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斌只是进房间的时候,抬头看过邵姓中年男人一眼。却被他锐利如刀的眼神,给刺的隐隐发疼。吓的齐国斌赶忙低下头。就连周彬给他眼色他都没看到。
周彬出去后,房间内气氛变的沉闷压抑,齐国斌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窒息不可。但在邵姓中年男人的压力下,他就是连话都说不出。
“你就是齐国斌?”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
齐国斌如负重释,暗自长出一口气。心道:还好,这人再迟一点开口的话,自己真的要崩溃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糗大了。
“是的,邵先生。我就是齐国斌。”周彬没有介绍这人的职务,但在齐国斌的脑子里,江南省好像没有姓邵的领导,至于市一级,更不可能。市一级领导的家谱齐国斌都能倒背入流。但是从周彬对邵姓中年男人的态度来看,这人不会是简单人物。难道是从上面下来的,齐国斌心中一颤。腰躬的更弯了,头低的更谦逊了,手心里都是汗水。
“嗯,说说你有什么愿望吧?”邵姓中年男子站在齐国斌前面,
自己有什么愿望,齐国斌愣住了,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怎么也得给人家个心理的适应过程吧。虽然这样会让人感觉惊喜来的太快一些,但是还是有个循序渐近的效果好吧。邵姓中年这一弄,倒让齐国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来的时候,在路上打好的腹稿,刚才就被邵姓中年男子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没事,你可以想想,想好了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做到。”邵姓中年男子见齐国斌呆在哪儿,以为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好,于是便说道。对他来说,不急。
齐国斌做了几个深呼吸,渐渐冷静下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得到多大的利益,就要做出多大的付出,这点他还是懂的。他可不相信这邵姓中年男人,会好心到无偿帮助于他。他应该对自己有所图。
自己一穷二白,一个混迹于底层的小警员,他到底图自己什么呢?以他这样的身份想要自己的什么东西,就算是要自己的命,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用得了这样大费周折,还要帮自己满足自己的愿望。齐国斌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在这之前,我能不能知道,邵先生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既然想不通,索性便问个明白,齐国斌如是想道。
邵姓中年男人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也好,我便与你说清楚。你自己也做个衡量。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叫做苏薇?”
“不错。我女朋友是叫苏薇。”齐国斌抬起头,警惕地看着邵姓中年男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难道是?不会的,小薇不是那样的人。对于苏薇的为人,齐国斌再清楚不过了。
“我想让你拿你女朋友做个交易。用你女朋友的命换你的愿望。”邵姓中年男人淡淡地说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齐国斌听的浑身打了个冷战,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不,不可能。我不能没有小薇。邵先生,恕我们不能再谈下去了。”说完,齐国斌义无反顾地掉头就走。
“你可考虑清楚了?”在齐国斌快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邵姓中年男人冰冷刺骨的声音,也传到了齐国斌的耳边。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考虑。”齐国斌头也不回地说完,手已经搭在门把上。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还需要你的参与,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她死,你前程似锦。或者,你们两个都死。你选择一个。”邵姓中年男人依旧不紧不慢说道。
他有十足的把握,他相信,齐国斌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齐国斌手放在门把上,并没有转动门把手,开门走出去。沉默片刻,齐国斌转过身来,愤怒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是摇头。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这就是交易的过程。”邵姓中年男子见齐国斌转过身来,眼底深处不易觉察的地方,闪过一丝不屑。
“我要考虑一下。”齐国斌说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想通了,打这个号码给我。”不知什么时候,邵姓中年男人手里,出现一张名片大小的硬纸片。然后朝齐国斌丢了过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本来就要射中齐国斌的硬纸片,却直挺挺地掉在了地上。
硬纸片静静地躺在地上,纸片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电话号码,其他都是如死尸般的惨白。不知怎么的,看着地上的纸片,齐国斌仿佛看到了小薇死亡时的样子,小薇死亡时周身的莹白,白的却是那般刺眼。
邵姓中年男人却是看也没多看一眼,而是转身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继续他未欣赏完的风景。
齐国斌愣愣地看着邵姓中年男人的背影,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最后,他还是忍耐下来,弯下腰,把硬纸片捡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叫周彬进来。”邵姓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周彬在离门口不远处等着,见齐国斌出来,急忙几步走上前来。拉住齐国斌的手小声问道:“怎么样?谈的愉快吗?”
齐国斌冷冷地看了周彬一眼,没有说话。
看齐国斌的表情,周彬心一下凉透了。我的乖乖,该不会是谈崩了吧。这弄不好真的会出人命的。
“他让你进去。”齐国斌声音很冷,在他看来,这件事周彬肯定也参与其中了。但最让他想不透的是,他们为什么想要小薇的命呢?
“让我进去?!”要是刚才的话,周彬早就欢天喜地,春光灿烂了。但是,看到齐国斌的模样,又听说让他进去,他心里又如何能不惴惴不安。
但是再不安,该进去还是要进去的。惹火了里面那位爷,可就不是不安了,有可能直接衍化成不瞑了。怀着忐忑的心情,周彬进了阳光之巅房间。
齐国斌看着手里的硬纸片,然后把它揉成一团,手一扬,就要把他丢掉。但手扬在半空又停了下来,然后把紧握着硬纸片的拳头放在眼前,静静地看着。握硬纸片的拳头,在齐国斌复杂的神情中慢慢地张开。又一下一下把硬纸片展开抚平。然后长叹一声,装进了裤兜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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