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出生就是主角,无论他多么懒惰,是个好人或者是个混蛋,总是能得到万众瞩目。
有些人,注定了只是配角,无论他多么努力,善事做尽或是坏事做绝,最多也只能得到人们眼角的余光。
在妖界的蛇祖府阺,蛇王女儿是小姐,沙纱莎是个使唤丫环。
到了人界了,这群疯汉要招蛇王女儿做娘娘,而沙纱莎在他们眼里,只能做个宫女儿。
连妃子都混不上?
还只是个做活侍侯人的。
见姑娘大王沉声不语,这群疯汉只道她饶了他们,把头磕的更响了,有不知死的还巧言拍马:“如果姑娘大王不喜欢做宫女儿,我们可以跟皇上求情,让姑娘大王做个一品宫女儿。”
一品宫女儿?
不还是宫女儿吗?
好像能管着其它的宫女儿,那不就是老妈子吗?
纤眉立,星眸怒,一脚踏翻乖巧汉子,旋动身形,素掌挥舞。
草丛间顿时响起数十声噼哩叭啦的巴掌声。
一通耳刮子打过,众官员的嘴里全都冒血,纷纷吐掉残牙。
招来哭闹声一片,有两个想跑的,又被她纵身扔了回来。
摔得惨,被揍得更惨。
嘴唇破了,眼眶紫了,耳朵鸣了,脸颊肿了。
这个时候,谁求饶,谁挨打。
疯汉们吃了一阵苦头,这才学会闭上嘴,只顾捣蒜般的叩头。
打一群不还手的人,也挺累。
小脸儿已经俏红,香汗顺腮滴落。
青丝贴额头,微息弱如兰。
巴掌声一停,场面就安静了许多。
蛇王女儿壮着胆子走近,不忍看汉子们的惨相,贴在沙纱莎耳边,轻声与她商量:“既然他们不为难我们了,我们就快回去吧,别招黑白君着急。”
“不回!”
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竟然耍起了小孩儿性子。
见她一副余气未消的模样,蛇王女儿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有楚楚的站在她身后。
眼前跪了一地男人,还有三个是趴着的,沙纱莎有一点点得意。
得意之余,眼珠儿骨碌乱转,回头看了看蛇王女儿的美貌,嘴角扬起坏坏的笑。
走上前几步,踢翻四品无敌刀,星眸放出厉光,喝问:“你们的皇宫在哪?”
怕她又动手打,四品无敌刀立即护好了头面,抢着回答:“在北边,还有十一里地。”
当朝都府明明在南向,他们的皇宫却在北边,估计是哪个毛贼自立为皇。
“你们皇上的年号是什么?”
“九头龙族血脉单传无敌天法大龙朝圣白龙太祖。”
什么什么?
乱七八糟的这一大堆,凭他的脑子能背下来,还真是下过一番苦功夫呢。
围着众人转了一圈,一人屁股上踢了一脚,这才厉声号令:“手脚没残废的,去劈树干,做两顶轿子,抬我们去皇宫。”
娇声一落,众人哪敢有半句废话?忙起身找刀,奔着树木去了。
蛇王女儿不知道她又要弄什么玄虚,怕惹出祸来,急走近沙纱莎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满脸哀求的模样。
回手在蛇王女儿滑腻的小脸儿上摸了一把,沙纱莎一副调戏的语调:“这么美的娘娘,我先亲一口。”
将樱唇聚成红豆,她真的踮脚去亲吻蛇王女儿。
忙转身就躲,却被她抱住呵痒,这一笑,去除了许多惊恐,顿时觉得绿草间画意盎然。
虽说这些糙汉们的功夫不济事,做起手工活还真是顶用。
用刀取材,树干做轿梁,树皮做绳索,树枝编坐席,树荫搭凉蓬。
只用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两顶小轿已经造就。
这些大臣看着粗手粗脚,干起活儿来却十分熟练,哪里像读过书的?分明都是一些穷劳力。
也不知道信了什么邪,偏偏拜这个什么什么白龙太祖当皇帝,估计是想光耀门庭想瞎了心。
轿子一坐好,沙纱莎第一个蹦了上去,在座椅里左右晃了晃,还挺结实。
抬头看,有树荫遮阳,真是不错。
急忙嬉笑着跑去央求蛇王女儿,好歹也去皇宫走一遭,灭了这个圣白龙太祖,谁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蛇王女儿顿时不允,就算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愿意将自己送到土匪窝里去。
眼珠儿一转,又想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学着黑无常的一腔正气,再与蛇王女儿说:“若不尽早除去,他日强人得了势力,必祸害一方百姓。”
原来她是想济世危难,蛇王女儿满脸为难,还是有一万个不情愿,怯声再与沙纱莎商量:“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多久,黑白君寻不见我们,该多着急啊。”
本来好心情,一提到他,顿时失落,蛮横的耍赖:“他们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跟我们商量过吗?还不是都自做主张?”
