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鸣蹲下身捡起那翠绿的花枝,花枝上有着极少数快被雨冲刷掉的粉末,拿起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香水?高级货吗?”
陶鸣在过去可是为了隐藏自己刻意学习了化妆技术,花枝上还未散去的味道,很淡真的很淡,但味道却是很特别和玫瑰的味道完全不同,但陶鸣还是闻了出来。
“女人?”
看着地面一片片的红色花瓣,陶鸣皱着眉头想着。
思索了一会,陶鸣伸手把地上的红色花瓣一片片的捡了起来。
一片花瓣上有着粉色的粘稠物很小很小一点,正在被雨水洗刷着。
“粉底?真的是女人?”
“1、2、3……”
“14……”
“花瓣游戏吗?”
陶鸣又把花枝举到了鼻前,那微弱的香气已经快要散去,但陶鸣的眉头却紧紧锁着。
“错觉了吗?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陶鸣看着手中的花枝和花瓣,表情有些凝重,站起身四处看了看,陶鸣又走回了人行道,过了马路上走到公交车站上了公交车。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时间,公交车上没几个人,陶鸣走到后排的位置坐下,将雨伞靠在车窗旁,然后……
“爱我……
“不爱我……”
“爱我……”
“不爱我……”
“爱我……”
“不杀……”
“杀……”
“不杀……”
“杀……”
“不杀……”
“杀……”
“不杀……”
“杀……”
“不杀……”
“好像有些中二呢……”
陶鸣看着车座下的十四片花瓣,又看了看手中的花枝皱着眉头暗道:“是我想太多了吗?还是已经注意到闵信元的问题了?”
杀死疤脸的人,陶鸣和李汉才的想法一样,肯定不会是白道的人,但是却可能是新千年民主党的对手找来的杀手。
杀疤脸并不是结束,找到那份资料将其曝光,应该才是他们的目的。
“那个检察官在明处,而那个杀手则是在暗处,这是可以肯定的事……不能让他们调查到闵信元和自己这条线上,这份东西要在明天内曝光才行。”
陶鸣不再去判断那路灯下的人影是谁,将手中的花枝丢出了窗外,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韩忠硕的电话。
………………………………
次日下午两点,一份有关新千年民主党釜山某国会议员和民主党三名成员与釜山当地最大黑裆相关的各种资料被曝光。
从电视媒体到网络媒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行了报道。
在那份被曝光的资料中,涉及多桩命案和釜山相关的**,期间对于政敌的打压,商业上政治捞金,为釜山海鸥提供的庇护、交易等等。
但比起这些,最让韩国人无法接受的釜山连环杀人案中郑斗英,曾被釜山海鸥庇护后,帮助其杀死过两名记者。而这两名记者都是因为当初在调查某民主党派人士遭到了暗害。
而郑斗英被判处死刑后,却一直是羁押状态,资料中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媒体却是毫无节操的猜测,这或许是交易,是民主党那些政治人士搞的鬼。
郑斗英于1999年6月至2000年4月之间,在釜山、庆南、大田、天安等地犯下抢劫、杀人等23起案件。其中残忍杀害9人,有10人为轻伤或重伤。郑斗英在偷窃金首饰时,如果被发现,他就用会用凶器将目击者残忍杀害。
从某些程度上说,这是丝毫不亚于柳永哲的恶魔,但2000年12月份被釜山高等法院宣判死刑,至今作为死刑犯被羁押中。这种家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应该人道毁灭的存在。
伴随着这些资料曝光,韩国又是一阵风起云涌,首尔检察厅已经派出了数名检察官成立了调查队伍,联合调查此次事件。
同日釜山青阳道再次发生杀人事件,被害者为年轻女性,死状十分可怕,脸颊被划出无数伤害,奶房被割下消失在现场,银道被一刀分割出巨大裂口。
但因为民主党丑闻的爆发后,并没有太多人关注到这个新闻,唯有釜山当地人和青阳道居民关注着这个案件。
……………………
11月11日,民主党丑闻案件调查结束,案件将于三天后在首尔**院开庭审理。
