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朔双腿叉开踩在两块巨石的石壁上,双脚向两边发力,纳米铠甲向外撑开,以成朔的身体为支点,产生强大的推力,竟然推动了两块巨石。
石缝间距扩大,士兵们顺利逃脱,成朔自知敌不过巨甲虫,只能拖延巨甲虫的攻击,大家分开逃跑生存机会反而增大。
就在大家陆续逃开巨石林的时候,有一个人持着冲锋枪走到磐石上,他对着巨甲虫疯狂射击,那个人便是雷鼎祚。
眼镜见到这一幕立即明白雷鼎祚的主意,他想把巨甲虫吸引到悬崖边缘,然后同归于尽,尽管巨甲虫拥有飞行能力,但他的庞大体型使它的飞行显得很笨拙,在非自然状态下腾空它根本无法正常展开翅膀,就像之前的乌龟翻壳一样。
巨甲虫见到猎物不自量力,立即扑动翅膀向雷鼎祚飞去,成朔一跃而起抓住巨甲虫的后翅,但巨甲虫摆动翅膀的频率较大,成朔没法稳住手,从半空跌落在巨石,只好任由巨甲虫飞走。
巨甲虫飞落在磐石上,它扭动身体准备向雷鼎祚发动攻击,成朔也明白雷鼎祚的意思,他向后猛地蹬地,一个飞身向前跃出,很快也冲到磐石上,他直截向巨甲虫发动冲击,巨甲虫张开六只利爪死死勾住磐石,最后停在了磐石的边缘。
成朔还未回过神,巨甲虫突然发动反击,飞快前进像子弹一般朝成朔撞击而来,成朔没能抵挡突如其来的一击,被撞出十米远跌落在石林中。
眼镜费力爬到巨石上,向成朔疾呼:“用火箭弹轰!”眼镜拿出火箭筒,向成朔示意帮忙寻找火箭弹。
刘柯然飞快地奔向石林中,手中捧着的正是最后一枚火箭弹,他笨手笨脚地跳过脚下的障碍物,一不小心磕到在地上了,火箭弹差点落地,幸好刘柯然双臂摊直接住了火箭弹。
眼镜装好弹药,准星对准巨甲虫,却不忍心扣动扳机,因为这一弹射出,雷鼎祚也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犹豫的片刻之中,巨甲虫已经把锯齿状的触角直直地插入雷鼎祚的肩部,雷鼎祚没有闪躲,反而紧紧握住巨甲虫的触角,鲜血流淌出来,染红了雷鼎祚的双手。
这一击并非是致命伤,雷鼎祚仍有存活的希望,考虑到这些,眼镜迟迟不肯扣动扳机。
疼痛从肩部向四周蔓延,雷鼎祚蠕动嘴唇,向眼镜喊道:“来吧!开炮!我从没奢望能活到最后,在末世活了这么久,值了!”雷鼎祚的声带艰难地颤抖着,声音由高到低,众人只能听清前四个字,眼镜的感官变异异常发达,单凭雷鼎祚蠕动的嘴唇,已然推断出他要表达的话语。
巨甲虫挥起另一只触角,这一次,它把竖直的触角插入雷鼎祚的肺部。雷鼎祚突然感觉浑身泄了气,一只手无力地下垂,他用尽全力从兜中掏出烟盒。
见猎物还未窒息,巨甲虫张开双钳将雷鼎祚死死钳在口中。
“如果要牺牲其中一个人来挽救大家,我是说这个人不能是自己,你又会怎么做……”
“我的答案还是和之前一样,一个人牺牲和全部丢掉性命,两者一比结果自然出来了……”
眼镜想起了两人之前的对话,他的眼眶红润了,进入末世以来,他最信赖的朋友除了成朔,便是雷老师,从末世之前的师生情谊,到末世之后同生死共患难的情分,话虽说得容易,但真正做出选择时,却如此艰难。
一直以来,眼镜对待生死抉择是冷漠而又理性的,这次他却优柔寡断。
忍着心口的疼痛,眼镜最终还是扣动了扳机,火箭弹嗖地射出,巨甲虫连同雷鼎祚一起被炸飞到山崖之下。
眼镜拾起磐石上炸开花的烟盒,爆炸时产生的火焰点燃了香烟和纸片,眼镜缓缓拾起地上的半截香烟,颤抖的手指夹起香烟递到嘴边,深深了吸了一口,将烟雾全部吞进肚中,接着把香烟抛向崖下,以告慰雷鼎祚的在天之灵。
接应工作完毕,一行人踏上前往武汉的最后一段路,雷鼎祚的死亡,导致队伍气氛跌至冰点。
众人心头却带着莫大的疑问:雷鼎祚,他真的悲观厌世吗?
