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想不出来,董白大为得意,像个教书先生般捋一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清一清嗓子道:“两位小童乖乖坐好,听老夫仔细道来。话说呢,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华夏的益州南中地区,有四眼毒泉。一个叫做哑泉,一个叫做柔泉,另一个叫做黑泉,还有一个呢,名字非常可怕,叫做灭泉。”
秦谊看着好笑,打断道:“董老夫子,你这可说错了,这四眼毒泉现在还在呢,可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
董白娇嗔道:“你知道什么?我爷爷给我讲故事,开头总是要说:很久很久以前的,没这几个字还是故事吗?”提起她爷爷,董白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接着又高兴起来,继续说道:“这四眼毒泉呢,里面的水一年四季都不会枯竭,里面的泉水,乖乖隆地咚,你猜有多厉害?”
秦谊当然知道有多厉害,不过也不说破,笑吟吟地看着她说。小丫头见二人都不知道,益发得意洋洋起来,面上装出阴森可怖的模样:“哑泉里面的水呢,人要是喝了,立刻就不会说话了,咿咿呀呀地乱叫,一天就死了!这柔泉里面的水呢,那真是很温柔,人要是接触了,立刻变成一滩烂泥,柔软得不能再柔软。”边说着她忽地一跳,跳到貂蝉面前:“比这位姐姐的身子都柔软!”并且伸出魔爪就要去貂蝉身上摸。
貂蝉啊呀惊叫,二女笑闹了一会儿,董白这才继续道:“这黑泉啊,就更加吓人了。不需要喝到嘴里,只需要小小的那么一滴碰到身上,哎呀我滴个乖乖,立刻全身发黑,比敌军里面那些傻乎乎的大个子还要黑一百倍,然后就被自己黑死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秦谊也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果然好可怕!有个叫董白的小丫头,据说皮肤非常白,比雪还白,要是碰到一点点黑泉的水,那岂不是就变得比墨汁还黑,只好改名叫董黑了?额不,是董黑黑!”
董白怒道:“你别插嘴!我就算是碰到黑泉的水,也比你白一百倍!哼!”
貂蝉好奇心甚浓,劝解道:“小董,别跟主公那么说话。你继续说,还有个灭泉呢!”
董白横了秦谊一眼,气呼呼道:“灭泉,就是一下子就能把所有讨厌的人都灭掉的泉!”
貂蝉柔声哄了几句,董白这才小嘴一撅:“看姐姐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她心中其实急欲一吐为快,发完小脾气又眉飞色舞起来:“这灭泉最最最可怕!只要洒到人身上,人的皮肤、血肉全部都会溃烂脱落下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哎呀刚刚你们是没看到,要是看到了保准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太恐怖了!”
秦谊好不容易等她卖弄完了,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四眼毒泉好好的在南中,和朱武军师的八荒六合擒龙阵法有何关系?难道可以把南中的泉水搬到这边来淹没敌人吗?”
董白终于找到机会反击了:“笨呐!可以用水桶装水的嘛!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朱武军师派洪水队上场的时候,敌人都在哄笑。那么多人每个人背上背个大水桶,又推出几百条水龙,样子滑稽死了。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朱武军师拿了个黑色的令旗一挥,那些士兵把水桶旁边垂下的喷筒拿起一喷,那些敌人立刻眼也瞎了嘴里也叫不出声了,有些直接就从盔甲下面流出大股大股的血水来,最后只剩下一副盔甲,真是比地狱里的场景还可怕;更吓人的是那些水龙,那些水龙的脖子是软的,两三个兵把龙头抬起来向敌人一喷,那么粗一股水箭喷出去,一下子起码能杀死几百人呢!哎呀我实在是太喜欢这洪水队了。“
秦谊无语,这丫头不愧是董卓的孙女,骨子里隐藏着的就是狂暴杀伐的洪荒之力。回想一下昨日的战斗,两人一组跳到背上往下投枪射箭的应该就是乾阵,吸纳地气入体坚韧无比的想必是坤阵了。今日的水阵,还有生、死、火三阵,也不知是些什么阵法。正要继续问董白,大帐外有卫兵叩门:“主公,薛将军有紧急军情送到!”
秦谊命送进来,卫兵送进一封书信来。秦谊打开一看,原来是今日大破敌军,敌人已经撤退到谷外。薛先图请求准许他乘胜追击,奠定胜果。
秦谊连连听到好消息,身体似乎好了大半。先是命貂蝉代劳回信准许薛先图的请求,接着起身穿上盔甲,准备拔营随后追击。
虽然腿还是有些软,不过在董白的搀扶下稍微走了几圈就无大碍了。接着出帐下令,拔营起行,乘胜追击收复南中!
谷中果然尸积如山。乌鸦跳跃其间啄食血肉,好一片凄凉阴森之感。虽然这些尸首绝大多数都是RB武士和阿三哥们的,但是秦谊犹豫了半晌,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留下了一员偏将和两千人马负责掩埋谷内和谷外的尸首。
军令一下,八千余劫后余生的人马重新燃起熊熊战意,随着薛先图留下的斥候一起杀出谷去。这八千人中不少是伤员,大多处于疲惫状态,是以一直未曾追上薛先图的队伍。不过跟随者大军的踪迹,秦谊发现敌人逃跑的方向居然是朝向牂牁郡去的。
莫非敌人在溃逃中还有心思去攻城略地么?秦谊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感,这股不安感在与薛先图的部队汇合之后变成了现实:牂牁郡治所安顺城失陷,孟雄和祝昌都被俘了。
六万余大军在安顺城外扎好了营寨,拒马、栅栏等都井井有条。薛先图亲自迎接秦谊大军入营,秦谊令祝融、陈连升等人带领将士们自己择地安营,自己随薛先图进了中军大帐。朱武等五将已经汇齐了。
秦谊高居主座,问道:“先图,怎么回事?安顺城怎么就失陷了?我军就在背后追击,敌人怎么还有时间攻下安顺城?”
薛先图表情惶恐:“主公,我们中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了。在葫芦谷与我军交战的不过是偏师而已,敌人主力部队早已离开,攻陷了牂牁、犍为两郡。如今南中七郡,已经尽数落于敌手。主公,先图无能,请主公降罪!”
秦谊有种吐血的冲动,无比地想念法正。这不是战场争战败了,是战略安排出了错误,以至于被织田信长钻了空子。朱武这位神机军师是专修阵法和识人双学位的,对于战略安排一窍不通,秦谊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深呼吸几次,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安慰薛先图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事错不在你,不必自责。下一步该如何?你们可有良策?”
朱武起身:“主公,如今已是深秋,入冬之后道路崎岖难行,不宜作战。依我之意,不如班师回成都吧!”
南中已经被敌人掌控,己方没有强力军师,离成都远了运粮也不便,确实只能撤退了。秦谊正要点头同意,帐门一掀,一个传令兵匆匆走进:“主公,不好了!祝融将军说要带着孟获将军回安顺城,小的们劝止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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