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王灿一家彻底贯彻了工人家庭那艰苦朴素的生活态度——全家人共享一锅汤,完美的诠释了小市民那自娱自乐的幸福生活——中午用早上剩下来的汤下面条。王灿吃罢中午饭告别父母,前去自己的叔叔王卫国家里,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个计划。由于和父母的聊天之中知道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和原来基本一致,人际关系也一样,所以王灿把第一个目标放在了安西市日报社上班的叔叔身上。
来到叔叔家,婶子李燕带着准备上初一的表妹王琪正在看电视。打了一声招呼,李燕让王灿进屋里找他叔叔。
王卫国的家里比王建国的家条件要好上不少,居住的条件当然也比他强,但是自己家人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都是互相巴望着,彼此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王灿当然也知道前世的叔叔一家也是实心实意的在帮助自己家,所以这次前来就没有客套。
进得他家书房,看到王卫国练完了字帖正坐在桌案前,王灿嬉皮笑脸的对着叔叔开口说道:“叔,我买了包好烟给你尝尝,你看着这烟盒多漂亮啊。”说着就把手上刚花了三块钱买的同等价位之中,烟盒印刷的最漂亮的香烟--散花递给了叔叔。王卫国像发现新大陆那样变得惊诧莫名,不由自主的接过了侄子递过来的香烟。看着眼前的王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他顺手又从兜里又拿出一盒,熟练地打开包装,抽出一支烟递给了叔叔,又迅速的摸出一个打火机,给叔叔点起了烟,顺道给自己也点了一支。
随着王灿这一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王卫国越发感到惊讶,不由自主的被带入了节奏,还顺道儿使劲儿抽了一口这个劣质的香烟,随着燎人喉咙的烟草味道,一下子把王卫国惊醒了过来,干涩的烟味儿,呛得他使劲儿的咳凑起来。王灿赶紧起身轻拍着叔叔的后背小声说道:“叔,你慢点抽,不够咱这儿还有。”
王卫国刚缓过来那股子劲儿,听到王灿的俏皮话又开始咳凑起来,咳了许久,终于缓了过来,来气儿的说道:“好你小子不学好,从哪儿学得一身社会习气。”说着抬起左手,点着王灿的脑门继续说道:“小兔崽子,自己还抽烟,看着姿势也是个老烟枪了,来我家还弄了两盒这破烂玩意儿,那能抽吗?熏蚊子还差不多。”说完随手把右手上那抽了一口的烟给使劲儿的按灭在了烟灰缸里,一顺手把手里那包侄子递过来的烟,也给扔进了垃圾桶里。看着王灿还悠然自得的在自己面前抽着那劣质的香烟的模样,一下子气又不打一处来,又用左手夺过他嘴里的烟,恶狠狠的给按在烟灰缸里。
王灿看见叔叔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赶紧说道:“叔,别着急,这烟啊有点冲,得慢慢吸。”王卫国一巴掌拍了一下自家侄子的脑袋,又再次把他手里拿着的那盒刚拆开烟给夺了过来,啪的一下也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一下叔侄两人相互对视着,叔叔是两眼冒火,王灿则是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副萌萌哒的诡异画面。
突然,王卫国哈哈大笑了起来,右手摸了摸王灿的脑袋,开口说道:“好小子,终于开窍了,我喜欢。”说着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根递给了王灿。
王灿连忙接过香烟,熟练的赶紧先给叔叔点上,然后再给自己点上,叔侄二人都是使劲儿的抽了一口,两人都是一副陶醉的神情。王灿开口说道:“叔,你不地道啊!明明自己有白馍还剥削我的黑馍馍吃。”
“咳咳咳”王卫国又被王灿给气呛着了,好一阵猛地咳凑。王灿又开始嬉皮笑脸的去拍着叔叔的后背安慰一番,顺道把叔叔的小柜子给打开,抽出一条烟放到了自己的身边,美其名曰:交流一下。
被侄子这一阵插科打诨,王卫国可算是明白了,王灿这哪儿是简单的开窍啊,简直是从一个极端发展到另一个极端了,看着王灿春光灿烂的表情,王卫国是痛并快乐着又拿出一条烟,递给了眼前这个活宝。
王卫国知道自家的侄子既然变得这么的滑溜,肯定是有事情找自己,于是在嬉笑怒骂后,二人开始了正经的对话。
