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地在山林间坐了一会,郝晨有些担心起了一方丈的安危。
尸体藏不久,天一亮,和尚们回到寺里,就会发现尸体,而作为一寺之主的了一禅师,自然也脱不开干系。
更何况,以现在的手段探查,就会发现第一现场,就在了一禅师自己的禅房里。
“你在担心了一那和尚?”琴姬无颜靠在枫树的另一边,不过她没坐下,而是站在那里。
“那又怎样?”一切事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郝晨确实很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讲故事的人,现在并不在。
“他会一早就去官府自首的,你就别多想了。”琴姬无颜的话不带任何感情,但他是知道这些和尚最喜欢做什么事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与其连累整个寺庙,倒不如自己一力承担下来,罪责全归自己。
“你很了解啊,不是第一次干了吧。”她琴姬无颜杀了人,还得让别人替罪去死,郝晨确实很想趁着月黑风高,立刻就把这女鬼弄死。
“确实不是第一次,我算算……”
琴姬无颜靠着树干,还真的认认真真数起了手指,最后她得出了结论。
“估计也有个十几次吧。”说完她点点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疯子!”郝晨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再理会这琴姬无颜,可摆脱她的最好办法,就是现在把琴给他,但……
想起了一坚决的态度,他又有些犹豫。
“你把琴藏哪去了?”琴姬无颜跟在郝晨身后一路,一直没搞明白这人身上哪有机关,居然能放得下这么大的一把琴。
“你为什么非要琴弦合一,还有,你为什么要一直握着那琴弦,就不怕血流太多死掉?”想起血的问题,郝晨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这血可是从禅院一直流到这的。
“卧槽!”郝晨立刻走到琴姬无颜身前,一把拎起了她还在滴答血液的手,这么明摆着的漏洞自己怎么没注意到!跑了这么久路,不都白费了!
“你干嘛?!”琴姬无颜被他突然拎起手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手抽走,可郝晨用力不小,她根本动弹不得。
“给我把血止住!除非你不想看见那把琴了!”郝晨气得脑仁都疼了起来,看来这也不是久留之地。
“你少拿琴威胁我,大不了我杀了你,琴在你身上,总能翻出来!”琴姬被他捏得生疼,脾气立刻就水涨船高,整个手臂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个不停。
“你到底在执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血滴着,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住!”实力等级没升上之前,郝晨现在可不想被抓个正着,到时候冤洗不清不说,小命也白白送了上去,更何况,自己还有缘生这个上辈子的责任要负。
松了手,看着眼前疯狂的女人,一肚子的不解。
“只有琴弦合一,我才能作为完整的魂灵投胎,不然无论多少次,我都只会是个不完整的人!”琴姬揉了揉手腕,看着不断愈合又被刺伤的手心,也皱了皱眉,从前根本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的,难道真是自己到了极限才会连这层封印都破不了么?
“你现在不完整么?”郝晨记得之前那个叫董文的姑娘,无论动作举止,甚至智商上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不,这次投胎自小就体弱多病,现在这身体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烧,流鼻血也止不住的借着,前几天应该查过,但是结果还没出。”
“……”郝晨听完话,立刻想到了一种绝对不妙的病,血癌。
“那为什么了一和尚如此坚持不让?”既然这都影响了这女人魂魄的完成程度,作为释门的高僧,按理不应该阻止,可了一那态度,跟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想听么?”琴姬无颜突然将琴弦抛给了郝晨,不再折磨自己的手。
郝晨被这动作吓了一跳,立刻接住这几乎被血染透的琴弦,这时借着月光,他才发现,困束这琴弦的布带,已经有些腐蚀的痕迹。
“你拿自己的血来解着禁术?”郝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解释。
“也只有我的血可以……哎你不是说这地方也不能待了么,那还不快走。”琴姬无颜扭过头,也不看郝晨,她轻车熟路似的在林间穿梭,跟回了自己老家似的。
郝晨看着琴姬无颜的背影,瞬间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只能快步跟了上去,可走着走着,郝晨就发现这路似乎有些熟悉,在抬头一看,前面正是禁地所在的平台。
“你知道?”郝晨有些惊讶。
“知道,他每次都在这闭关,就算第十世了,他也不会换地方。”琴姬无颜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那处平台,语气有些惆怅,她站了一小会,便转身,准备向山下走去。
“第十世?”郝晨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难道每次转世她都会经历一次?
一身鸡皮疙瘩,郝晨不敢多想,如果是自己这样不断转世,会不会也变成这么个疯子。
“你不知道,人死是会转世的?”琴姬无颜停下脚步,看傻子似的看着郝晨,因为这是他们这些修行人的道路上,必须知道的基础常识啊,这人不知道?那这一身修为是哪来的!
“大约……知道点。”之前说自己是巫神转世的时候,郝晨真是不相信的,可慢慢他也习惯了,毕竟缘生还在自己意识里住着,可十次转世,这也太扯了。
“算了,你要不要继续听故事?”琴姬无颜看了看山上的那处禁地,找了块还算平坦的地方,靠在树干,微笑的看着郝晨。
“你愿意说,最好。”现在琴弦、琴身都在自己手里,郝晨很好奇,刚刚还要杀了自己夺琴,现在却把琴弦都交给了自己,这女人突如其来的信任是为了什么。
“那就只能再从重光知道我的身世之后的事情说起了。”琴姬无颜伸出手,摊开手心,摸了摸手心上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
“你真自虐。”郝晨看着她的举动,撇了撇嘴。
“呵呵,你不知道,只有痛苦,才能让人记得更多么?”琴姬无颜仰起头,那张清纯白皙的脸迎着月光微微地笑着,眼神瞬间编的清澈温柔,而她眼神看着的地方,自然还是重光和尚所在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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