一手牵着犹豫的蛇王女儿,不由分说,将她扶到轿子里坐好。
待沙纱莎也坐进轿子里的时候,立即摆出姑娘大王的架子,冷哼一声:“娘娘都坐进轿子里了,你们还不快点抬着回宫?待会走路稳一些,要是连累娘娘受苦,我就一颗一颗拔光你们嘴里的牙!”
一张天真的脸庞,一副莺燕的嗓音,偏偏还有一身辣手的功夫。
听到姑娘大王发令,众官员没有半句废话,能走得了路的忙过来抬轿,摔跛了脚的,也不敢怠慢,一拐一拐的护在轿子两旁。
难怪人人都想当官老爷,还真有点威风呢。
半空中,响风烈烈,白无常已经笑得捂着肚子,忘形的用羽扇直拍黑无常肩膀,气喘不匀的笑问:“先以武制胜,胜过就蛮横,小丫头这招,小爷觉不觉得很熟悉?”
目光不敢离开沙纱莎,怕她一但有个闪失,好立即护持。
虽说沙纱莎强装恶人的模样好笑,但黑无常不与白无常同笑,只负手凌在空中,随轿夫们前行的方向,慢慢飘着。
道路还算平坦,担轿行路,总是稍慢一些。
十一里的山路,走了快接近三个时辰了。
领头的一个汉子,好像是那个什么三品铁枪王,在拨开眼前乱草时,喜声回禀沙纱莎:“姑娘大王,皇宫到了。”
穿出杂草间,皇宫已现。
这就是皇宫?
树桩围做城墙,木头建的房屋,只是院子大了一些而已。
分明只是一个篱笆院子,说好听点,也可以叫一座大寨。
大寨门前有一个汉子看守,见两顶骄子走近,摆出官威,拔出佩刀喝问:“大龙朝的皇宫,谁敢乱闯?”
三品铁枪王急步走近,对看守门汉子昂道挺胸:“本大臣受太祖圣旨接娘娘回宫,谁敢挡门?”
收起佩刀,守门汉子对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姐夫,太不巧了,咱们家太祖正在听天命,说谁也不能打扰,谁敢叫他?”
狠狠瞪了守门汉子一眼,三品铁枪王满心不悦,劈头盖脸的说他:“什么姐夫小舅子的?这是皇宫,得说官话,你就是因为太拿我们大龙朝当儿戏了,这才封不了什么高品级。”
“是,是,是,姐夫说的都对。”守门汉子立即低声,又和三品铁枪王商量:“那我先通报一下,然后回家放个牛,再回来守皇宫行不?家里两头小牛犊子今天还没喂料,我……”
“行了,行了,就你事儿多。”这姐夫满心看不上他的小舅子,烂泥扶不上墙,再瞪他一眼:“你在这儿呆着,我去问问娘娘的来历,然后你再通报。”咳了一下,压低声头,又说:“你回家放牛的时候,顺便帮我把地里的草搂一搂,省得你姐晚上骂我没正事儿。”
小舅子点了头,三品铁枪王一蹓小跑到沙纱莎的轿前,低声下气:“姑娘大王,太祖正在听天命,暂时不能被打扰,劳烦姑娘大王说一说娘娘的来历,我让宫卫先去通禀内府,再……”
“通禀内府?”
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沙纱莎不置信的看着三品铁枪王:“你回头看看,总共才多大个院子?就这么几间木屋,隔着篱笆墙喊一嗓子,都能把房子震塌了,还通报个……”
狠狠忍住,这个“屁”字才没说出来,总算没丢了女儿家的风度。
三品铁枪王没听出姑娘大王的不耐烦,又是讨好的笑,仍是不知死的又问一句:“请姑娘大王赐下娘娘的名号。”
没完没了,真叫人烦。
他已经鼻青脸肿了,再打他也无趣,况且,怎么打也不还手,哪里好玩?
“你先别问我,我先问问你,你刚刚说太祖在听天命,什么叫听天命?”
“哦,这个本臣知道。”三品铁枪王腰累得难受,直了直腰,又弯了回去,忙回:“太祖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被神灵感召,神灵会告诉太祖今天谁该死,然后给太祖灵符,让太祖代神灵除恶。所以在太祖听天命的时候,就是太祖被神灵附体的时候,谁打扰就是冒犯了神灵,会立即被天雷劈死的。”
这种编小孩儿的胡话,就骗到了这么多追随的人?
“你们是亲眼见过太祖用灵符杀人,还是亲眼见过谁因为打扰了太祖而被天雷劈死?”
仔细想了想,三品铁枪王不敢撒谎,直言回:“这个……谁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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