王灿说道:“叔,我想假期打一份短工,和播音主持有关的工作,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学得也是这个专业,想提前学一学,增加一点儿经验。”
听着王灿的话后,王卫国想了想说道:“只是打短工的话问题不大,可以去我的战友手底下先打磨打磨,以备将来你毕业了好找工作。我的战友叫刘军,在咱市广播电台当副台长,先打好关系,将来好给你安排工作,只是工资问题不是很好说。”
接着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正式员工广播电台的应该是2000元左右,你是临时打短工的,没有合同,应该能开一半的工资,我做主了1100元怎么样?可以的话下周一我带你去报到。”
听着叔叔的话,王灿想起上个时空的自己,那时也是叔叔给带到广播电台的,叔叔硬是凭着那张老脸把自己给塞了进去,条件是实习期一年工资减半,为了怕自己有想法,叔叔硬是用自己的钱贴补了一年,随后台里的同事在背后说闲话的时候才被自己听到。联想起那时听到台里的两人在说:
“看见没,就是那个新来的,姓王,叫什么来着,对,叫王火山,每个月拿的2500元工资是他叔给台里贴补的1300元,他整天还美得跟啥似得,德行。”
“不会吧,还有这种人,他都多大了,工资该多少就是多少,这还需要瞒着吗?”
“是呀,谁说不是呢,听台长说这个王火山性格内向,他叔怕他有想法憋在心里,干脆就自己出钱护着他呗!”
“啥人啊!不会是心里有毛病吧!”
“我看也是,这种人应该精神有问题,我们还是不打交道的为好。”
由于这种议论,让自己在上个时空当了一年多的孤家寡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才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发现自己只是内向而不是有病,可是至始至终,自己也没有领叔叔的那份情谊,反而嫉恨不已,让两家的关系随着自己的工作开始,迅速的恶化起来。想到这里,王灿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叔,我不会让上个时空的亲情悲剧再降临到咱家,这次应该是你自己贴钱给我发工资吧!我知道电台的暑期实习生是没有工资的。
王卫国轻声的唤着王灿的名字,看着王灿发呆的模样,王卫国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侄子的这次开窍是好是坏。
王灿缓过神来看着叔叔询问的目光说道:“叔,你不用让你的战友为难,我不要工资,我只是在那里上一个月的班,提前适应一下,我现在有钱,还不差那点儿。”
王卫国欣慰的看着王灿那狡黠的目光,知道他明白了里面的曲曲绕绕,故意没有说破,不由得对这个开窍的侄子更为赞赏。点头说道:“好吧,回去给你爸妈说一下。下周一去上班,自打你爷爷奶奶都相继过世以后,咱两家见面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哎,明儿晚上我去你家找你爸喝酒,你小子不要故意弄今天这一套来恶心人。”
王灿嘿嘿一笑开口说道:“叔,逗你那儿。咱爷俩不开开玩笑你还能和谁再开开玩笑啊!王琪她敢吗?”
王卫国听着王灿的话语后哈哈一阵大笑,王灿又死皮赖脸的和叔叔扯了一会家常,让叔叔好好的教他一下毛笔字,他的上世就因为是字写得太难看,明明是一个好好的灿字被写得分家了,让周围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喊他叫火山。
王卫国听到王灿要练毛笔字也心中大喜,认认真真的给他讲解着练字的要领,还给他布置了作业让他练习,告诉他:字不好,宁可认真不可草。一笔一划慢慢写,总比龙飞凤舞般谁也看不懂的狗爬叉字强,这点王灿真的是深有体会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灿又在叔叔家蹭完了晚饭,志得意满的夹着两条战利品返回了自己的家中。王灿走后,李燕听着王卫国描述着王灿巨大的变化,眉飞色舞般的夸奖着自己的侄儿,再结合晚上吃饭时自己的观察,认真的点头说道:“卫国,你们老王家这次弄不好要出个人物来了。”妻子的一番话也一下子戳中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王卫国不由得在心里想着,看来还得和自己兄长好好的沟通一下以后王灿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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