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
这个时候,忍者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各自呼朋唤友,三三两两的边走边热烈议着会议上劲爆的内容。除了他们的脚步更坚凝,目光也更锐利。
宇智波富岳走在父亲智夫旁边,稍稍落后了半个身位。
“富岳,你怎么想?”
父亲低沉的声音响起。
富岳上前半步,侧首看着父亲的眼睛,边思考边回答:
“大名方面的言辞很是严厉,而且这件事在民间造成的影响太坏,村子也不可能完全扛下来,就看白牙大人需要做出怎样的弥补了。”
这是老成持重之言,不过换句话说,就是空话套话,相当于什么都没说,但智夫还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要想在政治上混出头,这种套话能力也是不可少的,只是智夫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是说,你怎么看族长的反应?”
当年的豪门之一,旗木家凋零的速度之快,让人不禁心生兔死狐悲之心,要不是有白牙旗木朔茂这个妖孽横空出世,早已经被排斥出了木叶的核心圈子。但是仅靠白牙一人,如今旗木也只是勉强支持,混一个中立派不倒的位子罢了。
不弄权、不结盟,数年下来,原本苟延残喘的旗木家,好歹争取到了一些喘息之机,一些族内没有才能成为忍者的普通人,纷纷经商出位,倒也日见起色。
可是木叶终究是一个忍者村,忍界终究是忍者的忍界,假如白牙一倒,旗木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实在无法预料。
扯远了,无论他们会变成什么下场,旗木家既然保持中立,那么与旗木并不如何利益相连的宇智波,没有任何理由趟进这滩浑水。
但是在刚刚的会议上,从族长宇智波繁的发言来看,倒是颇有一些“与村子共进退”的意思在里面。
“族长似乎有意拉拢旗木家?”
繁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话语间颇多暗示,如果村子决议要保住白牙,他作为宇智波的族长,会支持村子的行动。
面对富岳的这个答案,智夫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族长意不在旗木,而在宇智波啊。”
富岳抽了一口凉气:
“父亲,您是说,族长其实是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打击大长老系吗?”
智夫转过路口,悠然说道:
“你知道现任族长系的崛起,起源于谁吗?”
“您是说,镜大人?”
“没错……前任族长镜大人,在接任其本系长老的时候,他是13个长老中最低调的一个。
“可是现在,镜系已经是除了如今的大长老系之外,族内最有权势的一系,繁大人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在族内的威望,已经可以与雄踞长老位数十年的大长老平分秋色。”
即使在之前就已经释放过幻术遮掩,富岳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那这跟族长这次的行动有什么关系?”
“镜大人,”智夫语气淡淡,但如果不是父子之间,他根本不会说出这些话:“与现任火影,三代目猿飞日斩大人是同学,他们和如今根部的团藏,都是‘那位大人’的弟子。”
富岳深深地把头低下去,听自己的父亲一一将高层最隐秘的那层遮羞布剥开:
“你不要以为,到了现在,还是家族的归家族,村子的归村子,即使是宇智波,建村40多年的今天,也已经与[木叶]这株参天大树,密不可分了。
“40多年了……就算是我,也是在木叶出生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待富岳回答,智夫把目光从远处收回,但是没有看着儿子,而是认真地看着前方:
“这意味着,木叶人和宇智波人,并不是并列关系,而是包含关系——大长老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富岳听着,突然觉得一股寒冷的战栗涌上来,即使阳光灿烂,人声鼎沸,也不能消减一分一毫。
大长老门下最受器重的谋士,几乎被视为那只雄狮的继承人的宇智波智夫,自己的父亲,用一种完全的局外人的语气说着:
“如今的族长背后,其实正是村子……不是说繁卖族求荣,而是从镜大人那一代起,他们就致力于将家族真正的融于木叶,而凭借镜大人与三代良好的个人关系,成功获得了村子的扶植。
“没错,族长系就是村子在家族里扶植的亲火影派系,可那又如何呢?只要家族可以延续下去,只要你我并不是做别人的奴仆,那么像其他家族一样,承认自己是木叶的一份子,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富岳沉默,从小就和族长系的人互相争执长大,要他一下子接受,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父亲这样说,莫非已经决定投靠族长系,甚或已经成为族长安插在本系的一枚钉子了吗?这个疑虑化为无形的压力,沉甸甸的挂在他的心头。
“父亲,我……”
一眼就看穿了儿子心中在想些什么,智夫又好气又好笑,他皱了皱眉头,瞪了儿子一眼:
“在想什么呢!为父还没有无节操到那种地步!”
富岳心头的大石落地,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他反而更加好奇地问道:
“那您和大长老之间……”
智夫摇了摇头,示意对这个儿子真是没办法,听了这个问题,他愣了愣,语带尊敬地道:
“大长老是真正为了家族考虑的人。”
说着,他仰起头,面上的表情,证明他的话里的敬佩是真心的:
“他对家族,怀有一种真正的感情——为了家族甘愿付出一切,不,应该说,那位大长老,已经为了家族的生存和繁盛贡献出了自己的一生。
“假如说真的有忍道这种东西存在的话,大长老,就是一个真正把‘为了家族’当成自己的忍道来践行的伟大忍者!”
富岳目露疑惑之色,跟大长老并没多少接触的他,显然不知道父亲的体会从何而来。
宇智波智夫正色说道:
“别的不说,‘家族的归家族,村子的归村子,这一套已经过时了’,说这句话的,正是大长老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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