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刀就是刀

  那边,小心翼翼地逐一释放出火遁,将绿色水团分块中和抵消,诚与富岳把身上血淋淋一片的立吾救了出来。

  如同熊一样的西瓜山河豚鬼轰然而倒,四肢断口血流如注,将黑色泥土的地面与水洼大片大片浸的暗红,却仿佛畏惧那个男人的力量一样,悄悄避开了他所站的地方。

  白牙回过头,脸上是温和的平静表情,他看着诚,笑:“哟,你总是弄得这么……不优雅啊,诚。”

  左边身体、以及腹部以下的大片衣摆,都被自己的血液染得呈现出鲜血干涸的那种黑红色,诚对白牙的话有点郁闷:“如果没必要的话,我也不想搞成这样……”

  白牙制服整齐,身上更是干净得连一丝灰尘痕迹都没有,与战斗之前,几乎没有区别。

  白牙失笑,向三人示意,立吾与富岳上前,一个处理封印西瓜山河豚鬼的断肢与鲛肌,另一个人取出绷带为河豚鬼的伤口止血。

  被富岳翻过身来,脊柱被破坏,除了头部外浑身都动弹不得的河豚鬼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死死地盯住白牙,语气既怨毒又嘲讽:

  “我没想到……木叶白牙,竟然是个耍杂技的。”

  白牙又笑:“能杀你就够了。”

  橙色的头颅恨不得飞起来咬白牙一口:“你……简直是对刀的侮辱,一个持刀者,怎么能把自己的刀扔掉!”

  白牙耸耸肩,根本没有对一个注定活不了多久的家伙解释的兴致。诚上前,无视对方恐惧与憎恨的神情,血色双眼望了上去。

  失去了四肢,又不是人柱力,血轮眼控制起来,实在太轻松了。虽然诚依然可以感受到对方残破躯体下那旺盛与澎湃的生命力,但也仅仅如此了——只要不能超过写轮眼瞳力的压制,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济于事。

  河豚鬼双眼渐渐失去焦距,隐隐倒映出血色勾玉的影子,直到如人偶一般不再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诚冲白牙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控制完毕。

  白牙出声问道:“雾忍共有多少忍者在这里?”

  河豚鬼如白痴般呆滞平板的声音:“7人。”

  “到这里的目的是?”

  “任务,目标:潜入雷之国……。”

  白牙打断了他的陈述:“其他接应呢?如果这只小队消失,要多久才会被发现?”

  “因为是机密,所以在任务完成之前,并不会与任何人接触。”

  “任务期限?”

  “15天。”

  点了点头,白牙从卷轴中取出一具特制的棺材样的木箱,将河豚鬼的躯体装进去,随后用咒文将其气息牢牢封印,不让其泄露出一丝一毫。

  随后众人将战场痕迹打扫干净,将雾忍的尸体装好——在木叶情报部门的专业人士眼中,这都是珍贵的情报——在原地又埋伏了2个小时,直到战场上的气息与痕迹几乎消失完全,白牙才带队离开。

  回程的路途比来时要惬意许多,虽然还是有赶路的要求,但任务成功后的凯旋之行,说得上艰苦的战斗最后有惊无险,没有任何人牺牲,这让白牙小队的四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轮到诚来背负巨大的棺材,富岳与立吾分列诚的两翼,微微缀后,而白牙与诚并肩而行,微微领先了一个身位。

  追击、活捉、消踪匿迹,以及需要让立吾独自对抗西瓜山河豚鬼……种种线索在诚的脑海中一一串联,一种隐隐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但是总是像是隔了一层薄雾,让他始终看不清楚。

  这件事,原作中究竟有没有说呢?诚的记忆力在前世只能说是一般,穿越而来后,精神力受到刺激而增长,头脑比以前要敏锐的多。只是,再怎么好的记忆力,要回忆起三年之前所看漫画的所有细节,也太过强人所难。

  然而,大刀鲛肌的持有者,并非死在木叶,这件事诚还是能够肯定的。

  虽然好奇,但诚并未试图开口询问。富岳也是如此,在左侧一副“我很忙”的样子,警惕地注意着队伍的侧翼。

  只有立吾,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三番五次开口欲言。

  似乎注意到他的情绪,白牙止步,做了个准备扎营的命令手势,点名道:“立吾,有什么事吗?”

  富岳和诚各自忙碌着准备扎营事宜,却都竖起耳朵听着二人的交谈。

  虽然白牙弃刀那一招并非本间立吾亲眼所见,但自从他听富岳在闲聊时描述过后,一个疑问就一直存在在他心底。

  “白牙大人……您是怎么看待[刀]的呢?”

  左手摩挲着白牙所赠的短刀的刀柄,视白牙如师的本间立吾这样问道。

  白牙认真看了一眼立吾的左手,修长、干净、有力,最要紧的是具有超出常人的稳定,也因此,许多年前,还是木叶屈指可数的豪门继承者的他,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不论何时都会紧紧抓住刀柄的少年。

  现在,这只手里所握的刀柄,是他亲自向千手家所求的木料所制,而上面更是有白牙亲手所刻的四个字:刀即生命!

  刀即生命……啊。

  白牙旗木朔茂露出一点怀念的神情,这是曾经的他对立吾寄托的希望,到了今天,成长起来的立吾也确实这样做了,所以,他才会对自己的做法有疑问吧。

  把自己手中的刀,视为生命一样尊重和重视,然后,手中的伙伴才会回馈相同的尊重与重视。但是,仅仅如此的话是不够的。

  他笑了:“刀就是刀。”

  立吾眼神中全是困惑,自己最尊敬的人与自己准备贯彻一生的道,突如其来的冲突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白牙想了想,选择最简单的语言来叙述自己的思考:“几年前,我和你一样信奉这句话。但是,渐渐地我发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刀即生命——不是说不对,而是说这只是刀术的其中一个阶段。

  “刀是生命,那么,生命又是什么呢?”

  白牙顿了顿,给了立吾思考与接受的时间。

  “刀是什么?刀用来守护珍贵的事物,也用来屠戮无辜生命;刀是最尊贵最威严的礼仪用具,刀也是用来宰杀牲畜的农具。

  “刀是守护?是杀戮?是荣耀?还是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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