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畔,主战场。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忽然水面一阵大动。
“噗!”“噗!”“噗!”
无数蓝衣人从水中鱼跃而出,眨眼间便上了岸。围观百姓无不惊呼。
“嗖嗖嗖!”加强版的弩箭再次发威,瞬间便扫到了几十个建奴骑兵。之后,蓝衣人齐聚岸上,看数量约有两百三四十左右。
这是刚刚炸完另一座桥回来的清水旗人!
与之前的清水旗不同,他们采取了完全不同,但更让人恐惧的战术。
随时一个旗手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即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根竹筒,朝岸上的建奴骑兵喷射淡黄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喷到建奴骑兵身上后,迅速冒出一股股青烟。接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建奴骑兵的脸、脖子、手,但凡被液体喷到的地方,迅速冒烟、腐烂,皮肉一寸寸地被侵蚀,鲜血伴着黄脓横流,没过多久便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尤其是几个被喷到脸部的建奴兵,半边脸都被腐蚀成了白骨,却又一时死不了,跌落马下后在哀嚎中挣扎、打滚,其惨状令围观百姓都不忍目睹。
“啊啊!”
建奴兵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种看得见的恐怖极具视觉冲击力。它远超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所谓生不如死的恐怖不外如此。
建奴骑兵乱了!
两百多清水旗的加入,给明军这边添加一块重重的砝码,让胜利的天平彻底倒向明军!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这场大战从黄昏一直持续到天黑。
秦书淮这边,随着汪大童和楚韵两大高手的加入,已经彻底将建奴骑兵击溃了。现在岳托身边还有两百两个护卫,一大半都已经成了无头苍蝇,只是茫然地应战,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反击。
岳托见大事不妙,立即带着这两百余骑向后狂奔而跑。
秦书淮与汪大童不约而同地骑上战马,到了这个时刻,他们自然不会放岳托逃跑。
却在这时,只见空中掠过一个紫色的魅影,接着一个尖锐的琴声破空而出。琴声催动了空气,产生一道透明的音波,飞速向岳托掠去!
岳托身边一个巴牙喇兵随即跃起,挡在岳托身后。音波穿透了他的三层厚甲,喷出一股鲜血后那人倒地气绝。
楚韵连发三音,却次次都被巴牙喇兵所挡。不得不说,这些巴牙喇兵忠勇无比,且悍不畏死。
楚韵并不能无休止地真气化音,这种可透体杀人的音波,能连发三次已是极限,要继续施展需等真气有所回复才行。有时候秦书淮心想,要是魔教三音能不为真气所限,那两军交战都没有必要了。只要这三人吹吹笛、弹弹琴,千军万马都甭想活。
当然是他想多了。真气化音对真气的消耗之巨,即便以易筋经的真气产生速度都追赶不上。
言归正传。楚韵见琴音杀不了岳托,便长袖一挥,从袖中掏出一把软剑,直奔岳托而去。她的速度自然比战马更快,只须臾便赶上了岳托。
软剑划出一道半月,岳托急忙低头一避,接着只觉头顶一凉,发现自己的头盔依然被削落。
几个巴牙喇兵立即从马背跃起,朝楚韵迎头劈去。这几人实力都不弱,若是不要命的话,也能缠着楚韵片刻。
岳托心里安定了些,继续策马狂奔。
这时却听背后传来“叮当”的两声脆响,岳托再次大惊,心想又是什么人杀过来了?回头一看,却见背后哪有敌人。
而他身后的几个巴牙喇兵也是一脸惊骇。刚刚明明有一人杀了上来,为何又忽然不见了?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只听“噗呲”一声,接着一颗头颅飞了起来!
岳托到死前都没有明白,那个敌人究竟在哪!
他自然更没有机会明白,这世界有一种轻功叫踏雪无痕,踏雪无痕中有一招叫“迷踪闪影”……
努尔哈赤之孙,礼亲王代善之子,后金右翼军统领岳托,战死!
“秦帮主好身手!朝廷有你这个鹰犬,想是又能多苟延残喘几年了。”楚韵半是敬佩半是嘲讽地说道。
秦书淮淡淡一笑,“朝廷也好,江湖也罢,谁能让天下太平我就帮谁。贵教若有贤德之人也可以叫来与我见见,没准以后我帮贵教也说不定。”
楚韵轻蔑的一笑,“秦帮主说话向来都是这般虚假么?”说罢,长袖一会翩然离去。
秦书淮不服,看着楚韵的背影道,“爱信不信。”
汪大童赶过来,对秦书淮说道,“秦帮主,看来魔教对你很是忌惮啊。等把建奴赶出去后,恐怕他们少不得与你纠缠。你要早作打算啊!”
秦书淮苦笑,“且行且看吧。”
剩下的骑兵早已跑远,也没必要追了,秦书淮和汪大童就立即带着剩下的五六十清水旗教徒赶去增援主战场。
主战场之内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那里的两千多骑兵,现在只剩下四五百了。
胜负已分!
后金撤退的号角声响起,四五百骑兵像是逃离炼狱一般往西南方向撤去。明军骑兵追了几里地,又杀了一些,体力实在是到了极限,便不得不回来。
胜了!惨胜!
在确认取得了胜利之后,几乎所有将士都身子一软,躺倒在地。他们用尽全身力气,肆意地怒吼着,欢呼着。看着天边如血一般的火烧云,每个汉子都是鼻子一酸。
五千将士,生还者仅千余。
张啸双目猩红,“噗”地一声将刀插入这片撒着热血的土地,然后缓缓跪了下来。
“陈大人,你看到了吗?我们胜了!弟兄们打了胜仗了!”
威风岭带来的老兵,还剩下三四十,其余在此战中全部壮烈牺牲!包括牛虎、王师爷也全部战死。
常达抱着牛虎的尸体,面向北方,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陈大人,我们沈阳守备营没给你丢人!你看啊,弟兄们都回来了!都回来了……”
三四十沈阳出来的老兵都不约而同地大声恸哭起来。他们是朝堂斗争的牺牲品,仅仅因为当权者的需要,他们从抗击鞑子的英雄沦为了里通外敌的汉奸,沦为了不战而跑的逃兵!
如今,他们终于用最悲壮的方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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