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式看似铺天盖地,然而却并没有令得何墨生出什么慌乱,与之前对拼力气不同,在何墨如今非人的速度下,躲避这些刀片轻而易举。
但又何必来躲?何墨提起手中泼墨笔,瞬间灌入海量仙元凭空连连画出三道,登时在二人身前形成了一层坚固不可破的仙元气墙。
疾射而来的飞刀片撞击在气墙之上叮叮当当,使得本来透明的气墙泛起了点点波纹,就像是大雨落在一池静谧湖水之上。
所有的刀片都被何墨这手段隔在他身前一米之外,近身不得。
落云本打算带着何墨瞬间进入白夜世界躲上一躲,此时看到何墨这般对仙元天才一样的使用,当即拍手叫好。
“老师!好厉害!”
何墨回头嘿嘿一笑,心领神会下的这次战斗让他感觉自己有所明悟了。
然而落云紧接着却是一声惊呼:“老师!她跑了!”
“什么?”
旋即回头的何墨才瞬间发现,刚才遮天蔽日而来的刀片其实并非是为了杀伤,那不知面容的钱姑借着这刹那机会已经飘然远逝,身形快隐没在村口之外。
其速度不可谓不惊人,在这荒村之中,怎么会接连出现如此不可思议的奇人?
此时的何墨还来不及惊叹,因为他立刻就看到了更加严重的情况。
那刀片其实并非只扑向了何、落二人。
其中也有一小部分噗地刺入了没有展开行动的两个老农体内。
血流如注,他们身上最大的伤口皆是咽喉处,两人甚至发不出痛苦的呼喊,只能用手捂着脖子发出咳咳风声,然而血液倒灌太多,应该是有些也进入了气管,他们越是挣扎想要呼吸,就要大力咳嗽,可一咳之下,却更加痛苦。
甚至还没来得及对钱姑表达不解,对何墨表示愤怒。
这两个老人就此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已然死去。
热血融了积雪,但没染过几层雪,就都冻结成冰。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从来没经过如此场面的何墨一时间只能默然。
“好狠啊!”落云看着地上的死不瞑目的张大爷说道,就在不到两三分钟前,他还在苦苦哀求那钱姑带他离开。
即便何墨本也打算讲这两个对自己心生歹意的恶农杀死,可如今他尚未动手,他俩却被同伴杀害,这让他有点心生迷惘。
何墨收拾心神,他尽量展开神魂灵感,想要追踪已经不可见的钱姑究竟逃窜向哪个方向。
然而天地辽阔,钱姑已经再无踪迹。
“你能追踪到那个蒙面女人吗?”何墨问起落云。
落云看了何墨一眼,凭空拔起身形,她遥遥望向村口,目光如电,似乎是要将一切纳入眼帘。
与此同时,荒村以外三公里远的地方,一处大树下,钱姑动作敏捷蹲下身子,尽量把自己蜷缩在一株枯树背后,她感觉如果继续展开速度逃跑,那么一定就会被那两个不明来历的神秘人给发现。
蹲在树下,这蒙面女人把斗笠除下,轻轻挖出一个土坑埋在地下。
她喃喃自语道:“张毛毛与李大力已经死了,村里从此再无生人,那我也不用再回来了。”
此时有只野兔踩着没有粘到积雪的枯枝落叶发出一声脆响,它被自己的笨拙惊了一下,连连蹦出老远才敢扭头看了看来时的路。
它略微发红的眼睛看到了个古怪的庞大生物,那应该就是家族里传说的恐怖的人类吧?
随后它看到了那人类的面容,不知怎的,野兔动也不动,就此僵硬在了雪地之上,几米外,只要它一跃之下,就可以回到野兔洞窟,然而它再也没回去。
钱姑扫了眼那野兔:“我当是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唉,别怪钱姑心狠呐。”
她不再理会那只野兔,感应到某种奇怪目光消失后,钱姑继续向着燕京市区方向远去。
皑皑大雪依然覆盖山林,然而钱姑一路前行,居然连半只脚印都没有留下。
与此同时,落云落在地面,她对何墨摇了摇头说道:“实在看不到了,满眼望去全是白雪,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比兔子跑得还快而且还不留踪迹。”
来到这个荒村,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但何墨一件怪事都没搞明白,唯一知道真相的三人其中两人死去,还有一人逃跑离开。
何墨很是费解,他开始怀疑所谓的山神究竟是不是那个玄龟道长了,而且那张大爷和老李头还算是正常,但钱姑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此本领手段以及狠辣心性,又怎么会是在一个破落荒村独居的女人所能养成的。
这都是一桩桩未解的谜团。
何墨推开钱姑所在的小院,可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钱姑早有所准备,这房子内,除却还在燃烧的一炉炭火,就只剩下了一床叠好的被褥。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古怪的事物了。
早就打算离去了吗?
何墨对这荒村寻宝的心思早就冷却,他叹了口气,走到村外不远的一处空地,挖出了两个深坑。
随后他将两个死去的老人埋葬后,略微颔首说道:“棺材我暂时没空帮你俩寻找,两位九泉之下就还是做个邻居吧。”
何墨在村子里也找到了块还算宽大的石板,将其竖着插入土壤聊做墓碑,上面用泼墨笔刻下了几个字:张毛毛及老李长眠于此。
离开荒村的路上,落云拉着何墨衣袖说道:“老师,你为什么不再找块墓碑呢,那样写着别人看来岂不是要将两位老爷爷当成伴侣咯?”
何墨才想到这里,但他也只是摇头说道:“麻烦,咱们给他俩收尸就仁至义尽了,况且我也不知道那个大老李究竟叫什么。”
……
燕京某处非顶级权贵不可入的会员制会所内,几名来自不同领域的清贵大人物正在秘密交谈着。
在中间那人赫然便是安家当代家主,安远征。
他此时点开众人面前投影幕布上的幻灯片,讲解道:“诸位,这件事,我建议我们还是应当再压下来一段时间,如果就此揭露,对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安远征对面,一个西装笔挺银发老人将挂在胸前的连线眼镜支在鼻梁上,仔细看了幻灯片上的那年轻人。
如果何墨在这里他一定会问问,安远征是什么时候偷拍的自己。
那西装老人轻声说道:“你这些商人,向来只为追逐利益,自然也不会为普罗大众多思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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