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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严龙的双锤就要砸到头顶。
陈朝元不退反进。
他突然双腿半蹲,降低身形,随后足尖在地上一蹬,身体几乎贴着地面蹿出去,他的身躯庞大,但居然在双锤之间的空隙堪堪穿了过去!
他以头顶为武器,直顶严龙的下颔,而他的双斧也依然闪电般斫向严龙身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天衣无缝。
这样的一记玉石俱焚的攻势,即使严龙被他击中,他的后背也会遭到严龙的双锤重击,必死无疑。
陈朝元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打算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换严龙的一条命!
严龙当然没有那么傻,以命换命的事情,他前世曾经做过,今生他不打算再做了。
在陈朝元冲过来的瞬间,他突然弃锤了。
他用双手抓住了陈朝元持斧的双臂,然后借力起跳,双膝象一对冲天炮一样,冲天而起,暴击在陈朝元的头上。
陈朝元瞬间眼框爆裂,两边太阳穴汩汩流血,从空中仆落地面。
而严龙人在半空中一个翻腾,双手接住下落的双锤,站在擂台之上,脸色平静地看着陈朝元。
一招而已,陈朝元便已经趴下了。
严龙朝陈朝元走去。
因为陈朝元还未死!
既然抽了生死签,除非一方死掉,否则是不能停下来的。
严龙每走一步,杀气就浓一分。
陈朝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双手仍然拿着双斧,他的双眼已经爆裂,头颅两侧亦已经裂开,他一张开嘴,满嘴的血污便喷涌而出。
但他依然在笑!
发自喉间如同呜咽一般的笑声。
严龙来到他面前,对着他说道:“为了活着,我必须杀了你。”
陈朝元一呲牙,仿似在笑似的,他缓缓用手举起斧头,要朝严龙剁去。
严龙手中一只擂鼓瓮金锤闪电般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陈朝元胸骨尽碎,心脉尽断,口中鲜血狂喷,飞了出去,尸体仰面跌倒在擂台之上。
过了一会,场下的裁判大喊道:“568号严龙胜——”
系统声音随之在严龙的意识中响起:“恭喜宿主格杀一名后天境中阶武者,获得杀神值2800点,现在杀神值总计26350点。”
此时,台下的一柱香才刚刚烧了一丁点而已。
……
北面高台之上,刘侨、张扬与姜维依然在列,许显纯没来,东厂掌刑千户谷大用倒是来了,此次还多了一个东厂专事侦缉工作的役长(也叫档头),名叫彭东华,他面容黑瘦,双眼神光内敛,手指纤长而有力,腰间佩着一柄乌鞘长剑。
谷大用对于前段时间锦衣卫在诏狱内的一番血腥清洗,仿似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似的,他在台上依然与刘侨、张扬等人谈笑风生。
此时,他开始对严龙与陈朝元这一场擂台赛进行“点评”。
“督帅,这个严龙真的只有后天境中阶的内力等级?!”谷大用皱着眉头问刘侨。
刘侨的目光看向擂台之上的严龙,道:“典兵署真定组的人在擂台赛第一轮之时,曾经测过,确定只有后天境中阶的内力等级。”
谷大用笑道:“以这位严公子的身手,只怕很多后天境高阶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呢!我觉得让典兵署的人再给他测一测,这样最稳妥。督帅以为然否?”
刘侨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姜千户,这件事,稍候你亲自去办一下吧。”
姜维起立恭敬地道:“属下领命。”
……
复测的结果是一样的,并没有任何不同。
严龙还是后天境中阶的内力等级。
严龙又回到了他那间单独的囚室之中。
现在的监仓里一派风平浪静,前几天还如同阿鼻地狱般的惨景没有了,到处抓捕的场面也看不到了,但严龙心中却反而觉得更不平静。
躺在床上,严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谷大用,甚至刘侨,现在看来已经对我的实力生疑。下一轮的擂台赛,针对我的限制必然会加大。这段时间要加紧练功了,以防不测。”
“许显纯为人阴鸷恶毒,此番受到刘侨与张扬的连番打击,居然一直偃旗息鼓,毫无反应,太过不可思议。若然他大举反扑,是否会殃及自己呢?”
“再过十天就是刘侨与自己约定的刺杀冉天赐的最后期限了,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如果单独面对冉天赐,应该还是有取胜的机会的。即使不胜,系统空间里还有杨过的一招黯然销魂掌,紧要关头使出来,想必也够用了。”
“现在血盐帮的几个堂主因为要打擂,应该还被关押在这鸽子笼里,此时正是向刘侨申请调回东仓乾字九号仓的最佳时机!”
一念至此,严龙急忙开始拍门。
门外的狱卒拉开铁门上的小窗口,不耐烦地道:“吵什么,吵什么啊?”
“我要紧要事情要面见刘指挥使。”
狱卒“啪”地一下子关上了小窗口,小声嘟囔着道:“我还想面见皇上呢!”说罢,他没有再理严龙。
……
严龙最终还是见着了刘侨。
虽然晚了一天,但毕竟还不算太迟。
严龙与刘侨一见面,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了刘侨听。
刘侨听了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晚了一步。”
“为什么?”严龙问道。
“因为血盐帮的参赛武者中,有一名后天境高阶的堂主在擂台上被打死了,所以现在冉天赐为保存实力,已经叫余下的三名堂主全部弃赛,西门柔和陈峰已经调回东仓的乾字九号仓了。”刘侨道。
严龙听了,恳切地对刘侨道:“刘大人,请您把他们调回监仓的命令再拖一拖,让我先回监仓。现在这个机会难得,大人您难道不希望我亲自杀了冉天赐吗?”
“晚了。”刘侨叹道:“他们已经在昨天回到了监仓。如果我再把他们调出来,然后安排你进去杀人的话,就等于向外界宣称冉天赐是我们锦衣卫杀的一样。”
严龙忽然笑了,他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刘侨平静地看着严龙,等严龙笑完了之后,他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严龙敛去了笑容,然后问刘侨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吗?”
“为什么?”刘侨淡淡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们象婊/子一样。好笑的是,做完婊/子后,还想立牌坊。”严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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