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莲与苗六的故事,是青梅竹马的故事,是有血有泪的故事,是有生有死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听腻的。
白衣人在半空飘雪中,与一束妖灵之光,讲述着这个故事。
故事的前半段,妖灵全都知道,因为他那时是蛰伏在苗六体内的妖魂,与苗六同经历过一切。
但自从妖魂吃了苗六的魂魄,他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白衣人在讲这段故事时,妖灵听得非常认真,好像不是自己经历的。
在听到妖魂闯过八阵后,却要与妖界里的妖同归于尽,妖灵不仅失笑:“能喝下这么厉害的八碗酒,就是妖界英雄,以后可以在妖界里横着行走,何必与人家拼命,太蠢,太蠢了。”
听到他的评述,白衣人轻轻醉笑:“你觉得这是蠢,苗六却觉得这是骨气,也正是因为他给了你的这份勇气,你才有今日妖祖的地位。”
妖灵不再说话了,他觉得白衣人说的似乎很对。
如果喝过八碗后,不讨公道不拼命,他在妖界里顶多能混个护法的职位,不会再有蛰伏冰潭千年后,妖术卓然超群,可以雄霸东北妖界。
白衣人继续说下去,故事一直讲到有情人复活相拥。
话说到此处,白衣人从后腰处解下一叶白羽扇,轻轻挥了几下,驱走眼下冰寒。
俯视下望,见到花青莲与苗六相拥,互相倾诉情话,这是等了千年的爱情啊。
“所以,为了成全他们,我又变成一束游荡的妖魂了。”
妖灵苦笑,似乎已经认命。
“是的,为了成全他们,你妖术尽失,没有形状,也许要从头修炼,你后不后悔?”
白衣人说出妖灵的下场,长叹轻问。
“你看他们抱在一起,眼泪流了满脸,却笑得那么甜,这是多有趣的画面,我为什么要后悔?”妖灵反问,也是一声长叹:“我从苗六身上,偷来了千年性命,也让花青莲在寒冰中,苦苦守了千年,这是我欠他们的。”
“我将你从苗六的魂魄里分离出来,夺走了你的形状,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欠你的。”
白衣人低眉浅笑,无奈的自嘲:“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从来不喜欢欠人什么,所以,有欠必还。”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机,摇扇弄风舞雪,用半空飘雪,凝成了一个将军。
寒气散去,将军不再是一个雪雕的模样,面色渐渐红润,栩栩如生。
妖灵认识这个将军,顿时满声惊诧:“蒋大少!”
“没错,就是蒋大少。”白衣人笑得很得意,作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嬉笑一声:“蒋大少的模样虽不如苗六俊秀,但却更加威武,似乎与你更相衬。”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蒋大少豪迈,更像江湖英雄。
妖灵狂喜不已,妖光点亮雪空,但也问出心底疑惑:“千年已经过去,蒋大少早该化身为尘土,你怎能留存住他的身体?”
“这是另一件非常巧合的事。”白衣人醉笑作答:“我不但对魂魄之事颇有见解,对死人的身体也很有见解。”
他说话之时,再一次出手,将妖魂灵光打入蒋大少体内。
妖灵再一次有了形状,是英雄威武的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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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他做了几个吐纳,试着汲取天地精华,果然觉得这个身体与自己更契合。
“那么,你现在是苗六的义兄蒋大少,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苗六什么?”
“亲率三千铁甲兵,迎娶新娘花青莲。”
这是那日出征前,蒋大少对苗六的承诺,没想到一等就是千年。
“既然你没忘,我一定能喝上这杯喜酒。”白衣人点头笑,似乎喜酒就在眼前,再对蒋大少笑谈:“你现在不是人间将军,恐怕很难调集三千铁甲兵,不过你是一方妖祖,带着几千只妖陪苗六迎亲,这个阵仗也挺大的。”
当夜,东北妖界大排筵宴,众妖贺喜。
因为他们的妖祖再次成亲,娶的是同一个新娘,只不过这一次不在冰里。
众妖起哄,让新人拜完堂后,立即揭开新娘的盖头,他们要看一看这个冰中美人,是如何的惊艳八方。
连义兄蒋大少也在起哄,一定要看到弟妹化着新娘妆的模样。
这就是武人的豪迈,只是不拘小节,绝不低俗下流。
义兄如父,苗六不得不从,他轻轻掀起花青莲的盖头,看到一个让他张魂牵梦绕千年的美人。
青莲低头甜蜜,红唇娇羞欲滴,要不是她用手挡着,苗六此时已经亲吻上去。
白衣人吃得欢,喝得醉,他在妖群里混的很开心,不像白裙女子那样拘谨。
新婚的夜,似乎总是来的很早。
新婚的酒,也似乎更容易醉人。
妖怪们东倒西歪的醉了一片,白衣人醉的一点也不比他们轻。
他不安安稳稳的睡觉,偏让白裙女子将她扶起来。
他的臂膀架在白裙女子肩上,嘴里满是酒气,醉步连连,向雪原深处走去。
也许是他喝多了发酒疯,白裙女子几分娇嗔:“你要去哪儿?如果到林子后面方便,我可不能跟你去。”
“摘月师姐,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白衣人说着醉话,打着酒嗝:“今天的喜宴,实在美味,我要去见见掌勺的厨子,向他讨教几个菜谱。”
他的答案,让摘月更气,她几乎想把白衣人扔在地上,在耳边训他:“采星师兄,你怎么不知道轻重缓急?我们来妖界,是查冒名无常屠妖案的,你顺手促成一桩亲,我不说你什么,但现在放着案子不查,却去找厨子要菜谱,这实在太离谱了。”
被摘月训了,彩星却笑了:“难道师姐不知道,这里的厨子,就是无常屠妖后幸存的人。”
原来要菜谱是假,查案是真。
摘月撅起红唇,心下几分不高兴。
采星总是这样,有话不直接说,偏得故弄玄虚,害得人家误会,平白说了些训他的话,却好似当了坏人。
正在摘月心里埋怨的时候,采星突然猛打了几个酒嗝,嘴里说的含糊:“不好,师姐扶稳一点,我要吐。”
“别吐脏了我的裙子!”
摘月一声尖叫,顺手推倒采星,居然使出轻身功夫逃离。
采星摔倒,啃了一嘴冰雪,翻身坐起来,将喉咙的恶心咽下去,对站得远远的摘月苦笑:“师姐,我捧你做白君鬼使,你却把我摔了个狗吃屎,也太没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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