眼镜黯然思忖,一言不发,成朔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几次识图开口安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骄阳慢慢西斜,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洒满金色的光辉,重褶齿猥和真犬齿兽从草丛间倏然穿梭,寂静的草丛顿时纷闹起来。
愈靠近市区道路愈是宽敞,武汉市的幸存居民要比长沙多上数倍。
道路很平坦,队伍的行进速度也自然加快,不久便顺利抵达江夏区。
在青龙山林场,成朔等人与伐木的军队碰面,徐清茂同对方简单打了招呼,吩咐手下士兵在此暂作歇息。
沉默了一路,眼镜终于平复情绪,重新开始关注眼前的事情,“兵哥,这些木材砍下来准备运到什么地方?”他主动同负责督工的连长攀谈,神色平淡如常,仿佛已经一扫之前的阴霾。
连长扫了他一眼,淡道:“要用的地方可多了!现在灾后重建,建房、发电厂、矿场到处都需要用。”对于戴有特种兵肩章的战士,这位连长自然知道惹不起,但是眼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明显只是一时好奇,不足以施以礼待。
眼镜看了看伐木的工人,其中有一部分脖子上刻有纹身,很明显是正在劳役的牢犯。
将近傍晚,看守的士兵和伐木工人都快收工,一个个显得疲惫不堪。
脑域的变异使眼镜的智商得到质的提升,分析能力和洞察能力也超乎常人,任何细微的异常都逃不过他敏锐的眼睛。
眼前的刀疤男正是眼镜的分析目标,他并没有把力气和心思全部放在伐木上,下斧虚软无力,眼睛四处闪烁,似乎暗中呼应其他狱友等待时机一齐发动暴动。
徐清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伸懒腰活动筋骨,惬意道:“这么长时间大家应该都休息好了,收拾收拾行李咱们继续上路吧!首长还等着咱们过去复命呢!”
“徐哥,等一下!”眼镜追了上去,暗想如果以徐清茂的身份告知那位连长,对方一定会重视这个迫切的问题,眼镜伏在徐清茂的耳畔,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告诉他。
徐清茂听得有些惊诧,但一经比对,刀疤男的行径同眼镜所说的八九不离十。
徐清茂是个烈性子,并没有按照眼镜的建议告诉负责看守的连长,自己端着突击枪向刀疤男走去,刀疤男觉察来者不善,对方拿着枪而自己手中只有斧头,差距悬殊刀疤男一下子慌了神。
徐清茂端着枪对准刀疤男,呵斥道:“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刀疤男吓得直打哆嗦,连忙丢下手中的斧子,跪地求饶道:“军爷饶命,我什么都没做!”
“嗨,你干什么!”负责看守的连长连忙上前制止徐清茂,毕竟刀疤男归自己管,岂能由外人生杀予夺。
徐清茂紧握手中的突击枪,丝毫不退让,怒道:“你让开,这些混蛋想要暴动!”
“这是我的地盘,他们要叛乱也是我来管,你放下武器,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再谈!”连长挡在徐清茂的枪口前,一声令下,手下士兵纷纷上前将徐清茂紧紧围住,十几杆枪全部瞄准徐清茂。
连长挡在身前,徐清茂无法瞄准刀疤男的重要部位,头顶着十几个枪口,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枪口跟随刀疤男后退的动作游走,一旦发生突发情况立即朝刀疤男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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