
眨眼间,血祭之术将成,赤龙剑中咆哮狰狞的龙吟声,便是明证。
事到如今,林天雅眼中略带歉意,终于收起了先前玩世不恭的神情,凝重地注视着风雨楼的一举一动。
轰!
好似天空响起一声惊雷,风雨楼露出乱发遮挡的脸庞,此刻已是邪气凛凛,狞笑着对准林天雅,便欲一剑斩出。
锃!
长剑高高抬起,却好似被什么阻挡,再也难以行进半分。场外一阵唏嘘,元轲暗自松了口气,只见何青平挡在风雨楼身前,一只手抓住赤龙剑身,让其难动分毫。
口中振振有词,何青平法决一捏,赤龙剑顿时安定下来,随后他大喝一声,“孽徒,还不清醒!”
一声闷响,如天罚刑雷,在风雨楼脑中炸开,随即眼神迷离,苏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何青平,她嘴一瘪,哭出声来,“师伯!”
“好了,走吧!”何青平怜惜地安慰着,随后向着裁判台道:“这一场,我们认输!”说完,衣袖一挥,头也不回地,托着风雨楼飞出了乘风台。
留下林天雅呆立场中,浑没半点胜利的喜悦,心头波澜起伏,复杂难明的滋味涌了上来,良久哀叹,将头抬起,却见石台之上,元轲表情凝重地看着她。
“哼!”骄哼一声,一副傲娇的神情重新回到脸上,娇躯一震,掠出了乘风台。
……
恍然,元轲只觉索然无味,长叹一声,看向了远方,天水相接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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