届时将有多名政商界人士出庭作证,同时羁押的死刑犯郑斗英也将出庭。
而这次被提出控告的一共有29人,其中5名为民主党人士,四名商界人士和四名釜山黑裆头目,其他的可以说都是杂鱼,但这些杂鱼将成为主要罪责的承当人。这是上位者们都心照不宣的一件事。
但其中一名头目,也是釜山海鸥名义上的大佬金友情,在11月7日,被人枪杀在家中,这也引起了媒体的哗然。
釜山当地的黑裆也无比震动,釜山海鸥在这种敏感的情况下也大肆搜索着凶手。
而韩国媒体也是各种分析,直接脑洞巨大的牵扯到了民主党分裂,总统跳槽、政治斗争等等事件上。
从某些程度上说,这已经是接近于真相的猜测。
…………………………
在这段时间韩国一些看不到的变化,比如中央警察大学校长换人、检察官队伍中又多出了三名新人等。
首尔检察厅内。
韩忠硕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查看着民主党丑闻案件的各种资料。
过了一会又从抽屉里拿出釜山青阳道女**杀案的资料,接着又将郑斗英连环杀人案的资料摆在了一边。
脑海中思考着陶鸣在电话里说出的情况,韩忠硕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疯子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代表着小丑的卡片,在这段时间了并没有再出现过,但是韩忠硕却知道他们出现过。
在华城,半月前有两名女大学生被绑架,但韩忠硕早就前往华城做好了准备,这是那个U盘里记录的,也是唯一能抓到华城案犯人或者嫌疑人的机会,否则就要等到12年从汉江的流浪汉排查,才能抓到线索。
到达华城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从釜山刑侦队辞职的李汉才,李汉才辞职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陶鸣告诉他的那些关于华城案的猜测,而华城案对于李汉才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再加上对于现实的失望,让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两名女大学生失踪不到12小时,就在韩忠硕和李汉才的调查下找到了犯罪者,但让两人没想到人物出现了……柳永哲,或者说那个小丑。
小丑带着一男一女救下了那个犯罪者,三人中除了柳永哲是脸颊涂满了白色的粉底画上了小丑的妆扮外,另外两人都是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了眼睛、嘴巴和鼻孔。
这一次出现后这些人就再次消失不见,韩忠硕几乎可以肯定有人在为他们提供庇护,而且还是那种很有势力的存在。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势力,但这些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家伙的恐怖。
韩忠硕根据柳永哲的过往进行侧写,得出了柳永哲过去的人格已经死亡的结论,杀死自己的前妻和孩子不是蜕变的开始,而是蜕变的结束,成为了新的模样。
过去的柳永哲对按摩女下手,期间必定有着前妻带来的影响,可现在前妻已经被其杀掉,从某些程度上说,柳永哲已经抛弃了这道心魔。
那剩下的就是老人和富人,柳永哲过去对老人下手的原因,绝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会对老人下手只是因为简单,老人的抵抗能力太小。
所以将老人也排除,剩下的就是只有富人。
富人、权力阶级,将成为柳永哲的目标。
但这并不是说他只会对这些特定人群出手,相反为了达成目的,就算杀再多无辜市民对于现在的柳永哲而言也没有负担。
韩忠硕抓了抓头发,他现在无法确定陶鸣在路灯下所看到的人影是不是柳永哲身边那个女人。
如果假定为是,那么对方很可能是青阳道女尸虐杀案的犯人,同时还牵连到了疤脸的死这件事上。
而对方在路灯下数玫瑰,是花瓣游戏的可能性很大。
