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获准进入三宗最为核心进行调查,这一半是因为青鸾的缘故,还有另一边原因连他自己也不知晓,就连带他出入三宗的三宗弟子都觉得纳闷,林一凡究竟拥有什么样的身份,能让一向不太好说话的三宗高层变得如此好说话,甚至说是言听计从也毫不为过。
今日,林一凡进入的是三宗人员最为稀少的天宗,因为天宗大长老在鬼树一役中死去,天宗的二长老段元钱很自然成了天宗大长老。
而且天宗段家和青家本来就有隔阂,两个又是天宗大门阀,相互之间的对立由来已久,天宗弟子猜测林一凡此去一定会碰壁,但令人惊奇的是新任大长老段元钱却直接答应了,他屏退带林一凡过来的弟子,然后亲自带林一凡前往求见天宗宗主。
天宗宗主、地宗宗主、人宗宗主三人本是久远前的存在,即便是三宗之人见过他们的也都寥寥无几,他们通常都是遁世独居,宗门所有事物都是交由三宗大长老处理,所以三宗最高的掌权者算起来应该是三宗大长老,至于宗主,他们更多的是一种象征,当然,他们每次出手必然都会是三宗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就如同当年太初之难时地宗宗主出手一般,不过他已经死了。
天宗宗主所居之地一片仙韵,云雾缭绕。
峰上灵花灵草遍地,天才地宝也不少,还有不少飞禽走兽都已具备灵识,要种透露出几分灵光,看到段元钱并不惊慌,不过看到林一凡时则快速躲开了。
山峰上有几名弟子正在打扫山峰,看到段元钱都礼貌示意,但并不如其他弟子一般点头哈腰,看场景应该是和段元钱的地位差不了多少。
“真是一处好所在啊!”林一凡感叹道。
段元钱笑笑,道:“的确啊,不然为什么宗主会住在这里呢!”段元钱要比青玉恒健谈得多,这一路上他和林一凡的关系也增加不少,所以也就不太能看得出他们之间只是才见过一面的人了。
“这些人是……”林一凡指着那几个打扫庭院的人问道。
“他们应该算是掌门的使者吧。”段元钱有些不太确定,这些人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时就已经在这里,要追溯他们的来历,恐怕连上任大长老青玉恒都不一定知道。
林一凡点头,没有继续再问。
当他们走到一座豪华庄园时,有两人终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问道:“大长老带外人来这里有些不太合规矩吧。”这是质问,更夹杂着一些权威,凌驾在段元钱之上的权威。
段元钱难得的拱手弯腰道:“这位兄弟说有急事求见宗主,还望两位行个方便。”林一凡实在有些感激段元钱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我们只是看门的,还望大长老不要为难我们。”两个守门人说道。
“有这个也不行吗?”林一凡上前一步拿出怀中青鸾给他的信物,两个守门人立刻警惕起来,至于段元钱,他站在林一凡背后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其实他带林一凡这一路上来,主要就是看林一凡是青鸾的朋友,也就是青家的朋友,他想要林一凡在这里铩羽,扫扫青家的面子,他当然不会认为青家的人有面子让宗主见谁宗主就见谁,毕竟对于这个宗主,他段元钱也从来没有见过,每次有事必然都是让人通禀传话。
守门人看到林一凡手中信物,上前接过道:“请稍等一下,我去通禀一声。”说完一人守住大门,一人匆匆进入。
段元钱有些吃惊,毕竟这时的变化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他还是上前对林一凡说道:“既然进去通报了,是有八九宗主会召见,不用担心。”林一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虽说段元钱有些失望,但也有意思激动,说不清楚这次他有机会一睹宗主容貌,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便是让段家身份倍增,要知道这么多年青家为什么能力压段家一头,就是因为青家当年一位老祖见过宗主一面,借着这个光,青家在天宗风头无二。
没多久时间,那个通禀的人回来了,他对林一凡道:“宗主请这位公子进去说话。”
段元钱惊讶之后一脸兴奋,林一凡迈步前行的时候他也亦步亦趋跟了上去,本以为他能顺利进入,但到门口的时候,守门人拦住了他道:“宗主他老人家说只见林一凡,请大长老留步。”段元钱心头不满,但也只能停步。
接下来,守门人又对段元钱说道:“宗主他老人家让我转告大长老一句话。”
段元钱有些激动,忙问道:“请说。”
“他说让大长老以后不要在耍这些小聪明小把戏了!”
