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被人无视了。
哪怕有了彭汉俊的主动介绍,董慧堂也没兴趣搭理他!
人家董慧堂何等人物,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和他握手!
好不给面子啊!
但,魏可也不能生气,无论从年龄或者身份来说,他都没资格对董慧堂指手画脚,人家愿不愿意握手,是人家的自由,你总不能开口指责对方无礼吧?
旁边的彭汉俊也挺尴尬,连忙歉意地对魏可点头。
魏可不在意地笑笑。
这时候,董慧堂已经谈笑自如,将彭少龙大大夸奖了一番。
也的确如此,彭少龙从外型上来说,称得上风流倜傥,他本就长相英俊,再加上一身的名牌,在仰光这个相对落后的地方,更显得不凡,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反观魏可就寒酸多了。
魏可也有几件像样一点的衣服,那都是秦筱梓给他买的,只不过,这次从那措走得急,他连秦筱梓的面都没敢去见,身上穿的就是一套灰突突的迷彩服。
魏可身材高大,皮肤较黑,一双细眼有点凶,这副相貌,不在意的还以为是个保镖。
两厢对比之下,自然是彭少龙更加出彩。
更重要的,彭少龙是彭昌盛的亲孙子,香港彭氏的第三代!
董慧堂愿意来到这里,看的肯定不是魏可的面子,他连魏可是谁都不知道,当然是看在彭家的面子上,香港大亨彭昌盛,那是全球华人圈子里的顶级人物,无人不知。
当然了,这里是仰光港,董慧堂是这里的大人物,哪怕是彭昌盛的三儿子彭汉俊,也不得不客客气气。
董慧堂的保镖上来,将一把椅子,放置在彭家叔侄的中间。
董慧堂居中而坐,彭汉俊和彭少龙在他的两侧。
“汉俊先生,我给你介绍的东区的那座码头,环境还不错吧?”
“幸亏有董会长帮忙!”
彭汉俊笑眯眯道:“您介绍的那座码头,地段十分不错!交通便利,出了河口就是仰光港的海运码头。这一次我回到香港,一定会向我父亲禀明,董会长是我们彭氏的好朋友!少龙,还不快给你董爷爷敬茶?”
看得出来,彭家人做事很讲分寸,做事的风格差不多是以和为贵。
这么一会的功夫,彭少龙就叫上董爷爷了。
当然了,以董慧堂的身份和年龄,彭少龙叫一声爷爷,没毛病!
魏可坐在一边,气定闲神地陪坐。
在他的旁边,好混子蔡炳麟更是默不作声,除了用两只眼睛看,一个字都不说,他是来学习充电的,看看这种档次的大人物,相互之间如何交流,如何摆谱。
不得不说,蔡炳麟闯荡江湖大半辈子,然而,以往他接触的层次,还是太低!
这时候,茶餐厅的门口,居然又进来了一大批人。
话说,彭汉俊选择的这家茶餐厅,就在仰光东区,类似于一条华人街,沿街做生意的,大部分是华裔,彭汉俊为了招待董慧堂,已经将这家茶餐厅包了下来,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客人。
这一次进来的这批人,却明显不是华夏人!
十几个人,以年轻人居多,全都穿着M甸风格的纱笼,其实就是裙子,前面开口处用带子系住,有的人头上还围着头巾,颜色鲜艳。
魏可一眼就看见,这些人的腰里,全都挂着刀!
一群带着刀,在闹市区转悠的M甸人!
“阿旗格!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见这群人走进来,董慧堂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紧皱着眉头,声音也很不善。
随着董慧堂的这声质问,他手下的几名保镖,全都呼啦一声上前,紧紧护卫在董慧堂的身后,几个人纷纷撩起衣襟,露出别在腰里的匕首,其中还有人带着手枪。
“哼!”
走在最中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M甸人,不屑地瞥一眼董慧堂的保镖。
“董议员,我阿旗格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阿旗格的声音懒洋洋的,一挥手。
两名手下立刻上前,搬了把椅子,放在餐桌的对面,阿旗格上前坐了,恰好与董慧堂坐了个对面。
啪!
阿旗格一伸手,将腰里的一把一尺来长的缅刀提起来,重重拍在桌子上。
他拿眼睛一扫,立刻把目光定在了对面彭汉俊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出声问道:“这位老板,一定就是香港来的彭大老板吧?我阿旗格给你见礼了。”
阿旗格嘴上说着见礼,只是随意抬起一只手,向彭汉俊挥了挥。
他吗的!
这帮家伙来者不善!
这时候,跟随阿旗格的十几个M甸人,齐刷刷站成一排,就站在阿旗格的身后,一个个抱着膀子冷笑。
魏可飞快地扫了一眼。
只见,坐在正中间的董慧堂,虽然两只眼睛里满是怒火,脸色也阴沉的要滴水,却依然坐在那里,一点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他的几名保镖,脸色也都很难看。
咦?董慧堂似乎有点害怕对方?
看得出来,在阿旗格出现之前,董慧堂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
就在刚才,董慧堂给人的感觉,只要有他罩着,彭少龙的这家船运公司,在仰光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事实也是如此,董慧堂身为仰光华夏裔商会会长,又是议员,还能有什么搞不定的事?
但,桌子上的茶水还没凉,他就被打脸了!
眼前出现的这个小混子模样的阿旗格,他就搞不定!
现场,彭汉俊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位兄弟,我姓彭,是香港彭氏集团的执行代表。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嘿嘿!”
阿旗格一声冷笑道:“香港彭氏,好大的面子!可惜啊,这里是仰光,不是香港!我阿旗格今天来,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要和你彭老板谈一笔买卖!这仰光东区码头的规矩,凡是货运公司要请工人的,都得用我的人!我阿旗格也不说别的,你拿两成利润出来,我保你太太平平,年年发大财!”
两成利润。
阿旗格一张口,就要拿走公司的两成利润。
这是逼人交保护费啊!
彭汉俊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仰光东区的码头,有这规矩吗?”
“有!当然有!董议员,麻烦你给这位彭老板说一声,我阿旗格说的是不是真话?就连你董议员的货运公司,不也交了一成利润的管理费吗?我要他两成,不多吧?”
阿旗格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哈哈大笑。
这小子真嚣张啊!
不过,就连董慧堂都要给他交保护费,人家有嚣张的资本!
彭汉俊脸色大变,看向身边的董慧堂,诧异问道:“董会长,真有这种事?”
董慧堂的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
但,他还是轻轻点了头。
“确实有这规矩。汉俊先生,你是不知道,这仰光东区码头的工人,非常不安分。所有在这里搞货运的华夏裔老板,都交了这份钱,算是花钱消灾吧!”
花钱消灾。
董慧堂的意思很清楚,他在劝彭汉俊,若想安分做生意,最好同意交了这笔保护费。
魏可的双眉紧锁。
他没想到,自己的船运公司还没开张,就被人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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