但闵信元家庭的贫穷成为了迟疑的原因,韩忠硕无法确定柳永哲用什么方法纠集了帮手,但这些人身上一定有着共同的特征。
导致的命运走向的贫穷,是最大的可能。
“可……如果真是执政派的人在为他们提供庇护,那可……”
韩忠硕心里的不安正在扩大,就如同民主党一样,在国会有八十多个坐席,你不能说这八十多个人里每个屁股都不干净,但是不干净的肯定是大多数。
而在这多数里,又总有几个从底层用尽一切手段爬上来的,这些人做出什么选择都不奇怪。
而开放国民D虽然是执政党,但毕竟是从民主党分裂出来的,党派内部也同样有着巨大的竞争,对于许多人来说现在是机会,一个爬到更高点的机会。
特别是一旦民主党受到重创,国会必定会空出一些新的席位,对于这些人来说,那是一生都遇不上两次的机会。
“犯罪往往是伴随着金钱和权力……”
韩忠硕叹了口气,将手中资料丢到一边,现在他有种担心,担心开庭那天小丑会再次行动。
别的不说,至少那一天将是韩国众多权力者集中的一天,但是参加旁听的政治人士就不下三十人。
可第一次,韩忠硕跟不上罪犯的思绪,从某些程度上这个小丑已经脱离人类思维的范畴。
就如同一个为了杀人而杀人的罪犯,在真相未解开之前,基本很难得到这个答案,杀人总是有理由的。而对于这种疯子的理由‘杀人是为了杀人’。
但即便猜不到这些疯子的行为方式,可至少现在依然有着线索和路线可以抓住,韩忠硕快速思考着可能在那天发生的一切,并围绕这些可能性来布局。
靠着那份资料,他成为了检察官,并且将自己的老师李青龙送到了中大警察学校长的位置,某些程度上现在的他也是总统派的人。
在现在提出一些什么,是有可能被采纳的,毕竟某些程度上他还担当着韩国司法部门的宣传人物之一,只是从天才刑警进化到了检察官的位置。
“柳永哲……你会做些什么呢?”
……………………………………
釜山和首尔一样,整个城市都在躁动着。
金友情的死,对于地下世界绝对是震耳欲聋的消息,这也导致了釜山海鸥悬赏捉拿凶手,同时也派出了大批小弟进行调查,引发了不少的冲突。
但随着民主党的案件就要开审,今天也稍微安静了一些,但还是有着暗潮在低下涌动着。
金友情死后,釜山海鸥东派的势力和老大位置应该如何分配,釜山海鸥西派蠢蠢欲动妄图整合两股势力,如果不是因为案件受到太多人的关注,两拨人或许已经斗起来了。
但不管这些地下世界如何,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更关注于政治人士的丑闻和案件。
…………………………
釜山监狱外。
“阿爸!!”
郑在德看着飞奔而来的女儿,在监狱里没有忍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伸出手接住扑来的女儿,郑在德声音颤抖的说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
不远处陶鸣牵着金亚瑩看着这对父女,还有一旁擦着眼泪的恩地妈妈,心情都有些感叹和复杂。
陶鸣转过头打量着亚瑩的表情,发现这丫头眼中的羡慕,心中哪点小惆怅就消失了。
“去不去逛街?”
“嗯?”金亚瑩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陶鸣。
而陶鸣则蹲下身笑道:“逛街啊,你的发育太快了,又长了两三厘米了吧,该买些新衣服了。来,今天我心情不错,就大慈大悲的背你去逛街了,要不要……”
陶鸣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背上一重,回过头看了一眼偏着头看着他笑眯眯的傻丫头,陶鸣白了她一眼。
不理会正沉浸在复杂情感中的那个家庭,陶鸣背着金亚瑩缓缓离去,即便走到公交车站陶鸣也是背着这丫头上车,不理会乘客们奇怪的眼神,陶鸣背着她走到后面坐下。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釜山十分有名的商业街,就如同首尔的明洞,只是没那么繁华。
秋日的阳光洒满街头,照射在人们身上显得十分的暖人,陶鸣和金亚瑩也是心中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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