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排右翼展开掩护,二排三排给我冲!”
在怪石嶙峋的树林间,一名苏北游击总队的连长带着一百多名官兵和几十名拿着枪的青壮包抄到了伪军的侧后。
负责断后的营长郑刚他们和伪军激战到了天亮,已经安全撤离的张烈臣派出了仅剩的一个连折返了回来接应他们。
他们并没有直接的增援正面阻击的郑刚他们,而是翻过了一条山沟,绕到了伪军的侧后,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迫使伪军撤退。
几场战斗下来,郑刚他们的这个营折损不小,现在除了一些骨干的军官和老兵,临时的又征募了一些后勤辎重兵补充到战斗连队。
与此同时,担架队的青壮也被他们临时的武装了起来,这一次折返回来接应的就有几十名武装的青壮。
这些青壮的目的不是作战,而是躲在后边虚张声势,以恐吓伪军。
当一个连的游击队的官兵从侧后向伪军发起攻击的时候,这几十个青壮则是分布在树林里,一个个提声呐喊,虚张声势。
伪军的战场游动哨发现了出现在侧后的这股苏北游击总队的部队,损失惨重的副团长刘黑炭以为是游击总队的援军到了,直接招呼都没和伪军团长谢正祥打,带着损失惨重的亲信直接脚底抹油开溜了。
这倒也不是副团长刘黑炭目无长官,而是不想当断后的炮灰而已,毕竟谢正祥是团长,要是让他断后,他没法拒绝,不如直接先走。
谢正祥可是从苏北游击总队出身的,现在又是正儿八经的伪军上校团长,自己当初仅仅是地方的恶霸而已,好不容易混到了伪军副团长,可不想就这么报销了。
伪军的副团长刘黑炭这么直接不打招呼的撤了,导致的结构就是谢正祥他们的侧后失去了掩护。
“团座,团座,有一股游击队从后边包抄上来啦!”
苏北游击总队一个连的官兵,加上几十个青壮的虚张声势,他们从侧后一进攻,伪军就发现了,急急忙忙的向团长谢正祥禀报。
团长谢正祥也是大吃一惊,急忙的爬上了土坡朝着侧后的树林举着望远镜看,果不其然,有很多游击队从侧后冲了出来。
而他们那些留在后边的伤员此刻正慌慌张张的四处乱爬的逃命,看到这一幕,谢正祥的肺都气炸了。
“他娘的,刘黑炭他干什么吃的,让他赶紧带人护住侧后!”谢正祥满脸愤怒的吼着。
“团座,副团长带着人撤了!”这个过来报信的伪军满脸慌张的禀报。
“啥?撤了?没有老子的命令,他擅自撤退,活腻歪了他!”
听到副团长刘黑炭竟然不打招呼的就撤了,谢正祥先是一愣,旋即就怒火中烧的大骂了起来。
可是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就在谢正祥耽搁的这会儿,一个连的游击队官兵已经俘虏了伪军留在后边一块平地上的伤兵,正从后面对他们展开了攻击。
“团座,现在怎么办?”
面对从后边打过来的游击队,顿时让留在谢正祥周围的伪军们慌了神,一个个看向了谢正祥。
“狗日的刘黑炭,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面对突然的变故,谢正祥也担心陷入游击队的两面夹击,边咒骂的同时,边挥手下令:“撤,从左侧的林子里撤!”
此刻前边的伪军正在向郑刚他们发起进攻,突然接到撤退的命令,得知身后有游击队围了上来,顿时一窝蜂的就散了下来,争先恐后的跟着谢正祥钻林子撤退,连个掩护的都没有。
“弟兄们,我们的援军到了,冲啊!”
无论是营长郑刚还是副营长王东明那可都是指挥经验丰富的军官,看到伪军溃散,直接身先士卒的发起了反击。
“杀啊!”
弟兄们和伪军们鏖战了这么几个小时,很多弟兄永远的倒下了,一个个都是杀红了眼。
此刻看到伪军溃散,凡是能够站起来的人,都像是猛虎下山般的撵着伪军的屁股就展开了追击。
“砰砰砰.....”
打光了子弹的游击队官兵捡起伪军丢弃的步枪就射击,嗖嗖的子弹擦着伪军的身旁掠过,打得枯枝碎叶哗啦啦宛如下雨一样。
这一部分伪军面临着两面夹击,为了突围出去,一个个跑得飞快往林子里钻,而杀红了眼的游击队官兵穷追不舍也冲进了林子。
一时间在这密林中,展开了一场追逐战,不时的有伪军被子弹贯穿了身子扑倒在地。
也有的伪军被藤条绊倒在地的,眼看着游击队的官兵追上来了,急忙的扔掉了枪缴械投降了。
所谓是兵败如山倒,急追了一路又连续的作战了几个小时的伪军现在到了强弩之末。
由于指挥官谢正祥撤退的时候没有安排掩护,他们也不知道身后夹击他们的有多少人,顿时就慌,然后就演变成为了溃散。
游击队的官兵们追出了几里地,在营长郑刚的命令下,这才停止了追击。
营长郑刚也是为了谨慎起见,毕竟他们这一次的损失也不小,担心追的太远遇到鬼子。
折返回来接应营长郑刚他们的这个连队也是莫名其妙,他们本想侧击一下伪军,掩护郑刚他们撤退呢。
但是谁知道伪军这么不经吓,竟然直接被吓得溃散了,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意外。
“一排到山口警戒,其余人立即搜剿残敌,打扫战场!”
一场持续了数个小时的战斗,阵亡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沟壑和山林,郑刚他们不得不担负起打扫战场的任务。
追击伪军的弟兄们纷纷的折返回去打扫战场,一些落单藏起来的伪军也被搜剿了出来,成为了俘虏。
“谁,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
当几个游击队的弟兄听到一蓬碧绿的灌木后边有动静的时候,顿时如临大敌的举起了手里的步枪。
“别...别开枪......”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灌木丛一阵抖动,一个脑袋上包裹着渗血纱布的人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
“谢营长?”
当这几个弟兄看清楚这个俘虏的时候,顿时乐了,这不是在淮阴投敌的营长谢正祥吗?
“几位兄弟,念在曾经咱们一个锅里舀饭吃,给条活路怎么样?”谢正祥朝着左右瞅了瞅,看到其他的人都在远处收拢尸体,急忙的求饶道。
“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的大洋全都给你们。”谢正祥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大洋,往这个弟兄的手里塞。
“娘的,谁要你的臭钱!”一个弟兄当即就拒绝了谢正祥的贿赂。
“兄弟,兄弟,听我说,我身上没带这么多,你们只要放了我,回头我给你们一万,不十万大洋酬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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