段元钱一愣,随即脸上羞愧,心头却愈发戾气横生。
“大长老请离开吧!”守门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段元钱拱手之后转身离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林一凡随着领路的人进入庄园,庄园幽深,带路的人都没说话,知道走到一处大门前,阵阵幽香从中传出,让人心旷神怡。
“宗主在里面等你。”
守门人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林一凡感激点头谢意,推门进入,只见房间正中坐着以为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面色红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淡然气息如同一汪无边深潭,深不见底也看不到边,看着这位老者,林一凡心头竟生不出一丝敌意,全是恭敬。
“晚辈拜见前辈。”林一凡拱手道。
老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颔首指着前方一处蒲团道:“坐!”
林一凡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念头,走到蒲团出盘膝坐下。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老者说道:“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仿佛已经算到林一凡将要和他说的事情。
林一凡吃惊,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你的出现就是说这天地之间又要发生一场大战了。”
天宗宗主的话让林一凡愈加不解了,他这次前来不过是为了找到三宗背后蕴藏的秘密,和大战没有半点关系吧。
“晚辈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天宗宗主脸上笑容依旧没有变化,只能从眼神中看出半点悲悯天人,他喃喃道:“鬼树现,苍穹破,太初现,太始归,天地乱,苍生劫,万物灭,一物生!”
“还请前辈直说!”林一凡实在不明白这二十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宗宗主没去回答林一凡,反倒是变换了语气问林一凡道:“这次你来这里是想知道三宗背后的事情吧。”
虽然满心疑窦,林一凡却没继续再问,他强记住这二十四个字,然后点头道:“是的,还请前辈指点。”
“我就知道,地溟死了之后我就知道这是劫数,即便我们隐世不出也逃不过的。”天宗宗主说这话时反倒是一脸轻松了。
“地溟是地宗宗主。”天宗宗主解释道。
“我是天迹,人宗宗主是常非人。”天宗宗主先为林一凡说明自己的身份。林一凡也只是点头,没出声询问,免得打乱天迹将要说话的顺序。
“我们三个是从上一次大战中活下来的,是比鬼树那场灾难更早的一场大战。”天迹脸上有追忆之色。
“当年那场大战是因为信仰争斗而起,当时的三宗还不是三宗,还是儒门、佛门、道门,当时我们称之为三教。”
“儒门便是人宗,天宗为道门,地宗为佛门!”你不要想这三宗的那些历史记载,那些都是经过我们这些老一辈人改变的历史,当不得真。
“前辈为什么这么做?”林一凡不解。
天迹叹气道:“只不过是为了抹灭三教的存在,躲避那场已有预言的劫数,然而又不想三教断了传承,才会出此下策,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天迹说着说着就闭上双眼,看似无意再往下说,像是摆出送客的姿态。
“前辈口中所讲的那个劫数究竟人什么劫数?”林一凡忙问道,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然而天迹却没有再说,林一凡等了片刻之后天迹依旧没有说话,一种沉时坦然浮时淡然的气息攸然而生,让林一凡不忍去打搅。
他起身,拱手弯腰行礼,独自走出那道让他和守门人相隔的大门。
只是,当他出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守门人脸上那意思淡淡的忧伤。
“公子请跟我来!”守门人强收心绪,为林一凡指引道路。
送至门口,段元钱已经没了踪影,守门人对林一凡说道:“公子,从这里出去就离开天宗吧,如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去找人宗宗主,也许现在只有他能解答你心中的疑惑了。”
林一凡疑惑,正要询问的时候就看到守门人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他也就只有转头离开。
不过他的确没有再回天宗,而是皆有一条小道从天宗下来,急急赶往人宗。
就在林一凡离开天宗的时候,天宗宗主峰顶传来九九八十一声钟响,天宗顿时传出一阵哀哭之声,随即天宗宗主峰顶传出一声巨大的声音:
“天宗宗主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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