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都安静下来。。。整栋屋子也因此变得安静。
一旦安静下来,那种脚步声就又出现了。
楼下、楼上,就连我们身边都有看不见的人发出脚步声。
这样的脚步声全无规律。我想要将脚步声和温特太太的‘阴’气、或是和梦境两种看到的瑞纳夫妻对应起来,都无法做到。
我的第一个设想可能才是正确的。这声音不是温特太太‘弄’出来的,而是韩赟和他手下的小鬼‘弄’出来的。
嘎吱——嘎吱——
楼下传来了一些动静,并非脚步声,但听起来也是有东西压住了木地板。
温特太太的‘阴’气在楼下汇聚。
“走。”吴灵说了一声。
刘淼先一步下楼。
放轻脚步都没了意义,所以刘淼直接冲下楼,最后两级台阶被他直接跳了过去。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小客厅。这会儿声音都没有停下。
我们随后赶到。
我的视线越过了刘淼的后背,站在楼梯上,就看到了小客厅里的情景。
几张椅子都被拉开,桌上多了茶壶茶杯,还有一盘点心。情景好似回到之前温特太太招待我们时的样子。只不过先前我们在大客厅里被招待,并没有在这里坐过。
小客厅里有一把摇椅。现在,正发出声音的也是那一张摇椅。
嘎吱——嘎吱——
摇椅一前一后摇晃着,压着木地板,发出的声响很有节奏,像是催眠曲。
温特太太并不在摇椅上。
‘阴’气汇聚的地方是一旁的壁橱。
咔的一声轻响,壁橱的玻璃‘门’被打开。
玻璃反光中,能看到温特太太鬼魂的模样。
壁橱里的一只瓷罐子飘了出来,一路到了小桌,被摆放在其上。
温特太太的鬼魂也停留在那里。
瓷罐子打开后,里面飘出了一枚戒指,悬浮在空中,好似被人捏在手指间,举到了眼前。
“温特太太。”吴灵喊了一声。
温特太太的鬼魂现出了身形,正是举着戒指的那种姿态。她斜眼看向我们,眼神冰冷,不再是那个慈祥平和的老太太。
“我被杀掉了……”温特太太低声说道,“我被他们杀掉了……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
温特太太举起自己的左手。那是老年人的手,枯瘦,发皱。
“我的戒指被他们拿走了。他们拿走了我的结婚戒指。我丈夫的,他们没有找到……他们不知道,我将戒指放在他的骨灰罐子里。”
温特太太垂下头,摩挲着手中的戒指。
我沉默听着温特太太的叙述。
“我死了……被他们杀了……被抢走了戒指……他们该死……他们该死……”温特太太低喃着。
刘淼叹气道:“是您杀了他们吗?”
我诧异地看向了刘淼。
温特太太还低着头,不断重复着那些话。
“现在能看清了。您身后的,是他们的鬼魂吧?瑞纳的灵魂。还有……”刘淼走向了温特太太。
“……找不回来了……戒指,找不回来了……”温特太太抬起头。
刘淼一伸手,就扣住了温特太太的脖子。
我看到温特太太身后虚空中钻出来的一双手。那双手也攀上了温特太太的脖子,却是不断上移动,盖住了温特太太的眼睛。
温特太太张着嘴巴,一手还攥着戒指。
我有些于心不忍,却也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温特太太的鬼魂很不稳定,她的记忆出了问题。有关自己的死亡,有关瑞纳的死亡,她应该都记不清了。现在是受到刺‘激’,想了起来,神智却也因此陷入了‘混’‘乱’。
那只手遮住了温特太太的眼睛,又移动着,让另一只手遮住温特太太的口鼻。
瑞纳想要捂死温特太太,就像他生前做的那样。
我稍微移动了一下,踏前一步。
温特太太发出了呜咽声,似是因为恐惧,而开始挣扎。
她松开了,戒指落地,在地上滚动。
那声音清脆,从温特太太的呜咽声中透了出来。
温特太太向前伸手,却不是想要抓住刘淼,而是在寻找什么。
郭‘玉’洁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戒指,走上前,抓住了温特太太的手,将那枚戒指放到了温特太太的手心中。
那只手立刻攥成了拳头,手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我忽然感觉到了韩赟的‘阴’气。
韩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温特太太身边,就飘在她的左手边。韩赟抬手,手中光芒一闪。
我只眨了一下眼睛,就看到温特太太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温特太太的挣扎立时停止了。
“林奇!”刘淼喊了一声。
我身边的吴灵也推了我一把。
我冲上前,还有些费解,就看到温特太太的鬼魂正被那里双手拽入虚空。
刘淼一手掐住了温特太太的脖子,另一手却是抓住了温特太太的手臂。
我顿时明白了什么,伸手出去,目标却是虚空中伸出来的那一双手。
我的能力发动,虚空中立刻响起了哀嚎声。
我能感觉到手下鬼魂的变化。
温特太太垂下了双手,忽然就烟消云散,连一丝‘阴’气都没留下。
刘淼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前跨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而我则是一下子后仰,跌坐在地上,手中还死死抓住那个鬼魂,将他从虚空中拽了出来。
那张脸,不出所料,是瑞纳的脸。
他惊慌失措,被我拽到了这个异空间中,痛呼声、惨嚎声不断,像是一个疯子。
吴灵出现在我身边,一手按在了瑞纳的头上。
我看到她掌心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光,瑞纳的嚎叫就停止了。
他瑟瑟发抖,想要蜷缩起身体,却又不敢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郭‘玉’洁呆呆问道。
“他一直在?一直是鬼魂?”我也有疑问。
我还抓着瑞纳呢,自然也能感觉到他的灵魂非常奇怪。
这种奇怪……
我的意识忽然恍惚了一下,就看到了一座监狱。
监狱中,瑞纳抱着头,像一只虾米,躺在‘床’上。他面对着墙,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上铺的犯人不耐烦地往下砸了东西,骂骂咧咧。瑞纳身体抖了抖,却没停止自己这种恼人的行为。他死死闭着眼睛,在逃避什么。
我看向了牢房的正中,就在瑞纳的‘床’铺边上,温特太太的鬼魂面无表情地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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