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鸣基本上称得上是铁胆,但这大半夜的回头看,忽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距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陶鸣的确有些被吓到。
往后蹦了一段距离,陶鸣都没说什么,就直接向旁边道路下的坡坎冲去,刚才声音太大了,陶鸣可不想因为这种白痴原因被别人发现,那样的话,真的会成为最愚蠢的嫌疑犯落网方式之一。
而后……
哗啦……
坎下竟然是他娘的一个排水沟……
陶鸣觉得自己真的是命犯太岁,所以才会在这段时间里倒霉到这种地步,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拿着枪找个算命先生看看。
“哗啦!”
不少水花溅射在自己的脸颊,陶鸣转过头看着‘红衣女鬼’,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陶鸣右手缓缓伸向身后的枪……
“I.DON’T.YOUR.发人儿!”
陶鸣不爽的说了一句,罪恶的右手,又收回到了身前。
一旁的女孩,蹲在水沟里看着陶鸣,而陶鸣转身看着路边的情况,不远处的确有两家房门打开探出头来张望,但因为没看到什么,所以又都关上了房门。
陶鸣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陶鸣的精神并不是很好,并不是说杀死恶魔,就会心安理得,虽然陶鸣的确没有什么负罪感,只是亲手夺走一个人的生命,那种感觉很奇怪。
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自己的确杀了人,而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流窜在下水道的日子,永远都看不到天日,看不到太阳,也见不到阳光,那是一条通往无尽黑暗的道路。
生命真的是无比脆弱,只是食指那么轻轻的一按,一条生命就那样逝去。
至于快感?
如果那个恶魔杀死过自己的亲人、朋友,或许陶鸣在杀死对方后,会产生复仇的快感吧。
第一次,陶鸣在下水道前行期间思考了自己的未来,最终得到的结论……没有未来。
所以陶鸣也更多的把精神投入了自己的目标上。
“你跟着我干嘛勒?”
陶鸣从水沟里爬了出来,往前没走几步,那个女孩也跟了上来,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陶鸣身后,他只能停下脚步询问。
女孩呆呆的看着她,因为凌乱的刘海,陶鸣看不清楚她的模样,而且周围的路灯并不明亮。
“啊、啊……”
女孩忽然开口了,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头。
陶鸣一怔,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哑巴姑娘,心里那点不爽稍微平复,然后说道:“不要跟着我,我只是修理管道的马里奥叔叔,我马上就离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大半夜的一个女孩走在外面太危险勒。”
说完陶鸣便再次转身离去,但没走几步却感觉右边身子一重,转头一看那个女孩又跟了上来,并且挽着自己的右手,向着右侧的小路拉扯着。
“干嘛?”
“啊……”
女孩提着布包的左手指着小路不远处的房屋,口中还发出了声音。
陶鸣不知道怎的,好像意识到了女孩要表达的意思,这个女孩好像从一开始就在传达对自己的善意……
“你的家在那边?”
“嗯。”
女孩点着脑袋发出了鼻音。
陶鸣又问道:“让我去你家?”
女孩继续点头,表情好像有了些变化,像是高兴的感觉。
陶鸣觉得自己真的撞了邪,这哑巴姑娘不是女鬼,就一定是智力有问题的孩子。
“我是男人,不能在这么晚去女孩子家里,你的家人会害怕也会担心的,这样不好。”
“啊~~”
女孩急忙摇头,然后放开了陶鸣,伸出左手在陶鸣面前比着一根手指。
“你一个人住?”陶鸣不确定的问道。
女孩又点了点头。
陶鸣瞬间产生了这路边女孩是那种套路站街妹的错觉,路灯照射下,陶鸣透过她凌乱刘海看着对方的眼睛,而对方也正看着他。
女孩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虽然被凌乱的头发遮掩,但此刻看去,依然能够看到那水淋淋的目光,给人一种清亮真诚的感觉。
陶鸣看了看自己的情况,最后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女孩看起来很高兴,伸手拉着陶鸣的胳膊向小路行去,但陶鸣内心却充满了疑问,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智商有点问题,或者自己长得像她爸爸?
亦或者,对方是传说中自带烂好人天赋的存在,所以看到自己比较凄惨的样子,就像安希妍那笨蛋丫头一样,傻傻的就把自己带回家去了。
不过自己现在的生存情况十分艰难,也没办法拒绝。
一阵阵冷风吹来,下身已经完全打湿,而且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漱过的陶鸣,真的很想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这算是陶鸣第一次,对于生活上有了强烈渴望的东西。
原来曾经自己眼中那种无聊、乏味、发霉一样的人生,在此刻自己眼中是如此的幸福。
生活的美好,就隐藏在平凡之中。
仔细一想,那些曾经的平凡,也是幸福。
很快在女孩的带领下,陶鸣来到了一排高低错落的平房前,女孩拉着陶鸣又向里走了百米,在最边上一个有着蓝色铁门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女孩快速的打开房门,里面有着一个几平方米的小院,女孩伸手拉着陶鸣进入了前方的屋子。
此刻陶鸣再次产生了难道我遇见了传说中的站街天女……
抱着这样的疑惑,陶鸣还是进入了女孩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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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医院,特别看护病房。
“啊!!!”
朴海英抓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一旁的大哥朴信成看着他的模样轻叹一声,而后安慰道:“不用太自责了,这件事不能怪你。”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那么天真,哥也不会……”朴海英几天前就渡过了危险期,苏醒后得知了朴龙河死亡的消息,一度陷入了极度痛苦的状态,现在依然是这样。
这段时间朴海英的母亲只来过一次,父亲是一次都没来过了,或许是不想对他发火,也或许是要准备葬礼……
朴信成看着朴海英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即便没有你,那个犯人也会找到龙河,并且把他杀死的。”
朴海英痛苦的表情一下僵住,抬起头看着大哥,眼神十分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很奇怪,好像朴信成知道些什么。
“还记得七年前你二哥被禁足、停卡、甚至赶出家门的事吗?”朴信成问道。
那时候的朴海英还在读高三,但依然记得那段时间朴龙河的狼狈,所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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