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毫的短针,布满整个房间的墙壁。静逸无声的房间里,只剩下方近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指点杀乔南之后,方近又向一旁的乔倩倩走了过去。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哑穴一解开,乔倩倩就急声大喊起来。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呀!方近,你不是喜欢我嘛,我可以做你的女人。我还是处女呢,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你想想呀!我活那么好,还是个处,你赚大了。”
“我之前和乔南那恶贼偷情,也是被逼的。其实我心里边,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内疚的。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跟别的男人偷情了,一心一意对你好。我知道你喜欢我,舍不得杀我的。”
乔倩倩这番话一出,方近顿时有种想吐的感觉。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在讨饶,还是在恶心自己。
什么‘对你还有一点点内疚’,听起来像是看方近可怜,同情他一样。
“说完了?”方近淡淡地问道。
“什么?”乔倩倩没明白方近什么意思,顿时愣住了。
“既然你说完了,那我就动手了。以你的所作所为,我要你一条命,都算便宜你了。”
“不!你不能杀我。我长得那么漂亮,而且还是处女,你肯定是喜欢我的。要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方近的无形气劲一出,打在乔倩倩的心脏上,对方看着无恙,却死得不能再死。
他实在没弄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喜欢过这个女人,也不知这个女人哪来的自信。他想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
此时的方氏医馆,小婵急匆匆地跑到洛雁的卧室。
“小姐,大事不好了!”
自从上次被罚,在祠堂里跪了很长时间,小婵的态度急转,至少表面上,不敢和方近作对了。毕竟是方近在洛雁面前求情,才让她留下来的,她不能明面上做一个恩将仇报的人。要做,也要暗地里偷偷做。
“什么事呀?慌慌张张的!”
洛雁正在修改琴谱,看小婵过来,微微抬起头来。
“小姐,欧阳錾带着一大帮儒生,在外面闹事呢。说是要,说是要……”
小婵说道这里,顿时吐吐呜呜的,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听小婵这么说,洛雁立即放下自己手中的琴谱,眉头轻皱,问道:“说什么?”
“他们在声讨怪大叔,还说怪大叔是恶魔,也把从小姐怪大叔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小婵满脸忧虑地说着,刚说完就低下了头,将小脸埋在围巾,偷笑起来。
洛雁看出小婵在心里窃喜,可小婵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能让这丫头高兴成这样,还和欧阳錾扯上关系,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洛雁没好气地说道。
“噢!”小婵顺口应了一声,才发现不对,急忙改口。“小姐,不是那样的。”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洛雁知道小婵的性情,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对了,方近呢,他在那里?”
“怪大叔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婵如实地回答,还发表自己的看法。“小婵觉得吧,怪大叔一定背着小姐,出去找女人了!我都听百灵说了,怪大叔有一次去逛青楼,到很晚才回来的。”
“你这小丫头,脑袋里想些什么呢。”
洛雁敲了下小婵的脑袋,就不再理会这小丫头,正在那里想着,如何应对外面的情形。
……
方近刚刚回来,就看到方氏医馆门口,堵着一帮子儒生,手上还拿着好多横幅。
上面写着,‘方近不知礼教,有辱圣贤,人人得而唾之。’、‘方近粗鄙无礼,野蛮人也,我辈儒生,誓与他不同戴天。’、‘方近其人,凶残无比,为天下一大祸害。我辈读书人,当秉持天地正气,笔伐恶贼。’等等。
“董老,发生什么事了?”
“是方大夫呀?”董廉是秋明县的老学究,之前见过一次,算是认识。“还能什么事。我估计是你施粥,建造救难所的事情,让这帮家伙知道了。这不来为难你了嘛!”
“您老说笑了!我做这些都是好事,他们再怎么也不会因为这个找我麻烦吧。”方近笑呵呵的回应,丝毫没一点被别人堵住门,应该害怕的觉悟。“估计是我得罪了欧阳錾,他们才会过来的吧!”
“怎么?还不相信老朽的话?”董廉脸上一板,回应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方近也不反驳,顺着往下问道:“那以您老之见,他们过来是因为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就是因为你做的那些好事,他们才过来的。”王大爷认真地说道,“你看到欧阳錾旁边那几个老头没有。”
“看到了!他们怎么了?除了年纪大一些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方近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说道。
董廉却认真的很,指着人群中的那几个老头,逐一给方近介绍道。
“看到那个秃顶的老头没有,他叫龚袭,年轻时可是天底下有名的才子。老朽年轻的时候,听他的名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
“那个白发苍苍叫宋玉寒,也是一位儒门巨匠。上一期的状元,就出自他的门下。”
“拿着纸扇那位叫白晓何,书法可是当代一绝,就连当代儒家之首的帝师大人,都对他的术法称赞有加。”
“那位手持烟斗的,就更加了不得了。他叫季太钟,是一位辞赋大家。”
……
听董廉这么一说,方近立即认真起来。定睛细看,他发现欧阳錾身旁那几位老先生身上,都有浩然正气。虽没法跟大儒洛俞鸣比较,却比名士层次的欧阳錾不知雄厚多少倍。
他本以为,这群人里边,是以欧阳錾为首。现在看来,欧阳錾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喽罢了。
“董老?这和我施粥救人,有什么关系呀?”方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于是出声问道。
“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呢!”董廉笑骂一句,随即反问道。“老朽问你,儒家信奉的是什么?”
方近没明白董廉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如实回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对呀!为生民立命呀!”董廉点了点头,说道。“你救了那么多人,直接抢走了儒家的风头,这些儒家名宿,还不过来找你麻烦嘛?”
方近还是没明白,继续问道:“我不就设个粥棚,盖了几间救难所嘛?也没救多少人呀?”
“方大夫谦虚了!你方家一直是慈善之家,世代救济穷人,这是有目共睹的。”董廉啧啧称赞道,“方大夫你本人,更是想出了粥棚和救难所的好点子。虽然你方家的医术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在救人这方面,不比一代名医来的少。”
“董老,不是我谦虚呀!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方近一脸懵懂地说道,“当我实在没明白,这些儒家名宿,为什么会找上门来。”
“看来你真不知道!那好,我就跟你说了吧!”董廉看方近不像作假,就耐性地解释道:
“吕县令把你粥棚和救难所的主意,呈报上去。圣上看了之后大为欢喜,颁下诏令,要在天下每个县里边,都设立这样的地方。今后天底下,不知会有多少穷人,因为方大夫此举,免于饥寒,保住一条性命。”
“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吕县令也是儒门中人。可吕县令不知怎么回事,偏偏也不争功,如实呈报上去。你想想,这样造福苍生的壮举,偏偏不是儒门中人,却是你这么一个大夫,儒门中的名宿心里自然有意见。”
“要是单单这样,儒门名宿也不会亲自过来,找你的麻烦。可又偏偏遇上欧阳錾笔伐你的事情,儒门名宿不就找到借口,向你发难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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