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城外炮声轰隆,枪声绵密,阵地被滚滚硝烟所笼罩,游击队的官兵一批批的增援上去,伤员不断的被送下来。
鬼子突然的出现在淮阴,让淮阴的守军猝手不及,但是好在部队即使的稳住了防线,没有让鬼子突进城内。
“情况已经搞清楚了,来攻的鬼子是从盐城方向过来的山口步兵大队,不是从宝应过来的鬼子。”
在情报部门的努力下,天亮的时候,张烈臣他们总算是将这股来袭的鬼子情况弄明白了。
“保安第八旅的部队不是监视着这股鬼子吗,他们怎么突然就窜到了淮阴,第点反应都没有。”
听到是山口大队的鬼子,副总队长袁广涛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张烈臣无奈的说:“恐怕是小鬼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骗过了保安第八旅的眼线。”
“鬼子足足的有一千多人,而且带着山炮,是有备而来的,我们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趁着鬼子还没有合围,立即组织民众和工厂撤离。”
此刻虽然稳住了防御,但是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张烈臣忧心忡忡的说。
副总队长袁广涛却摇摇头道:“淮阴可是我们游击区内最后一个城市了,要是再丢了的话,我们就无立足之地,所以我反对撤离,一旦组织民众撤离的话,就会让前线军心动摇,导致局势恶化。”
袁广涛看着参加会议的众人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们可不能当软蛋,必须军民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寸土必争,寸土不让,死守淮阴。”
“袁总队长,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死守淮阴,可是我们的部队刚从宝应撤下来没有休整和补充弹药,现在死守淮阴无异于以卵击石,我的建议说先掩护百姓工厂撤离,然后放弃淮阴,暂避鬼子的锋芒。”
张烈臣可是一直贯彻杨凌的游击战的,那就是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以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为主。
“我不同意,当初杨长官命令我们主动的撤出宝应打游击,可是结果呢,不仅仅宝应沦陷,部队更是在乡下被鬼子围追堵截差点全军覆没,这可是血淋漓的教训啊。”
“我们依托淮阴尚且和鬼子可以一战,一旦放弃淮阴,那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以保存实力为主,不宜和鬼子硬拼。”五营长刘志表态说。
“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还保存个屁的实力啊。”
......
杨凌现在还没回到淮阴,众人群龙无首,参谋和没有参战的营长们有要死守的,也有要撤离的,吵吵了半天都没拿出一个主意来。
副总队长袁广涛和另一个副总队长张烈臣也是互不相让,一个要撤,一个要守,最终这场临时的会议闹得是不欢而散,只能先和小鬼子耗着。
“去见一营长和二营长,问问他们的意见。”
张烈臣不想死守,但是现在缺乏支持,不得不派人到一线阵地去找一营长铁匠和二营长吴长庆。
毕竟这两个营长算是苏北游击总队的老人了,各自有指挥着部队,要是取得他们的支持,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张烈臣曾经在淮阴清河镇死守,被鬼子打得差点全军覆没,要不是杨凌及时的到了,整顿部队,击退鬼子的话,他已经完蛋了,这一次他可不想犯同样的错误。
因此他主张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保存实力和鬼子打游击才是正道。
而副总队长袁广涛则是有着另外的心思,他已经知道来袭的是一个鬼子的步兵大队,并不是宝应的鬼子主力,因为就不怎么紧张了。
在苏北游击队总队待得久了,打多了胜仗。也滋生了一些轻敌的情绪,他觉得只要布置得当,对付区区的一个鬼子步兵大队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杨凌不在,他可是最高军事长官,要是这么就弃城而逃的话,那上边要是追究下来,他就首当其冲。
可要是死守淮阴击退鬼子的话,那他就是功劳一件,要是运气好,把这个鬼子的步兵大队歼灭了,像界首大捷一样来一次完胜,那他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
“派人严守各个出城的路口,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人离开。”副总队长已经打定主意要死守到底了。
“给战区司令部发报,鬼子来犯淮阴,总队长杨凌未归,我将率领部队抵抗到底,确保淮阴不失......”
所谓是富贵险中求,副总队长袁广涛现在也是准备拼一把了,要是赢了,自己可就凭借此功劳从此飞黄腾达。
“你们也各自回去收好你们的阵地,这一次要是击退了鬼子,我会亲自向战区司令部为你们请功。”
最后,副总队长袁广涛将目光投向了四营长谢正祥和五营长刘志。
这两个人都是和他一起从战区司令部调到苏北游击总队的,也算是同一战线的人。
“是!”两人都是纷纷的答应,然后朝着各自的阵地回去。
现在鬼子的部队在南门进攻,在其余的方向上只是发现了鬼子的侦查骑兵,并部队进攻的迹象,所以四营和五营的防区暂时安全。
四营长谢正祥的防区在东门,两个连摆放在城外的阵地,另外的三个连长则是放在城墙构建防线,他的指挥部就靠着城门的一座民房内。
现在杨凌不在,两个副总队长有意见难以统一,整个指挥系统一片混乱,这让四营长谢正祥也是心里没底。
虽然现在情报显示进攻的只有一个鬼子大队一千多人,但是谁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鬼子赶过来。
谢正祥也不想死守淮阴,毕竟鬼子带了大炮,他们的机炮连那点家当不够鬼子塞牙缝的。
谢正祥可是很清楚,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手里有枪有人才踏实,无论去哪都日子能过的滋润,要是拼光了,那就啥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副总队长袁广涛要坚持抵抗,他也没有办法,想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真的守不住,保命要紧。
“营长,您表哥又来了。”
当四营长谢正祥忧心忡忡的回到营部刚坐下的时候,有卫兵进了禀报。
“表哥,那个表哥?”谢正祥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皱起眉头问。
卫兵提醒说:“就是在界首的时候您见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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